看着咬牙切齿的闵瑶,斉文臻不想说话了,对他来说,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
不但难养,还很麻烦。
就像这个事,明明能一劳永逸,她却想什么迂回。
想到这,斉文臻瞳仁一缩。又想到半个时辰前,闵成玉拿着一个荷包在他面前炫耀的事了。
鬼使神差的,斉文臻在纸上写写划划道:“给本侯做个荷包。”
“……”闵瑶瞪大眼。心里的小人在尖叫,这是什么跟什么?
前一秒还在说提亲和离,下一秒就说荷包,这思维跳跃是这么跳的吗。
“不做,我又不会。”
“你哥哥都有。”斉文臻没抬头,但语气里全是指责。
仿佛在说。别人都有,我却没有,那我算什么?
闵瑶牙关打颤:“我那是随手做的。”
“那本侯就要你用心做的。”
“……”她凭什么用心给他做?
闵瑶要哭了,他这个人就是不可理喻,她给哥哥做荷包,那是为了偷偷给哥哥塞钱,给他做为的是那般?
斉文臻却在心里想,等她做好了,他就拿着去气闵成玉,告诉闵成玉,这是你妹妹用心做的,而你的,是随手做的。
一句话,胳膊是不是往外拐,让他慢慢品。
骤然,斉文臻心情好了,眼角眉梢,都噙了一丝得意。
“你们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我明天也要回宝庆城了。那有时间做。”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难不成还想让她熬个通宵?
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啊。
前一秒还微有得意的斉文臻,下一秒薄唇就抿成了一条线。
“你可以做好后让春十七捎给本侯。”
“……”闵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听不见,然后缓了一下情绪,回到正题。
“你自己说了,这块玉给我戴着,是权宜之计,也是我的临时保护伞。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搞什么提亲?”
大张旗鼓的提亲,真的会没退路的,不光她木有,他也木有。
做怨偶,多伤人?
“不提亲,别人就会心存疑虑。”斉文臻口气淡淡,话却理直气壮。
闵瑶心烦,觉得自己跟他没法沟通。索性捏着拳头没好气的道:“我不管你提不提亲,反正你爱提不提,我现在只想借你的势,让江北郡守给陈木荣发个公函,行还是不行?”
斉文臻脸黑,怎么说半天。她就不懂呢?
那小子的妹妹,被卖进花楼关她屁事?她瞎操个什么心?
难不成,还把自己当人家嫂嫂?
“你对那杜江还有余情?”
“我有个屁的余情!你才有余情!”闵瑶怒了,这人怎么就不懂呢,姚氏三天两头来闹,找的借口,不就是找杜娟嘛,现在,她把杜娟找着了。那姚氏下回再来,她不就可以让人煽姚氏嘴巴了嘛。
真是好气。
“既然没有余情,他妹妹是死是活。又与你何干?”斉文臻冷着脸问她。
“是跟我没关,你就当我日行一善不行吗?我和姚氏有仇,和杜江有怨。但和杜娟没什么,真正来说,杜娟是无辜的,既然给我碰到了,那我帮她一把又有什么错?”
斉文臻脸色越来越黑,她和杜江还有怨?
“人言,爱之深才怨之深。”
“……”闵瑶瞠目结舌,脑袋当机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吃醋?
不像吧!
他又不喜欢她,吃个那门子的醋。
玛哒,明明他和自己。就是权宜之计的勾搭,怎么牵扯的还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呢。
敲了敲脑袋:“我头疼了,真的,特别疼。”
斉文臻立马收起怪怪的嘴脸,瞥了眼门后的长随:“药熬好了吗?”
被波及到了长随一脸懵逼,他怎么知道药熬没熬好?
“公子。您没交待让小人熬药!”
“本侯不交待,你就不会做吗?”斉文臻脸黑到了极点。
僵在原地的闵瑶,仰天长叹,最后做了个天人交接,一跺脚回房间了。
真心好气。
春嬷嬷看她气呼呼的回来,还很惊讶:“娘子,您这是怎么了?”
“他不愿意!我不是想借他的势,帮一下杜娟嘛,怎么就那么难沟通了?嬷嬷,我好难呀,真的,特别特别难。”
春嬷嬷一脸茫然,呐呐道:“怎么就难了呢?”
“怎么就不难了呢?我不就是想迂回的帮一把杜娟吗?而且我自己也不掺合,你说,这算不算做好事?算不算是行善积德?”闵瑶气的拍桌子。
春嬷嬷连忙给她倒热水,嘴上说着,娘子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