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人
“老齐，你知道齐月怎么样了吗？”
我想到老齐的女儿，那个从父亲被赶出村子之后就无音讯的小姑娘。我和这个村子女孩儿玩儿的都不怎么样，唯一对于齐月的印象，就是那个只会愣愣的看着自己父亲一句话不说的小妖女。
小时候的村子孩子们都会欺负齐月，因为她的爸爸患有怪病，因为他的爸爸和村长关系不好，还因为她不会说话。
和齐月我根本就没说过两句话，但是大家好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我记得齐月当时和王麻子关系最好。一直在后面叫王麻子哥哥，就是有一次被人欺负得很了，就再也不说话了。
王麻子在老齐面前好像变得格外局促，我知道他是在自责当年没有保护齐月。让齐月也和他爸爸一样被赶出村子，那个年龄的小女孩儿能做些什么？好像除了被拐卖就是被饿死吧！
我有的时候也会想，希望齐月被收养在了一个好的家庭里面，不用再像在村子里吃那么多苦了。可是我们村子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什么好的城镇，小女孩儿被赶出村外，不遇到狼就不错了。
老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眼睛有些湿润，老齐现在都已经这么大年龄了，可惜老天爷即便我这个请求也不愿意答应我，看到他热泪盈眶的样子，我们心里都很难受。
孙成在旁边忽然开口:“这座庙是供奉什么的？”
我们的目光看向了旁边那座破旧的的里面，那是一个正经的神像，神像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因为老齐在这里经常打理，看起来还不是特别破败。
老齐吐出两个字:“荒神。”
这是什么神？我没听过这个神，不过这座庙的确是我们以前的村民先祖祭建造的。
“你说老齐，这么多年人们为什么不愿意上大荒山？我今天来这走了一圈儿，除了有些毒虫毒草之类的，也没有什么奇怪啊！”
老齐摇摇头:“这荒山后半夜最好别出去，很少有你们这样胆大的小鬼敢到荒山来。”
荒山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进过，但是进到荒山的人除了老齐一个，好像都没有再出去过。那些人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家人来搜山，也没有搜到。
反正在晚上进到荒山的确是一件很累心的事情，我想的那诡异的蜘蛛，问老齐有没有见过那蜘蛛。
老齐在听说那蜘蛛之后脸色大变:“你可不能去招惹那东西，我告诉你，那蜘蛛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被它碰上了那必会中毒儿的。”
要不要这么夸张？我正准备问老齐，会不会是危言耸听啊，那蜘蛛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蜘蛛。
我想到王麻子后背的蜘蛛痕迹，赶紧解开他的衣服，让他把后背露给老齐看看。王麻子平时为人极为爽朗，但是在面对老齐的时候简直又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看我要脱他衣服给老齐看，简直就跟别扭的大姑娘一样，死活不肯脱衣服。老齐好像已经忘记了当年这个让自己受伤，让自己女儿丢失的小孩儿，认真的看了看王麻子的背。
他露出手臂的伤痕:“我这些年也被蜘蛛咬过，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一种草药。”
但是我也不愿意让老齐冒险:“在这种地方出去一下真的会死人的，我不能这么自私。”
老齐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当不得真的。”
“什么事情？”
我反问了一句，老齐像是说漏了什么，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
“那个你别担心，总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在这大荒山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里就跟我的家一样，走了。”
“但是……哎！”
看着老七离开的身影，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你说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问题？”
我转头问下林起，即便我再怎么迟钝，我也发现有些不对。老齐为什么这么着急出去？而且刚才一晃神，我发现他的脚有些不对劲。
那脚感觉毛绒绒的，是我的眼花了吗？天黑本来就看不太清楚，只是一瞬间的晃神而已。
林起又像没发现什么一样，继续躺地就睡，我偷偷到了王麻子身边，王麻子还坐在那里，看起来精神激励萎靡不振。
“王麻子你就别想了，齐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然后王麻子回头，说了我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不是齐月的事情，我刚才好像看到老齐那腿变成了蜘蛛的脚。”
“什么意思？蜘蛛的脚，毛茸茸的？黑色的？”
我反问，王麻子点点头:“真的，那个刚开始还以为我看错了，后来发现没有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王麻子不可能骗我，而且王麻子的眼神一向很好，怎么会呢？
轻轻地凑了过去，拍了拍王麻子肩膀:“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其实我有句话也想和他说，刚才我也觉得一晃然的时间，老齐的脚步好像有些不对。
王麻子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饼干递给了我，我们两个啃着饼干，一边在窃窃私语。我注意到我们在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人也在窃窃私语着。
“哎你说，他俩在说些什么呢？”
我指指身后的林起和孙成，这两个人本身就水火不容，现在怎么就在在一起交谈了？他俩好像要特意避开我似的。
林起从包里拿出东西递给了孙成，孙成放在了了怀里，神秘秘的。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的声音，看样子是老齐回来了。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准备给老齐开门。
但是身后的王麻子就问了一句:“是谁呀？”
我听到王麻子的声音，动作顿了顿，等等，他为什么要问是谁？门口是老齐这件事情不是已经确定了吗？这大晚上的，本来还能站着谁？
大概是我想多了，又或是之前的所有经历告诉我，有的事情还是不要太着急，开门也一样。
我等待着门外老齐的回答，很希望听到老齐大大咧咧的说是我，你们几个小子快开门的话语，可是让我失望了。
从王麻子问出口的那一瞬间，门外的人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