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最终章

　　 斜斜一刀砍下去，冬梅姑姑的臂膀飞了一条出去，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我靠！这时候还耍帅呢！”陈泽洋匍匐在草丛中偷看，冯先生不知几时摸出了一个墨镜出来戴上，防止被冬梅姑姑捕捉到眼神，陈泽洋以为他是在耍帅。

　　 冯先生故意砍歪，好折磨折磨冬梅姑姑，冬梅姑姑跌倒在地，痛的撕心裂肺，秀敏秀慧纷纷冲过来施救，冯先生笑道：“你们的父母都是被这贱人害死的，你们还救她做甚？”

　　 “你胡说！我们父母是被青哥的爸爸误杀的。”秀慧搂住姑姑，一面给姑姑止血，一面争辩，姑姑欣慰的看着姐妹俩。

　　 秀敏想引水流来打冯先生，打不赢也要打，伸手去捉水，却捉了个空，超能力瞬间消失，她扭头看向观音，想来是观音遏制住了大家的超能力。

　　 观音并不是想遏制秀敏，而是想遏制冯先生的超能力，但是他无法遏制单个对象，一停水就只能是停一片，所有人都变普通人。秀敏使眼神让他别遏制她的超能力，观音便不再遏制，又放开了大家的能力，秀敏抓来一个水柱向冯先生打去。

　　 冯先生躲开秀敏的攻击，大步跃至观音的面前，诡谲笑道：“你会停止超能力，你看我也会哟！”冯先生拷贝观音的能力，瞬间遏制了秀敏的超能力，使得一条从背后向他砸来的水流变成普通水花，中途坠落到地上。

　　 观音发现自己的能力被冯先生学了去，也是茫然失措，眼神放空，瞳孔放大，瞳孔中心映照出刀的形状。

　　 “你妈生的你手脚也太多了，我给你做截肢手术！”冯先生举起弯刀插入观音的身体，撕扯下他的一条手来，观音痛的龇牙咧嘴，整个人更丑了。

　　 一刀一条手，一刀一条脚，观音被扯成一条毛毛虫似的，翻滚在地上，眼睛没有闭上，居然还活着，按理说应该很痛，他却没有叫喊一声。

　　 冯先生头脸半身全是观音的血，血呼啦的一个人形，抱着一堆手脚去扔到冬梅姑姑的面前，冬梅姑姑看到儿子的手脚，惨叫起来，仿佛比自己的手臂割裂更痛。

　　 “我给你拼啦！”秀琴好容易从石头底下挣脱出来，看见这一幕，冲上来要跟冯先生同归于尽，冯先生学会了观音的遏制之术，遏制了秀琴的大力，秀琴如同一个普通女人一样，绣花拳头砸在冯先生背上，如同蚂蚁撼树。

　　 原本在低洼地带肃穆等待的动物军队，突然四散而去，不受操控了似的，冯先生看了秀兰一眼，判断秀兰应该是死了，只有秀兰的能力完全消失，冯先生无从拷贝，也就不能再控制那些动物。

　　 秀琴发现冯先生盯着秀兰看，察觉不对，跑过去一探，秀兰已经没有了鼻息，秀琴抓起秀兰的手，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控蛇女好像死了！”陈泽洋心里正感叹着，几条散开的蛇从身边呼啸而过，吓的他和王一菲跳起来躲避。

　　 “不好，忆之那边万一蛇过去，你快去放她出来。”王一菲嘱咐道，陈泽洋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去了。

　　 陈忆之正被蛇儿吓的半死，一条青色的蛇正缠在铁笼子上面，朝她吐着信子，她强装镇定打坐不动，期盼蛇儿自会离去，眼角余光发现陈泽洋来了。

　　 陈泽洋捡起根树枝挥舞打跑了蛇，又去找块石头，把锁砸坏，使劲拉开牢笼的铁门，把陈忆之放出来，只见陈忆之感激的拉着他，嘚瑟道：“怎么样？危机时刻，还是只有我来救你。”

　　 “她们会不会生气啊？”陈忆之怕陈泽洋砸坏了锁，引得姑姑她们不高兴。

　　 “她们死的死，残的残，没空管我们啦。”陈泽洋拉起陈忆之去和王一菲汇合，夏天的风吹来，陈忆之望着陈泽洋颤动的头发和背影，恍惚回到高中那会儿。

　　 回到案发现场，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秀慧缩在角落，快崩溃了，秀敏还在用微弱之力护着冬梅姑姑，抵抗着冯先生一步一步逼近她们。

　　 “这人是谁啊？”陈忆之问。

　　 “不知道，神仙吧！”

　　 冯先生折磨冬梅姑姑够了，问道：“姑姑，你这辈子，后悔吗？”

　　 “……。”冬梅姑姑不答，神色还很倔强，她有什么可后悔的，她本是大街上无父无母的孤儿，幸而被账房先生拾去，经历了寻常人不能经历的一生，早已够本。

　　 “我后来无所事事，去见了先生的后人，先生的后人告诉我，先生的临终遗言提到了你，你想知道吗？”

　　 冬梅姑姑听“无”提到了账房先生的遗言，有些动容，如果不是先生拾她回去，她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先生说‘冬梅！冬梅！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念叨了两遍，才落气，死不瞑目。”冯先生就是从账房先生的遗言中得到启发，唤醒了被姑姑封印的记忆。

　　 冬梅姑姑面色有些动容，她曾被账房先生带去服侍东家主子，随着东家主子进到大内，用稚嫩的双眼蛊惑太后下了退位诏书，东家主子大为赞赏，让她嫁给了他的本家侄儿，当时何等的顺风顺水，夫婿拜相封侯迟早的事，自从生下了观音，富贵尊荣便都烟消云散了。

　　 观音！唯一的儿子！冬梅姑姑扭头去看观音，观音泡在一团血液中，还有一口残气，怔怔的望着远方，冬梅姑姑朝儿子望的方向望去，“柳芳菲”在那里皱着眉，也没说走过来看看观音的死活！观音瞪着瞪着，不喘气了。

　　 “受死吧！”冯先生察觉观音死了，观音的能力消失，那他就没办法再遏制秀敏的水，秀敏的水攻击虽然打不死他，他可不想和她打，抓起弯刀搅在冬梅姑姑的心口上，姑姑喃呢了一句什么，落气了。

　　 冯先生感觉那句话是“我对不起先生的苦心。”不重要了。

　　 风萧萧起，冬梅姑姑死去，蛊惑的能力消失，秀敏的一些记忆恢复，母亲嘱咐她的话重新浮现眼前，“秀敏，冬梅是坏人，一定要防着她！你是大姐，你要保护妹妹们！”秀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脑中多了南定屿一战的记忆，她赤着脚躲在林子里偷看妈妈和冬梅姑姑打架，互相掐对方脖子要弄死对方，原来她们关系那么差，并不是冬梅姑姑所说的“最好的朋友”。

　　 陈冬青由吉仁泰背着，才赶到现场，赶上冬梅姑姑落气了，被姑姑封印的记忆回到头脑中，从吉仁泰的背上爬下来，跑过去冲“无”喊到：“哥哥！”

　　 “三弟呢？”冯先生问起那条鱼。

　　 “在长江里。”

　　 “等把这里料理了就去找三弟，”冯先生转头去问秀敏：“你怎么打算的？”

　　 “我得先把姑姑和观音秀兰火葬了。”秀敏实话实说道，秀兰虽然是“无”杀的，她还沉浸在被姑姑蛊惑的震惊中，她们视她为母，被母亲骗了几十年，一时很难接受，秀兰的死反而靠后了，死亡对她们这么长寿的人来说，算解脱吧。

　　 “我帮你。”冯先生控制溪水，把自己身上的血水冲的干干净净，他靠近秀敏时能控水，远离了秀敏，也就是个平凡人，略长寿一点而已。

　　 吉仁泰恢复了记忆，过来和陈忆之汇合，陈忆之告诉丈夫：“你没在的时候，幸好妹夫救我。”吉仁泰感激的看了陈泽洋一眼。

　　 大家一起帮忙，在空地搭建起一个木头架子，把尸体堆在架子上，浇上油，点火，大火熊熊燃烧，尸体一点一点变为灰烬。

　　 “这是我现在的名字和地址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冯先生递给秀敏一个名片，上面的名字是“冯嘉永”，他还记得秀敏的母亲指着自己的大肚子问他，“我生个女娃来当你媳妇好不好？”，他一口答应下来，还曾暗自担忧生下来万一是个男娃怎么办，还好是秀敏。

　　 秀敏接过名片看了看。

　　 “秀慧，你怎么想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陈忆之喊的大声，秀慧吓了一跳，她胆子从来就小。

　　 “我？一起走？……”，秀慧六神无主，姑姑一直教她统一中华，光复中华，收回失地，重回故土，突然姑姑没了，那些训导还在耳边回荡。

　　 “你怀着叔叔的孩子，咱们一起走吧。”陈忆之真心实意的邀请，没了姑姑和观音，她们自由了，也该考虑考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啥？”这下轮到陈冬青吃惊了，他还不知道秀慧怀上了，“真怀上了？”

　　 “这好事儿啊。”冯先生因此多看了秀慧两眼，他和秀敏之间没缘分，由弟弟和秀慧延续双方父母的指腹为婚之约定，也是不错的，秀慧特别怕冯先生，感觉被冯先生看着，直接吓透明了。

　　 “走吧走吧！不用统一也能回老家，我送你们去，我在河南给你们买栋大房子，秀敏秀琴都去，你们可以永远住在一起。”陈忆之直接上手去拉秀慧，秀琴听见还要邀请她一起去，瞪眼望着秀敏，现在秀敏最大，听秀敏怎么说。

　　 “可不可以把姑姑的骨灰带回河南老家？”秀敏迟疑道，生怕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了，解释道：“她一直想回家。”虽然冬梅姑姑欺骗了她们很多东西，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感情还是有，活的太久，仇恨和喜欢自然都淡了。

　　 “当然可以。”冯先生答应道，人都死了，难道他还跟一把灰计较吗？转头说陈冬青：“你把你媳妇手里的骨灰盒接过来，她怀着孩子。”

　　 陈冬青接过秀慧手里的骨灰盒，口中解释道：“她不是我媳妇。”秀慧只是怀了他的孩子，可不是他媳妇，这点可要跟哥哥解释解释清楚。

　　 “不是吗？那谁是你媳妇？”冯先生望了王一菲一眼，也注意到了王一菲逆天的美貌。

　　 王一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为陈冬青要说她才是他媳妇，这次她得大方一点，不要再因为嫉妒而生事了，大房得有大房的气度，秀慧生的孩子她也可以接受。

　　 “也不是这个，我媳妇姓林，在家等着我呢。”陈冬青肯定还要去找林姐的。

　　 “陈冬青！”王一菲不顾自身安危来救他，他竟然还不愿意认她作媳妇，气的伸脚去踹他。

　　 “本来就是，我要回去和林姐结婚！”陈冬青屁股上挨了一脚，跑着躲避第二脚，口中仍然坚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