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闯入者
星期天,陈冬青没有出来,王一菲也没出来,中饭在小别墅团了一顿,下午由蒋玲作为女家主,送邹景宇夫妇离开天都,星期一邹景宇要上班,星期天必须回去,邹太太妇女心肠,抱着邹梓涵舍不得,哭了一场才走的。
“这也要哭,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塔娜不理解吐槽道。
“这是他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陈婷婷反吐槽道,她和塔娜邹梓涵就不是一路人,还是和嫂子合拍一点。
塔娜瞥了陈婷婷一眼,陈婷婷给她瞥回去,大家都是千金大小姐,谁怕谁。
欢送邹梓涵的父母离开了,蒋玲随即去了医院忙,陈忆之带着昨晚宿醉的疲惫,去王一菲的房间问候一声,怎么一直不出房门,敲开门一看,王一菲眼睛肿的跟对核桃似的,怪不得不敢现身,这眼睛怕不被塔娜笑死,昨晚王一菲和陈冬青的争执,陈忆之听了一点,不知道怎么劝王一菲,只有拉拉她的手,宽慰道:“别难过了。”哭也没有用。
“没难过,这样子怎么见人,等恢复了再出去。”王一菲不知道被听了墙根儿,还以为陈忆之一无所知,勉强使语气显得正常一点儿,有什么办法,想生孩子生不了,想撵塔娜撵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日子总要过啊!
陪了一会儿王一菲,陈忆之挂念陈冬青安好,怎么都不出来送送邹景宇,探头出来,去扣陈冬青的门,没等里面说话,开门进去,喊了声“叔叔”,陈冬青的卧室里安的灯是智能灯带,只要观察到人影晃动,就会亮微光,人的响动大了,光带会跟着扩张并且越来越亮,陈忆之陪王一菲在这里坐小月子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曾经试过扭来扭去,灯光会追着她跑,可有意思了。
“嗯。”陈冬青答应道,他头上的光带亮起了微光,偌大的房间里,一束光打到他头上,其他地方则是密闭而昏暗的。
“您还好吗?”陈忆之不喜欢这个房间,空气不好,壁画太多太大,杂物堆的巨多,待在里面很压抑,感觉宿醉的酒意又上头了。
“嗯。”陈冬青唔了一声,不再吭声,手中的油彩画笔却在墙上动来动去,他闲来无事喜欢在旧日的画作上添几笔颜色。
陈忆之走近几步,可以看见陈冬青侧脸颊上的几条血痕的尾稍,昨天白天还没有呢,一看就是晚上被女人挠的,“是婶婶挠的吗?”陈忆之抑制住一点想笑的冲动问,原来是脸上带了伤痕,不好意思出去给人看见,故而一天没露面。
“嗯。”陈冬青无感道:“以前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孩儿,怎么现在变的如此凶悍?”
“不知道。”陈忆之不好说王一菲的不是,转口说道:“我爸妈以前也打架,还打离婚了,可能夫妻都是要闹的。”
“……”,别人是别人,陈冬青是陈冬青,他和王一菲很少闹,他是什么人?没人能跟他无理取闹,除了王一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流产开始,对,从流产开始王一菲就不听话了,丧子之痛,他也在承受啊!他何曾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陈冬青沉默了会儿,问:“景宇回去了?”
“回去了。”陈忆之候了一会儿,见陈冬青没有话再跟她说的意思,多看画画也是无趣,轻声说道:“叔叔,您别忘了吃一点包子,我出去了。”退出来,下到一楼。
巴雅尔在电梯门口踱步,陈忆之点头示意,作势要从大别墅的后门回小别墅。
“嗨。”巴雅尔说道。
“嗯?”陈忆之停下脚步。
“看你进来,我跟来……”,巴雅尔汉语不好,想表达的情绪无法顺利开口描述,有点着急。
“有事儿吗?”陈忆之知道他汉语不好,主动问及。
“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啊。”
“你掉到水里以后,还舒服?”听起来巴雅尔好像在问陈忆之掉水里舒服不舒服,她却听懂一点他的意思,是询问她现在还有溺水后遗症没有,回答道:“都那么久了,早就没有不舒服了。”
“那就好。”
“没什么事儿我回屋了。”
“好。”
陈忆之不知道巴雅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着走回去,走到中途,感觉背后总是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回头一看,巴雅尔跟到了大别墅的后门,跟园中的陈忆之遥遥四目相对。
巴雅尔见陈忆之突然回头,咧嘴笑着挥了挥手,陈忆之心中后悔道:“早知道不回头了,真尴尬。”也抬手给巴雅尔挥了挥手,快步回房间,昨晚打牌喝酒太晚,准备午歇一会儿补觉,想起巴雅尔莫名其妙的笑容,她把卧室门反锁了再睡才觉得安心。
蒋玲去了医院忙,陈冬青和王一菲预计今天一天都不会出房间,现在这宅子里除了吴勇和林姐,就剩一帮小孩儿,小孩儿嘛,地下的电影室、台球室、微型篮球场、健身房,就够他们玩儿的,不用去管,这意味着陈忆之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不用顾及谁,她在睡之前按床头的按钮,叫林姐不要叫她。
这一觉可真长啊,一觉到天黑,蓄满精神,陈忆之打算去陪一陪王一菲,事先叫厨房给做了几个小菜,一会儿送到王一菲的房间,陪王一菲吃点儿,聊一聊,倾听倾听。
早晚温差大,陈忆之批上羊绒大斗篷出门去,路过靠近院墙之处,只听“砰”的一声响,她朝着声音看去,只见昏暗中,一个黑影正在爬起来,陈忆之跟着王一菲离家出走那次,正是从这处院墙翻出去的,难道是那帮小孩在闹?她连忙问:“是谁?”
这一声问话,把那人影吓了一跳,也把陈忆之吓了一跳,昨儿来家的那些公子小姐,多少有点富家子的气度,断不会被这声轻问吓到,难道这人不是这家里的人?是外面跳进来的?小偷吗?
那人不敢回答,陈忆之也不敢动,这样在夜色中对峙了几十秒,保安队的拿着电筒出现了,陈忆之这才感觉有些脚软,稳住才没倒。
“陈小姐!他把您怎么样没有?”保安队当班的班长冲过来问陈忆之,其他保安则一拥而上把那个闯入者粗暴按倒在地。
“没怎么。”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保安班长放心道:“他一爬墙我就在监控里发现了,带着人立马冲过来,距离有点儿远,跑了一会儿,我去报告吴管家,您跟我一起进屋吧?”
“好。”陈忆之把斗篷裹的紧些,头也不回的朝大别墅走去,保安班长利落的跟在她身后两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