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以留下来吗
第92章 可以留下来吗
顾伶凇就是有这样的能耐。
“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这位长相和顾伶凇几乎相同的刑警将安若雪小心地放在床上,并且端来了一盆水。
“抱歉。”
在安若雪还没弄明白他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撕开了安若雪裙子的袖口,将伤口周围清理了一下,动作十分利落,显然是个习惯了自己处理伤口的熟手。
男人的动作十分的轻柔,脸部近在咫尺,安若雪枕着枕头,近距离观察他。
高挺的鼻梁从上到下,笔直无瑕疵,长度刚刚好,因为认真小心地在擦拭伤口,唇部轻微抿着,两道笔直如刀剑的眉毛也轻轻往中间靠拢,将眉心处挤出一条细细的沟痕。
他的双眼一眨不眨,紧盯着伤口,浓而长的睫毛轻微颤动,是他脸上唯一的一抹柔软。
“你家有消毒或者伤口处理的药水吗?还有针线在哪?”男人蓦然抬头问道,眼神直直看向安若雪,坦坦荡荡,不带一丝犹疑。
当然,也对安若雪也没有什么热情。
可是,这张脸实在太像了。
安若雪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药物在门口那个玄关处上层的柜子里。”她指了指卧室门外。
男人立刻转身去拿,丝毫没有客气半分。
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分明看见了男人的耳后,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这颗黑痣,是顾伶凇没有的。
安若雪更加疑惑了,而等到他走远了,小白才从床缝里钻了出来,闪电一般窜到了安若雪身旁,一头扎进了被子里,留着小屁股和大尾巴在外面蜷缩成一团。
原来它是怕那位陌生男人。
安若雪顺着小白的毛摸来摸去,呢喃道:“小白,别怕,他是救我的人,不会伤害我的。”
拿着碘伏和纱布,以及针线包的男人走了过来,似乎并没有听见那句话,又仿佛听见了。
而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给安若雪从伤处一圈圈往外进行消毒,然后打开上衣,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安瓶,掰开浇在安若雪的伤口处,再将针线也在碘伏里浸泡了一遍。
“你给我浇的是什么药?”安若雪问道,却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有种莫名地安全感。
这大概就是军人本身具备的力量吧,就连和顾伶凇极为相似的那张脸带来的危机感都消失无踪。
“利多卡因,局部麻醉用的。”男人头都没抬,柔声说道,然后扣紧针线,查验了一下安若雪的伤口后,就利索地下针,如同缝一块布料似的,将安若雪的伤口两侧紧紧缝合在一起,最后再利落地打了个漂亮的结,针脚细密如同在给精致的裙角封边。
然后他又迅速做了一遍消毒,将无菌纱布扣在伤口处,用胶带贴合。
全套动作加起来也不过两分钟。
安若雪看呆了,这些东西都是顾伶凇不可能会的,他从小学习的接触的,都是政商两界的人士,哪有接触过这些刀尖舔血的生活,甚至随身携带局部麻醉药的情况。
安若雪对于他警察的身份越来越相信了。
男人处理好伤口后抬头,略一怔忪。
安若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看到了床上 的小白。
可男人只是将手上的针线,还有医药包全部收拾好,正要放回原位。
安若雪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了他,问道:“为什么不送我到医院呢?”
“是嫌我处理的不够好吗?”警察蜀黍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这时候安若雪就败下阵来了,毕竟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质疑他真的好吗?
她匆忙摇摇头,擦干眼角残余的泪,说了声:“今天和那天,都谢谢你了。”
“嗯?”男人似乎没反应过来,也没认出她。
“前几天从出租车里将我救出来的也是你。”安若雪笃定道。
印象中,这两次见面他都是穿着一样的衣服,这身制服很奇怪,并不属于普通刑警的,更不属于什么港澳地区的,她似乎在某些媒体上见到过,像是某种国际组织的刑警。
“是吗。”男人思索了一下,眼神微闪,但并不如何光亮,似乎对于二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安若雪的安全感排山倒海地涌来,她不再出声,只是低着头顺着小白的背部缓缓滑过,再揉揉它圆滚滚的后脑勺。
男人似乎感觉不妥,解释道:“我不送你去医院是因为这只是小伤口,医生并不比我缝合的好多少,但是去医院的路上会让细菌持续感染伤口,等账号后伤口容易留疤,对于女孩子来说不好看。”
安若雪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别紧张,我逗你的。你的身份,恐怕不能说吧。”
既然穿了这身特殊的警服,那么必然不想上新闻,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懂的。
就算没看过《太阳的后裔》,起码也能从小伙伴们口中知道里面大致的剧情。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那就注定是不能向外界透露身份的。
男人冲她弯了一下唇角,勉强当做笑着认同了。
小白这时候渐渐不怕了这个新来自己家的陌生,试探着向他走去,又跳下床站在男人的脚边闻了闻。
“它叫什么?”男人问道。
“小白,它是我刚刚养的猫。”安若雪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嗯……那三个男人怎么样了?该不会死了吧?”
“没有,就是昏过去了,他们的脑袋均受到撞击,一时半会神志不会太清醒,但不会有大碍。”男人笃定道。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等等!”安若雪叫住了他。
“你……今晚有事吗?我怕。”她梨花带雨地祈求道。
男人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可以陪你一会。”
“你可以陪我一整夜吗?”不知道为什么,安若雪觉得他根本不会侵犯自己,相信他和那些人渣是完全不同的,即便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男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