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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动尘心

  第16章 初动尘心

  

  

   灰朦朦的天,杂物房的门开了,外面鬼鬼祟祟的人挑着灯进来。

  

  

   将虚着的门轻轻关上,缓缓朝那黑衣靠近。

  

  

   那人畏手畏脚的,跪下去翻他的衣服。

  

  

   “嘶……”

  

  

   赵丝语吃痛一声,“放手。”往回抽手。

  

  

   他闻声立马将手放下,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惊讶,“怎么是你?”

  

  

   见她垂着脑袋,揉着手腕,闷闷的挑眉,方才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他沉声道:“你……没是吧。”

  

  

   “没事,你侧过身子,让我瞧瞧你的伤口。”她不过是想过来看看血的成效,灯上的微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格外的温柔。

  

  

   那人侧身,赵丝语扯开他的腰带,扒开他的衣服。

  

  

   入眼的是他的八块腹肌,借着微光赵丝语不由一叹,不愧是习武之人身材这般好。

  

  

   赵丝语侧头揪了他身上衣服一眼,想到诀七也是同样一身黑衣,“你是暗卫?”

  

  

   黑衣人一顿,默不做声。

  

  

   赵丝语当他默认了。

  

  

   这人应当是为主子办事,才受的伤,就像诀七一样。

  

  

   赵丝语眼睛盯着他的胸口,伸手将白纱掀开,“难怪伤的这么重,还是致命的地方,差一点你就死我院子里了。”

  

  

   她白纱掀开,露出那结痂的疤痕,“恢复的不错。”

  

  

   看来她的血有疗伤的功能,所以这才两天时间就恢复的不错了,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去摸了摸,那刀口已经开始长肉了,过不了一两天便可完全治愈。

  

  

   他眸光一顿,全身僵硬,那只软塌的手在他胸口来回的轻抚,耳根泛起一抹红。

  

  

   “这几天你别乱动,以免伤口裂开。”赵丝语用手帕将伤口擦拭干净,再用药酒撒上,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微光下她将被子扯了扯,现下正值秋日虽不冷但到了夜间,还是会感觉丝丝凉风去室。

  

  

   赵丝语紧了紧外袍,“这是杂物房,环境不是很好,你只将就下。”

  

  

   他倒是不挑剔,“无妨。”

  

  

   赵丝语将揭下的裹着血的白布,放去屋内闲置的一个盆里,将火烛扔了进去。

  

  

   两人齐齐望着火光,她戳了戳火盆里未烧尽的布,这东西可不能被人发现了。

  

  

   她耸了耸肩,从衣袖里伸出纤细的手,抚了下鼻尖,“你主子让你去杀人?”

  

  

   他闭眸,“如若是,你还会救我?”

  

  

   赵丝语突然发觉自己,这话有些矛盾了,一手撑着下颌骨,望着火盆,抿嘴笑了笑,“救你,跟你是谁又有何关系。”

  

  

   他的眼神依旧冷漠,低声道:“你就不怕我会杀你灭口?”

  

  

   赵丝语将茶壶里的水,倒进了带着星火的盆里,动作麻利,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尖利。

  

  

   “那就当,我救了个白眼狼。”

  

  

   他闻而抬头多望了她一眼,眸子里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金光华丽的殿内,一人靠在妆台上,对镜梳头,她身着一件浣纱裙,傲人身资若隐若现,慵懒的启唇,“有消息?”

  

  

   宫女微垂头,向前走了走,“回,娘娘,还未。”

  

  

   兰贵妃手中的木梳一顿,侧身瞥了宫女一眼,“还没?”

  

  

   宫女闻声,紧张的捏了捏手心,兰贵妃将木梳放下,“出去。”

  

  

   “是。”宫女脚步虽不禁不慢,心里却想着快点出殿中。

  

  

   兰贵妃将茶杯扣在桌案上,“人呢,怎么去还没有消息。”他可是刺中胸心,哪会逃的那么快。

  

  

   男子一身官服,从地上站起,“娘娘,楚景灏受了重伤,臣已经派人去寻了,想他也逃的还不远。”

  

  

   兰贵妃听他一言,怒气渐渐消散,唇办微带着一丝笑意,“嗯,辛苦温郎了。”

  

  

   抬脚从座上,走了下来,纤细的身子拥入他的怀中,男子伸手将她抱紧在怀,唇上了她的唇角。

  

  

   兰贵妃抚住他的唇轻磨搓,轻薄的纱衣因动作牵动,落在圆润的肩头,青丝也落在胸前,大红的唇微颤,眉宇挑动。

  

  

   “温郎,为了昭儿登上帝位,我们必须将所有障碍清除。”

  

  

   男子吞咽喉咙,眼眸半含微光,轻应了她一声,搂着她的腰轻松磨搓,手顺而抚在她的臀上,女子羞涩的耳根微红,他轻笑一声,弯腰将她抱起,往床榻而去。

  

  

   悦儿进了厨房,将赵丝语要求的饭菜放进了食盒里,挑了几样小点心。

  

  

   一丫鬟靠了进来,“悦儿姐姐,王妃能吃这么多?”

  

  

   悦儿手顿了一下,转而道:“那是,王妃现在可是双身子能不用的多嘛。”

  

  

   还好她们家王妃怀着孕呢,不容易被人察觉。

  

  

   “可是,自打王妃怀孕后可不从食鸡汤和甲鱼啊……”

  

  

   悦儿走后,刘嬷嬷走了进来,余光扫了一眼,厨桌上的菜,“怎么回事。”

  

  

   丫鬟见了刘嬷嬷道:“没……没。”

  

  

   “下去吧。”刘嬷嬷狐疑的看了眼,桌上的菜。

  

  

   “是……”

  

  

   赵丝语将悦儿端来的食盒放下,“怎么了,可是伤口痒了?”

  

  

   他靠在墙上,唇干的发白,墨色的眸子微沉,“没事。”

  

  

   “将药喝了,再吃饭吧。”赵丝语将汤药端给他。

  

  

   他握着碗愣了一下,双眼盯着黑嘘嘘的药,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子难为的药味。

  

  

   赵丝语见他还未动,不由笑了,“你莫不是怕苦。”

  

  

   他抿唇,看了她一眼,捏着碗抵,靠到嘴边,一口闷下去。

  

  

   虽他带着面具,她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却见他嘴巴苦的微微翘起。

  

  

   她哼笑几声,衣袖遮着唇瓣。

  

  

   他不明所以,望着她眼神怪意。

  

  

   赵丝语从衣袖里扯出一个荷包,纤细的指腹里多了一颗蜜饯儿,看着就觉得十分清甜。

  

  

   他吞咽了下,嘴里的苦涩淡了些,

  

  

   赵丝语淡笑,手伸到他嘴边,“呐,张嘴。”

  

  

   也不知怎么的,他竟就顺着她的手张开了嘴,一抹甜混入嘴中。

  

  

   果真如他所想,嘴里的苦涩似乎消失了一般。

  

  

   “怎么样,不苦了吧。”赵丝语将荷包封好。

  

  

   他望着她额首,微微点头,赵丝语嘴角微起起伏,手里握着荷包,“我以前也讨厌吃这苦药,所以便会兜着些蜜饯。”

  

  

   “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赵丝语将食盒内的菜端了出来。

  

  

   他微抿一滞,“我……我没名字。”

  

  

   赵丝语手一抖,碗里的鸡汤洒落,她眼微眯,“没名字……”

  

  

   他以为她会多想,正想着怎么开口原话。

  

  

   却见她微微有些惆怅道:“也是,你一个暗卫,从小就跟着主子。”

  

  

   说白了就是个奴才,被买给主人,哪会有什么名字。

  

  

   不像原主,有爹妈疼,人家连命都不是自个的。

  

  

   他闭唇不语,赵丝语怜悯的,将鸡汤递给他,“快趁热喝吧。”

  

  

   “小姐,不好了刘嬷嬷跟温小姐过来。”悦儿慌张的走了进来,瞥了眼靠在墙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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