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情深君不知
第108章 情深君不知
想到这,楚景灏脸一黑,拧起了眉头,“你脖子是谁弄的?”
赵丝语反应过来,手有些慌乱,抚了抚脖子,微有些疼,手拉了拉衣领想将它遮住。
“过来。”楚景灏气息有些乱。
他不在她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这么大胆敢动她。
“王爷……”赵丝语扫了他一眼,挤出一抹淡笑,“我就是绊着了,没什么大碍的。”
楚景灏望着她那双泛着墨光的眸子,胸口的气息微微窜动,“你别告诉本王,你还磕到脖子了。”
赵丝语紧握着衣摆,“呃呃呃……也算是吧。”
过了半天不见他出声,试探性的抬眸去瞥他一眼,见他杵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她是快些离开为好。
“王爷,那我先退下了。”赵丝语轻轻开口。
楚景灏侧头望了她一眼,倒也没唤住她,赵丝语悄悄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景灏眼眸闪过一抹冷冽,“离殇。”
离殇推门走了进来,心里头虽猜到了王爷让他进来做什么,却依旧提着心,“王……王爷。”
“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何事。”楚景灏寒眸一凝,搁在被褥上的手微微一拢。
“回王爷,今日王妃遇刺……”离殇一边说一边偷偷睇自家主子一眼,楚景灏的脸色越来越黑。
离殇心里头不由打了一记寒颤,完了他这是要去领罚了。
“可知那人是谁?”楚景灏微踹着手,看不清楚神色。
离殇:“未来得及查,情急之下只得将那人杀了。”
离殇接着将赵丝语差点落下梯,又被顾子轩给救了的事说了一通,他心里头慌的紧,额头上露了不少的细汗,“……还好顾将军及时将王妃救下。”
楚景灏听他说完,心波涛起伏,眼里泛着余辉,所以手上的伤是顾子轩弄的?
离殇见自家王爷许久不出声,只杵在那等他吩咐。
楚景灏眸色一闪,“离殇,既然知错了,就自去领罚。”
离殇自知自己犯错了,自然一句话也没说什么便认了,“是,王爷。”
离殇踱步出门时,面上的神色比往日丰富好许,迎面便对上了青衣。
两人一顿,青衣垂眸,“你怎么了,王爷骂你了?”
离殇挑眉冷笑,“王爷哪是那般粗辱之人。”
青衣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厮应该是被罚了,“那你……”
离殇瞪了他一眼,“猜到了就别说出口。”
青衣抿嘴一笑,拍拍他肩膀,“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你会被罚。”
离殇拽下他的手,侧身冷漠的睇他一眼,“滚!”
后宫某处极为隐蔽的院墙,宫门上的牌坊风一吹微微晃动,屋檐也破旧不堪,院子里枯枝落叶坠了满地也不见有人收拾。
吱呀一声正屋里的门轻轻推开,出来一眸粉色的身影。
宫女神色慌张,在门外瞧了半天都未见到有人走进来。
她揣着手,急的瞎跳,“这公主又上哪去了。”
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大太监,在院外狐疑的唤了一声,“六公主?”
“今日岁首,皇上有旨派洒家给各宫主子,送些春礼来,还不速速前来。”
首头的大太监,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迎接,颇有些不耐烦,这位主子也真是的,平日不得皇宠,这殿内破败不堪也理解。
今日受礼也敢这么耽误,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一旁的小太监见自家干爹生气了,不由笑了笑,“干爹你瞧,这六公主平日里不受宠,这院子破败成这样怕早就没盼头了,不过怎么说也是主子,咱们把东西放着得了。”
小太监点头哈腰道:“你瞧瞧这院子跟个窝窝似的,咱也别进去了,怪忌讳的。”
“说的倒也是,来人啊,把东西放这我们走。”首头的太监想了想,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规矩,抬眸嫌弃的瞧了眼里头的院子。
小太监望了眼一众人的背影,侧头将锦盒打开,从衣袖里拿出一小纸条,放了进去。
他抬脚便跟上人群。
宫女见后门口,偷偷走进来一抹人影,松了一口气,“公主你总算回来了。”
楚清安扫了一眼乱糟糟的院子,淡淡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公公来了,皇上送礼福来了。”宫女拥着楚清安进屋,伸手将楚清安的外袍脱下,指了指屋里的一箱子物件。
虽说公主自小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个公主,自然平日那些礼数和赏赐依旧不会少了。
楚清安扯了扯衣领,走了过去,一阵寒风也跟着涌了进入,房梁上的纱幔微微起伏,院子里虽落魄,屋内里也的用物也简简单单,却干干净净的很,物件也井然有序。
楚清安微勾起手,将箱子打开,扫了眼里头的物件跟以往的一样,还是些吃的穿的用的。
余光瞥了眼,箱子内侧一物,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宫女睇了眼箱子里的东西,“公主可要将这些东西,放置好。”
楚清安撇了下嘴,“先放着。”
“袖香,茶水凉了,去打壶新的过来。”楚清安轻轻将箱子盖上,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官窑茶盏。
“是,公主。”
待宫女离开后,楚清安将箱子打开,纸条上的字落入眼中:助平阳世子出京。
楚清安捧着纸条,面色微白,那人又来催了,从暗墙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手轻轻撬开口。
将纸条放了进去,扫了一眼锦盒里其他几张纸条,眼眸里带着一抹讽笑。
这都第几次了,他可还真当她,是一颗棋子了。
碰碰……一阵敲门声响起。
门外的声音清脆,不像是袖香能有的力气,楚清安手一紧,提起了警惕,“进来。”
一名身穿太监服的男子走了进进来,躬下身朝她行礼,“六公主殿下。”
“是你!”楚清安侧身背着手,睇了他一眼,正是经常为那人,递信之人。
楚清安伸手推开窗户,盯着外头一颗残留的梅树,微微平复内心的波澜,“不知王兄,又有何吩咐。”
太监嘴角勾起一抹笑,“公主殿下别着急,陛下,不过是让奴才提醒您,皇后娘娘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还望您抓紧时间。”
寒风落入面首,楚清安依旧不觉得冷,只因她听到皇后二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嗯,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殿下,不是陛下逼您,是您自己的选择,在说了事关,夏国未来您可别给耽误了。”太监说的一本正经,事实上是怕楚清安有其他的动作。
楚清安眼里划过一丝鄙然,这话说的有意思,杀了父兄,逼着同父异母的妹妹远走他乡,成为自己安插在他国的细作,这还不叫逼叫什么?
为了夏国,故意挑起凉国跟大楚的纷争从而渔翁得利?
那人还真是天真,真当大楚皇帝傻?
“对了,陛下让我把这个带给您。”太监从衣袖里,递出一个鹤嘴绿宝石流银带血的簪子。
“望,殿下明白。”
楚清安睇了一眼那东西,一道惊雷从脑海里劈过,她杵着的手愣了愣,这鹤嘴绿宝石流银簪子,不是母后的?
“我……我母后怎么了?”
楚清安迅速将那东西抢了过去,漠然的眼眸,闪过一丝忧伤。
那人见楚清安紧张的模样,笑了笑:“殿下放心,娘娘只是生了小病,只要您好好的替陛下做事,皇后娘娘,借您的福气也一切都好。”
不久后,楚清安抬头抚着手里的簪子,眸色漠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