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庙里
我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黑影不情愿的离开,拿着桃树枝又吓唬了几次,耸了耸肩膀,这些鬼太欺软怕硬,专门欺负小孩。
刚回到房间,二狗子睁开眼睛盯着我,傻傻的。
我看见他迷迷茫茫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吓得神经了,我从桌子里拿出两本领书,往他的身上一扔,
“二狗子,你抄写两本经书,恢复下状态,顺便增加一下你身上的功德。”
念经抄写可以普度无形众生,抄写也是无上功德。
二狗子被我砸了两本书,挠挠头,有些尴尬,说。
“我为什么要念经两本经,我要是不念的话,不行吗?”
他打开经书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一些生僻而又拗口的字,让他一脸的茫然,看都看不懂,怎么抄写。
我坐在旁边拿着手里面的桃木剑,细心的他来擦拭,笑了一声。
“二狗子,我劝你抄写,晚上你身边的鬼太多,导致你现在身上阴气太浓重,如果你不多抄两遍,你身上的阳气就回不来,等你回了家,鬼还会过来找你。”
鬼肯定没有离开,就在周围等着二狗子出来。
人的身体太过虚弱,自然而然成鬼魅的目标,鬼不容易找一个体虚的人,自然是要拼命的找机会。
万一到时候二狗子受的刺激太大,说不定当场去世,他们也好分食。
我一提起来鬼怪,他脸色瞬间一变,瞳孔微微的有些飘忽,似乎是想起来那晚的事,有些害怕。
连忙抱着经文,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手中拿着笔规规矩矩的抄写。
“嚓”的一声。
天空传来雷鸣,我抬头看去,下雨了,连忙去门外收衣服,手里面的经文差点被雨水打湿,我顺手放在屋子里面。
一把拉着二狗子,两个人收了衣服回了屋子,院子瞬间被大暴雨倾泻而下。
如同一盆子水,呼啦啦地倒下来,若是人出去打个伞,恐怕伞都会觉得沉重。
我望着天边阴沉的云,心里觉得有些不妙。
难道王德贵说的没错,巨大的洪水马上就要来临?
看来去庙里面的事情耽搁不了,我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坐在旁边拿着手里面的桃木剑,沉默不言。
“水生哥,雨要下多长时间,我觉得雨会下很长时间,心头有些不太安稳。”二狗子一边抄写经文,一边分神和我聊着天。
我看着二狗子眼神之中的担忧,心里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里何尝又不担心?
二狗子不知道村子里面曾发生的事情,而庙里面的东西有那么多,我能不能够和爷爷一样厉害躲过洪水?
我拍了拍他脑袋,点了点头,说:“你一个小孩子,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等你身子养好了,就自己回家。”
我望着倒下来的雨水,忽略二狗子闷闷不乐的情绪。
我也管不上什么小孩子的情绪,心里在算计着这场大雨能够下多长时间。
天色逐渐黑下来,太阳刚刚下垂,月亮就迫不及待的升到正空中。
白天的月亮被人称之为鬼月,据说不太吉利,最近几年鬼月现象如越来越多,人们见得多了,也就觉得正常了。
我望着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陷入沉思。
……
“李水生,你小子干什么,今天晚上去庙里看看情况,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睡大觉,外面都积水了。”
我正闭着眼睛睡觉,旁边就传来王德贵的声音。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睛十分清醒,没有一分的睡意。
“王德贵。你别乱嚎,我根本就没有睡觉,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马上就要去庙里一个鬼怪成群的地方,说实在,我的心里相当的紧张,但没有什么办法,想要守护村子,就只能得去一趟。
谁让我是爷爷的孙子。
我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和他一起去到庙里。
还没走到庙里,街沿上就出现一大堆的鬼,这些鬼和之前的鬼有些不太一样,我没有见过,只有一股子浓重的水腥味和水草的味道。
他们脸上泡的发白,浮肿,就像是扔进水里面的白面馒头一般,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脚不挨着地,就像是过来索命一样。
我在前面试探性走两步,周围自动地围上来无数的水鬼。
这些鬼大多都是洪水里面淹死的,死相相当的凄惨,有的人在水里面泡了好几年,都还没有被家人找到尸体。
我面无表情,忽视他们的存在,就当没有看见他们一样,跟着王德贵后面继续走
蓦然,身后传来声音:“水生哥,你们身后跟了好多鬼。”
寂静的黑夜响起来稚嫩的童声,我一哆嗦,就镇定下来,怕啥,不就是一个死吗。
“二狗子?怎么跟过来了?”王德贵说。
我一扭头,就看见二狗子从旁边的麦秸垛里弯着腰,小跑过来走到我的旁边。
抱着我的胳膊,我感觉到他浑身特别的楞,身上都在发抖。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下旁边的王德贵,说:“你看错了吧,哪里有鬼。”
王德贵也不知道二狗子有没有看见自己,就躲在树后面假装隐藏自己。
二狗子有些紧张地拉着我的衣服,小心地指了指路边的那群鬼,又指了指树后的王德贵:“他们不都是鬼吗?”
二狗子应该虚弱到了极致,否则绝对不可能看见王德贵。
水鬼越来越多,围着我和二狗子,盯着我俩一动不动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水鬼,在村子里面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挨着长河,我也没有见过这些鬼。
现在他们突然出现,而且全部显形,恐怕有事情要发生。
鼻子里水腥味越来的越浓郁,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人拖水里。
我的脸色不变,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我还有三把火。
我的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有红裤腰带,爷爷留下来祖传的辟邪物品,全部都在背包里面,谁怕谁?
二狗子看见我在旁边沉默不语,小声说:“水生哥,你是不是带了好多辟邪的东西,能不能给我带上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