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听闻他一无所有
想想夫差都觉得后怕，周遭的气息都阴冷了三分，饶是躲在人后的施凉凉都感受到了夫差浑身散发的那股子冷飕飕的气息。
“王后，你还真是越发能耐了！”夫差半搂着西施，看向王后的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见他这要吃人的模样，王后吓得一个激灵，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面带委屈的西施却扯了扯夫差的衣裳，柔弱道：“大王，是臣妾逞口舌之快，一时说错了话，该打！大王就不要怪罪王后娘娘了，娘娘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原本夫差还只是担心西施被王后欺负，可这话一出，夫差瞬间就联想到了王后母家这几日的动静，面色甚是难看。
王后恨恨地瞪了一眼西施。
她就知道西施不会如此好心好意，这一开口就是要把她母家都拉下水。本是宫中后妃争宠，现在就因为西施一句话，升级成了朝中暗斗。
还真是好手段！
“大王，臣妾一时气极，失了分寸，还请大王责罚。”王后深知现在不是跟西施夫差争口舌之快的时候，只得低下身子服软。
才不会连累了处处为她忍让的母家。
没想到王后这么快就服软，西施偏着头向王后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气得王后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夫差冷冷地看向王后，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在王后身上剐着她的皮肉，痛彻心扉还不能躲闪。
王后能做到她这个地步，还真是有点荒唐可笑了。
“王后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就回你的寝宫去，好生悔过，这一次，寡人可不想再看到王后私自出来了。”
夫差长呼了一口气，脸上染着寒冰之意。
他前两日就交代了王后要在寝宫中面壁思过，她竟然私自出来，还对西施动了手。
只是她身负王后之名，又有母家做倚靠，没有莫大的罪责，他也怪她不得。
罢了！
对上夫差那双无奈的眸子，王后瞬间明白了三三两。
想来还是因为母家的关系，她才能逃过夫差的怪罪。却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夫差对她几多提防，从不曾真心以待。
“那臣妾先告退了。”王后向夫差行了个礼，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隐在宫人身后的施凉凉看王后气势汹汹而来，失魂落魄离开，心里竟有几分唏嘘。
方才西施一再挑衅王后，为的就是惹怒王后，在夫差进门的时候逼得她动了手。
人本来就有先入为主的习惯，夫差一见王后打了西施，不管是谁有错在先，王后都成了有错的一方。
谁让她没有西施那般受宠！
只是当初那个善良的施绮罗如今在王宫的浸染之下，也变成了她心中的“白莲花”。
都是为了活命！
施凉凉暗暗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她可不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着，小心翼翼的不是她的风格。
三日后，施凉凉终于摆脱了西施素兰主仆的纠缠，从王宫那片苦海中脱身。
早就得到消息的文种早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了，见施凉凉哼着小曲从宫里出来，脸上的温煦笑意也越发明朗。
看到那身熟悉的白袍，适量面上的笑意更深，小跑到文种的面前，“你怎么来了？现在不像是刚下朝的时辰吧！”
本还想打着刚下朝的幌子的文种一听施凉凉这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嗯？”
施凉凉偏着头，笑意妍妍地看着文种。
文种：“……”
我想说的都被你给戳穿了，我说什么？
文种缓了缓，笑道：“听说你要出宫了，便来接你了，顺道带你好生逛逛。”
一听要出去逛逛，施凉凉面上一喜，却转瞬即逝。
“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施凉凉垮着小脸，面上带着些疲倦。
见她变得这么快，文种一时还有些看不明白。
“怎么？”文种关切地看着施凉凉，心里有些担心，还以为施凉凉是在王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施凉凉不想说话，摇摇头便向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开口。
三日后。
施凉凉正在院子里发呆，数着不远处树上的叶子。
也真的是无聊至极才会做这样的无聊事了。
施凉凉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些苦涩嘲讽。
半晌，锒铛便欢天喜地地进了院子，蹦蹦跳跳还不忘唤一声夫人。
“问得怎么样了？”施凉凉双手支着下巴，佯装云淡风轻地看向锒铛。
锒铛欢天喜地的摆摆手，道：“夫人，可是好消息啊！”
她眼中带着笑意，项链消息定是大快人心的事了。
守在一旁的知玉本是愁眉苦脸，现在看到锒铛这个模样，心里倒是隐隐有些期待了。
半晌，施凉凉才开口，“什么好消息啊？”
她挑眉看着锒铛，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锒铛嘿嘿一笑，道：“夫人，范府的晋姬小产了，据说就是武姜动的手，被老……范大夫关进了偏院。”
对上施凉凉那双噙着笑意的眸子，锒铛顷刻就反应了过来，把那声老爷咽了回去，换作了范大夫。
如今自家主子已经不是范夫人了，世人都知道她是文夫人，至于那声老爷，也该是对文种唤的。
锒铛讪讪一笑，继续说道：“听说晋姬整日恍惚，心智全失，俨然成了个疯子。还有那个武姜，当初还在您面前耀武扬威，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被范大夫给关上了。”
看锒铛气愤填膺的模样，施凉凉似笑非笑地抬手，示意她住嘴。
“我看你好大的怨气？怎么？心里还有气撒不出去啊？”她挑眉看着锒铛，眸子里带着些许的笑意。
锒铛小嘴一瞥，道：“夫人，她们那么过分，现在遭报应了，我自然是高兴的。夫人难道就不开心吗？”
说着，锒铛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施凉凉一眼，见她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立马收回了方才的目光。
施凉凉伸了个懒腰，道：“那他现在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啊？”锒铛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施凉凉。
“夫人何必还惦记着？现在小日子不是过得更舒心吗？”率先反应过来的知玉给锒铛使了个眼神，叫她不要胡说八道，惹施凉凉难过。
闻言，施凉凉笑了笑。
锒铛知玉不知她和范蠡和离的真相，对范蠡自是百般不满，现在看到范蠡成了孤家寡人，心里也是欢喜不已。
只是她真的笑不出来。
原本以为自己走后，那两个人起码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个个都不是善茬，为了一个主母之位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