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文姬的心思
可当她听说施凉凉将死的时候,她心里还不是蠢蠢欲动。换上以往从来不穿的绣花襦裙,时常出现在范蠡的眼皮子底下。
只可惜施凉凉福大命大,没能死在宫里的人的手上。
听说施凉凉浑身是血地被带回文府的时候,天知道文姬心里有多激动。
还以为老天开眼了,知玉一个奴婢不与自己合作也就罢了,反正施凉凉也快要死了,可谁能想到施凉凉又醒了。
文姬面色阴沉,目光落在被推开了一条缝的院门上。
“谁?”文姬一脸防备地看着院门,手里紧紧捏着茶盏,准备一有坏人进来,她就砸上去。
可门被人缓缓推开,心里绷得紧紧的文姬只看到一抹白色缓缓而动。
“是你。”文姬半眯着眼睛,看着身穿茭白襦裙的知玉走了进来,不免有些诧异。
她上次亲自去寻知玉的时候,知玉对她只是冷嘲热讽,还说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施凉凉身边抢走范蠡。
现在又怎么了?文姬瞥了一眼淡定坐在自己对面的知玉,见她淡定从容地坐着,眼底有些复杂。
两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沉默地看着对方。
“有事?”文姬终是耐不住性子,给知玉倒了一杯清茶,问她此行目的。
知玉抿了抿嘴唇,迟迟不接下文姬递来的茶水。
见状,文姬也不在意,将茶盏放在桌上,笑道:“这是在施凉凉那里受了罪,找上门来求助?”
文姬挑眉,眼底带着得意。想当初知玉在自己面前有多趾高气扬,今日还不是在施凉凉手上吃瘪,现在悻悻躲在自己的院子。
听见文姬的笑声,知玉这才抬起眸子,对上她那双带着寒光的眸子,冷冷道:“主子责骂,不是理所应当吗?倒是文夫人,一个妾室,怎能直呼主母的名字,该打。”
冷冷清清的话语不带半分起伏,知玉姣好的脸蛋上也没有半分波澜,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文姬面色一滞,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肖想的可是范蠡,就施凉凉那样的性子,得知自己最为信任的人竟然对自己的丈夫有想法,还能轻易放过了她?
“妾室?就施凉凉那样的货色,你以为她能在范蠡身边待上多久?她除了闯祸还能干什么,只会给老爷添麻烦。”
文姬捏紧了拳头,一提到施凉凉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能有现在的境地,都是拜施凉凉所赐。
见文姬这般阴鸷,知玉皱紧了眉头,沉声道:“奴婢以为,文夫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隔墙有耳,恐怕更会节外生枝。”
知玉目光沉沉地看着桌面上的茶盏,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一个奴婢,还能上门来教训我了。当真是笑话!”见知玉面无表情,文姬轻嗤一声,很是看不上知玉奴婢的身份。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如知玉一个奴婢。知玉好歹把控着范府的管家之责,她却是一个被夫君遗忘在偏院的一个侍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到底是谁的处境更好。
知玉没有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她更是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是今日在文府之事传到了范蠡的耳朵里,她就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在房间里思来想去许久,不知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文姬的院子。
方才听见文姬那冷冷讥讽,她才如梦初醒。
即便是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她也不该生出和文姬联手,伤害施凉凉的念头。
知玉捏紧了拳头,圆润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的嫩肉里,在她的手心留下一道道痕迹。
待心情缓和了一下,知玉这才淡然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文姬,道:“奴婢只是出言提醒一句,文夫人现在的境地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想爬更高是不可能了,但是被踩进泥里去还是容易的。”
话音落下,知玉才缓缓离去。
见知玉出了院门,文姬气得浑身发抖,捏紧了手里的茶盏就要扔。
砰!
脆生生的碎裂声在冷清安静的院子里显得甚为突兀,刚走出门口的知玉眉头微蹙,又折了回来。
正好撞见文姬摔碎第二个杯盏。
“文夫人这是气不过?”知玉挑眉,她当然知道文姬心里怎么想的,只是没有说破罢了,“早先奴婢就说过了,您这院子里的东西破了碎了,奴婢的确会添补上,但文夫人自己有意摔的,那以后就用手盛茶好了,省得文夫人还想摔东西,府里最近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
知玉浅浅一笑,拖着裙摆就离开了文姬的视线。
没想到知玉这般狂妄,文姬更是生气,举起手里的茶盏就要摔,可脑海中瞬间响起知玉方才说的话,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愤愤不平地坐下。
“知玉,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求我的。”文姬看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口,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二日。
还在睡梦中的施凉凉正梦见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就感觉身边有人在叫自己。
“谁啊!”施凉凉皱了皱眉头,对来人的打扰很是不满。
锒铛小心扯了扯施凉凉抱得紧紧的被角,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老爷都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自家夫人还在睡觉,雷打不动地躺在床上做梦。
“夫人,起了。”锒铛小声在施凉凉耳边嘟囔了一句,可施凉凉撇撇嘴,嘟囔了句不起,又翻身睡了过去。
见此情形,锒铛也是双手叉腰,长吁短叹。
老爷正向文府赶来,自家主子还在睡觉,若是今日不见上一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锒铛心情有些复杂,最后还是为了不让施凉凉有遗憾,提高了音量,凑到施凉凉的耳边大声说道:“夫人,起来了。老爷要走了。”
“嗯?怎么了?”施凉凉猛地掀开被子,睡意朦胧,眼睛都还睁不开,浑身发软,也坐不起来。
见她这般模样,锒铛一手搭在额头上,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家主子。
这一睡就睡得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知道了。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家夫人还在睡觉。
唉……
“范蠡要走了?”施凉凉脑子这才转过弯来,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锒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