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真凶
待陈民放下手中的东西,施凉凉才出声道:“文仵作怎么这么紧张?是担心自己的验尸技术被人比下去还是为了别的?”
胖乎乎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看在文小二的眼里却分外刺眼。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文小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耸了耸肩,双手摊开。
眼尖的施凉凉却看见他的手心里一片濡湿,想来是汗浸湿的。
他到底在怕什么?施凉凉盯着文小二的眼睛,恨不得看穿文小二的心思。
可惜,她一代美女厨神施凉凉在穿越以后,还是没有获得什么一眼看穿别人心思的特技。
施凉凉摇了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陈民的身上。
“如何?”县令见陈民停下手中的动作,就知道他这是验完了,连忙出声问道。
陈民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文小二,沉声道:“这人确实不是在今早死的,而是死于昨晚。”
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这么被陈民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文小二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可……”县令想问为何文小二验出来的事死于今早,见陈民脸色沉重,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为什么文小二验出来的是今早?”陈民看向文小二,道:“这就应该问问文小二了。”
文小二顿时就慌了神,险些跪了下去。
强行压下心中的慌张以后,文小二才笑了笑,道:“许是我验错了。”
这话一出,施凉凉却冷哼一声,道:“你冤枉我说我故意伪造死者痕迹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是不是你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就不能出错吗?”文小二梗着脖子看向施凉凉。
陈民却将一个小物件扔到文小二的脚边,道:“那你看看,可认识这个?”
施凉凉低头一看,竟是一根极细的木针,上面还染着已经干了的血迹。
她之前还在思虑这人是怎么死的,现在有这木针在,施凉凉心里就明白了,应该是有人趁着死者不注意,将木针扎进要人性命的地方,死者才没有多余的机会挣扎。
凶手还真是个狠人!
施凉凉咂舌,却不明白陈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文小二却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地上染血的木针。
站在一旁的县令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陈民又看了看文小二,最后与施凉凉对视一眼才决定先看看情况。
“不说话?”陈民沉着脸看着文小二,踩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文小二的眼前。
文小二还是没什么反应。
陈民猛地弯腰,捡起木针就要扎在文小二的身上。
“你干什么?”施凉凉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
文小二这才缓过神来,见陈民拿着木针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连忙抱住陈民的大腿,道:“师父,您不要跟徒儿一般见识!师父!”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施凉凉惊掉了下巴,原来这两人真的是师徒关系。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陈民弯腰将木针放在文小二的眼前,话里带着滔天怒气。
“这木针可是我亲手交给你的,让你用在正道上,没想到你竟然用来杀人!”陈民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文小二。
听了这话的县令饶是再不明白情况,此时也明白了其中大概了,走到文小二的面前,怒道:“陈民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还是你杀的?”
文小二缩了缩脖子,其意不言而喻。
县令一脚踢在了文小二的胸口,道:“你再跟本官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倒在地上的文小二疼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却不敢揉一下,就这么倒在地上装死。
“愿赌服输,这四个字是你与我说的!所以我把这木针交给你,希望你能精进自己的验尸技术,为那些蒙冤受害的人找出真凶。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木针竟然是在人的皮肉里,文小二,你真是好样的!”
陈民冷哼一声,目光寒得彻骨。
“师父,这木针是被人偷去的,是被人偷去的!这事不关我的事,师父。”
文小二爬了起来,拉着陈民粗糙的裤脚,脸色慌张。
陈民一脚踢开了他,沉声道:“我来之前就去查过了,死者生前欠了你不少的钱,你前些日子赌输了没银钱了,就想着找他要点银子。不过后来就有人见你形色慌张的进了屋,也不提欠钱一事。”
面如死灰的文小二跌坐在地上,嗫嚅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钱,谁让他骂我的,还钱就好了!谁让他骂我,还打我!”
施凉凉看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疯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只要我的钱而已,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文小二突然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看着施凉凉。
被这眼神看得脊背发凉的施凉凉回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杀人还有理了!还冤枉我。”
施凉凉轻嗤一声,一想到自己被这个杀人凶手给冤枉了,心里就很是不爽。
“来人啊!将他关进牢里,明日再审!”县令大声道。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县令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面无表情地看衙役押着文小二出了殓房。
施凉凉倒也不在意,也没什么兴趣深究之前的事情,现在她就只想快些回家,看看施朗睡没睡。
陈民见她脸上隐隐透着兴奋,拉下脸来,冷哼了一声,道:“现在事情查清楚了,你的清白也证明了,你可以回去了。”
就等着这句话的施凉凉欢喜的应了一声,就要出门。
大腹便便的县令却挡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施凉凉。
“大人,小女子家中还有事情处理,就先回去了。”施凉凉抬了抬手,作出一副恭敬姿态。
县令点了点头,身子却一动不动。
本来殓房的门就不是很大,施凉凉和县令又是两个胖子,在县令不动的情况下,施凉凉想要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大人,可否让小女子出去?”施凉凉抬了抬眼,看向县令。
闻言,县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出了一条足够施凉凉出去的路来。
施凉凉瞅准机会,像个泥鳅一样溜出了殓房,径直回家。
走到家门口,施凉凉一看,大厅的灯还明晃晃地亮着。
施朗在她走之前说的话还在施凉凉的耳边响起,“我只是担心姐姐。”
施凉凉的心顿时就柔软得一塌糊涂,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大声道:“施朗,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施朗困倦却又欢喜的小脸出现在门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