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质问
出宫后，施凉凉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爱动的性子，整日跟在范蠡的身边问这问那的，还总是惹出些小祸事让范蠡和文种收拾。
好在都是些小事，范蠡抬抬手就能解决的问题。
时间一晃就是好几日，虽说现在的日子时时粗茶淡饭，没有自己开蛋糕店时的舒坦自在，但留在范蠡的身边也安稳，再没有人来为难她了。
除了时不时前来试探的夫差。
施凉凉以为，没有夫差就真的完美了。
这日，施凉凉做好了一大筐子的杂粮饼，分别分给了范蠡、文种和勾践几人。
杂粮饼子虽然没有白面做的好吃，但好在施凉凉的手艺不错，杂粮饼子吃着也自有一番味道。
做好杂粮饼以后，范蠡就匆匆来了，让她出去转悠转悠，还特地交代不要在闯祸事。
很是纳闷的施凉凉应承了他的交代，却还是在门外偷偷地瞧了两眼，竟又是夫差来了。
还是与往常一样，试探而已。自觉没什么意思，施凉凉便早早离开了。
院子里。
夫差见勾践手中拿的饼子看着甚是有食欲，便开口道：“你们这的手艺着实不从，一个饼子也能做得这么香！”
闻言，勾践微微一笑，道：“大王可要尝尝这饼？将将做出来的，还有些热气呢！”
说话时，他就已经拿出来一个杂粮饼子了，刚从房里出来的范蠡见了，大步上前，还未来得及行礼就抢在夫差的前头将饼接了过去。
接了个空的夫差面色微变，手还尴尬的放在空中。
勾践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出声问道：“少伯，你这是何意？”
范蠡向他摇头，道：“大王，这饼不过是普通的杂粮饼子，您早些年废寝忘食，伤了胃，现在吃这些东西，恐会令您百般不适，还是不要吃了。”
说罢，他又把杂粮饼子递回道勾践的手中，给他使了给颜色，叫他不要再给夫差吃食了。
心中虽不明了，但勾践还是应着范蠡的意思附和。两人一唱一和，夫差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与勾践闲聊了几句，便要离开。临行时还叫范蠡跟上，说是有事交代。
“大王，不知您叫臣出来，所为何事？”范蠡送着夫差到了门口，揖手问道。
早知他心知肚明，夫差双手附在身后，道：“我吴国现在兵强马壮，国力昌盛，正是需要贤臣的时候，少伯你可愿意……”
夫差迟疑地看着范蠡，没有将话说透彻。
面色不改的范蠡身子一动不动，还保持着方才揖手的动作，道：“能得大王的赏识，臣自然是喜不自胜。”
看他冷清淡漠，夫差很是高兴。能得范蠡，这于他而言实乃一大幸事。
夫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是如此，寡人希望少伯说到做到，全心为吴国百姓谋福。”
范蠡只作一副恭敬姿态，再无言它。
刚刚送走了夫差，范蠡就迎来了另一个人。
身穿黑色纱衣，脸上蒙着青色薄纱的女子身子翩翩，只是眼中的愠怒一丝不掩。
见她如此，范蠡脸色一沉，大步走到女子的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女子这才扯开脸上的面纱，一张绝美的脸蛋露了出来。
西施脸色苍白，眉眼清冷地看着范蠡，“范大夫，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你。”
范蠡面色淡然，眼睛里没有西施的一道影子，“下次有事就交代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送信，你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出来。”
看他面无表情，西施心中生出几分失落来。
“这事情不好让下人知道，我也想亲自问问范大夫你。”西施这话说的温柔，话音里带着些难受。
“你说。”范蠡看了一眼不远处路过的施凉凉，神色里带着些不耐烦。
心知他的所有心思都不在自己的身上，西施心中甚是难过，低声问道：“我近日侍奉在吴王身边，他时时提起以前的一个小女孩，总是提起榴莲千层，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你……知道吗？”
西施试探地看向范蠡，向从他眼中看到些变化。
可范蠡眼睛里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话，见她停下来许久，才抬头看向她，“怎么不说了？我在听。”
方才的榴莲千层叫他想到了古灵精怪的施凉凉，眉眼间也带上了温柔。
西施一时间看晃了眼，这样温和无害的范蠡，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说话。”察觉到她的走神，范蠡便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冷冰冰地看着西施。
这才回过神来的西施定了定心神，嘴角上漫过一丝苦笑，道：“每每吴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好像总是在透着我看另一个人，范大夫以为，那个小女孩是何人？”
她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范蠡，想知道他心中所想。
范蠡冷声道：“不管那个女子是谁，都不是你可以随意猜测的。你还是安心完成自己的任务为上策，毕竟你进宫的任务就是如此。”
说罢，西施的脸色越加难看了，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倘若找到那个女子，我们的计划定会事半功倍。”
范蠡瞥了她一眼，道：“你是对自己没什么自信？那你当初何必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
“现在木已成舟，你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冷冰冰的语气就像一把把尖刀扎在西斯的心上，疼的她喘不上起来。
可范蠡并没有给她多说的机会，道：“话已经说了，你自己早些回去。”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西施面色一沉，下定决心要赌上一把，高声道：“是施凉凉，是她对不对！”
略带柔弱的话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和失望，走在前面的范蠡猛然转过身来，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这话是你随便说的吗？隔墙有耳你可明白？”
从未有过的狠戾和威胁落在西施的眼中，吓得她瑟瑟发抖。
可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范蠡心中一直心心念念地那个女子是不是施凉凉，定下心神的西施沉默着对上他的眼睛，久久才说道：“我说对了，是吗？吴王口中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小凉姐，你早就知道了吧！”
她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自嘲，等着范蠡的回应。
终于，范蠡点了点头。
西施心中的期待彻底崩塌，一下推开了范蠡，讽刺道：“范大夫时时说要顾全大局，可现在却为了一女子不管不顾，岂不是闹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