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正的谜底

　　 客厅里的嬉笑隔着卧室的门清晰入耳，偌大的衣柜，姜归缩在里面完全没问题，她抱着膝盖，耳朵贴在柜门上，不放过任何交谈声。

　　 “有吗？可能是昨晚上睡落枕了，没事没事的。”lili说谎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余佳佳再一次被她轻易哄了过去，催着她：“你站在客厅里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随机是lili匆匆忙忙地脚步声。

　　 接着，两个人聊的都是些没什么听头的话，什么西兰花，白菜，培根，牛肉，躲在柜子里的姜归昏昏欲睡。

　　 忽然，就听到lili似乎不经意地提了句：“佳佳姐，都要半个月了，姜姐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余佳佳也是，谎言信手拈来，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不慌不忙道：“不知道，听她说她们家的事儿有些复杂，应该还要好一阵。”

　　 听她说？

　　 姜归抽抽额角，她人现在就坐衣柜里面呢，余佳佳是听鬼说的吗？

　　 lili装作信了，没再问。

　　 两人在厨房里没捣鼓一会儿，一股火锅的鲜香就飘了进来，直接挤进门缝，强行钻进姜归的鼻孔。

　　 已经中午了，早上的面包和牛奶早就已经消化了，尽管姜归不愿意承认，但她的肚子确确实实的告诉了她。

　　 到饭点了，要干饭了。

　　 香气越来越浓，逐渐的就是肉香，菜香，每一缕都能勾起肚子绵长的饥饿声，姜归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后脑勺靠着衣柜版，望着快要贴在她脸上的，琳琅满目的衣服，手下用力，摁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瘪肚子，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咒骂：“没用的东西！忍一忍都不行吗！”

　　 卧室门陡然一开，脚步声清晰起来，姜归后背一凉，屏住呼吸，纹丝不动，额头上开始分泌出紧张的冷汗，顺着光滑的脸颊，落入无边的领口中。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衣柜前，却迟迟没有打开。

　　 这对姜归来说无疑于脖子上夹着一把大砍刀，微风轻过，汗毛乍起，她死死地摁住自己的肚子，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祈求这个时候，不要再来什么饥饿的咆哮。

　　 苍天不如意，好巧不巧，又是一阵咕——噜——

　　 完了。

　　 彻底完了。

　　 衣柜外面的人想是确认了一样，在她肚子响的那刻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衣柜。

　　 她自下而上地抬高目光，接受凌迟般，苍凉一片。

　　 lili脸色尴尬，良久，尴尬道：“姜姐，你出来吧，佳佳姐知道你在这儿了。”

　　 很快，客厅里就传来余佳佳的嗤笑。

　　 “姜归，你在里面待着你闷不闷啊？”

　　 迷迷糊糊地从衣柜里出来，坐久了还有点晕乎，lili伸手扶了她一把，她顺着手臂，视线最终落在了lili难以言喻的脸上，难以置信地问：“她？怎么发现的？”

　　 她藏得那么严实，甚至一点音儿都没有发出来。怎么就被发现了！她不服！

　　 还没等lili解答，余佳佳本人就立在了卧室门前，身子斜靠着门框，双手环抱于胸前，戏谑道：“第一，门口的鞋柜上有你的高跟鞋，第二，你忘了把茶几上的手机一起拿走，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余佳佳把目光锁定在lili身上，自信一笑：“lili，你忘了，你和你的网恋对象已经分手一个星期了！”

　　 “噢，对耶！”铿将有力的一句话，lili瞪大眼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愧疚地看向一脸呆滞的姜归：“姜姐，对不起，我忘了，我已经没有男朋友了。”

　　 姜归佛开lili的手，两步靠近余佳佳，目光深处一片黯然，她摸不透余佳佳这个人，诚如摸不透厉司南温柔的背后究竟是如何的獠牙疯长。余佳佳帮厉司南做事，厉司南给她她想要的回报，明码标价的交易，而获利和失利的都是姜归，她却是从头到尾被蒙在了鼓里，这让她很不满，也无法再想从前一样对余佳佳展开真心。

　　 可现在，余佳佳不慌不忙，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让她迷惘了。

　　 良久，她言简意赅：“你会告诉厉司南吗？”

　　 余佳佳伸手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无奈而酸涩地勾起唇角：“抱歉，亲爱的，这是我的工作，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下一秒，lili就冲了过来，一手拂开余佳佳的手，坚定着站在姜归面前，潸然泪下的样子着实让余佳佳一愣，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佳佳姐，你够了！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从前你骗我进明尚，我只恨自己年少轻狂不懂事！可现在，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姜姐再承受着那个老男人的折磨，你还把她往火坑里退！她是人，不是你谋利的工具人，你们在一起共事那么久，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个老男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背叛我们的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男人？”余佳佳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瞅向站在lili后面尴尬地左看右看的姜归，声音微凉：“姜归，你到底给她灌输了什么？”

　　 姜归张嘴，刚想澄清误会，就听lili又是义愤填膺地吼道：“够了，佳佳姐！不是姜姐告诉我的，她怎么可能自己主动说这种事！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的，可能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张丽莉！”余佳佳提音冷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差伸手把lili的喋喋不休的嘴给堵住，这个名字宛如一个魔咒，lili迅速安分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余佳佳又看了眼姜归，眼里流光一闪，姜归立刻明白过来她要说什么，可以加来不及阻住，就见她一声掷下：“张丽莉，我告诉你，那个老男人是她的丈夫，不是什么怪癖色狼！”

　　 “啊？”

　　 不知道愣了多久，lili怔怔地回头，看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姜归，后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终肩头一松，泄气道：“对，那个老男人确实是我的先生，不是什么油腻男人。”

　　 “姜姐，你骗我？”lili眼眶一热，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

　　 姜归摊手回道：“我没骗你，他比我大了六岁，我叫他老男人不过分吧？而且我好几次都想跟你解释，但你风风火火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lili，真的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