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敌还不够格

　　 于此同时，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奥迪S8，此刻静默无声，完全融入了夜色。

　　 车内，灯光微暗，厉司南坐在后座，沉寂的目光落在半开的车窗外，落在前不久姜归上车的路边。

　　 如今，那里，剩下只身一人的于逸凡。

　　 隔着车流，厉司南看不清于逸凡的神情，但能猜想到是失落的，好比他心中的空洞。

　　 气温在一度一度往下低，阿无不得不开口试图解释一下：“先生，隔着那么远，万一不是……”

　　 话到一半，阿无对上后视镜里清冷深谙的眼睛，喉头一滚，止住了话语。

　　 “回家。”

　　 厉司南保持着平淡的语气，不掀风云。

　　 他怎么会认错人呢？那可是姜归，是他夜夜揽在怀中的软玉卿卿。

　　 ……

　　 月色清冷，沿着盘山腰的公路倾洒，岑冷的两道榕树林宛如骑士立得挺直，迎着出租车的前照灯，肃穆的身影亮了又灭，排排倒下。

　　 出租车停在了宅子外，温馨的灯围绕着三层别墅，冷寂的氛围烘热许多。

　　 姜归给了钱，打开门利落下车，这次的司机是个不唠的，所以一路上十分安静。

　　 这个点，沈姨已经睡了，姜归把口罩摘下，在冰箱里找到一盒草莓，一边咬着，一边摸出屏幕稀碎的手机。

　　 真好，没有余佳佳的消息。

　　 她抬脚往楼上走，忽闻外面停车的声音，里面把草莓盒放下，几步小跑出去，就见熹微灯亮里，厉司南身着一件黑色风衣，周身生硬，面色裹着秋意，微微发凉，脚上的雪地靴踩得清脆。

　　 姜归如同一只小兔子蹦了过去，厉司南习以为常地敞开手臂，把乖兔儿揽入怀中，大掌揉了揉温顺的头发。

　　 站在旁边的阿无无声地啧了下，简直没眼看，每送老板回家一次就给自己添堵一次。

　　 “先生，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接您。”

　　 音落，见老板仍沉浸在你侬我侬里，阿无摇摇头，兀自打开车门进去，而后开车走了。

　　 “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姜归从厉司南的风衣里抬起玉白的笑脸。

　　 厉司南低眸瞧着怀中乖巧无害的人儿，之前心里的涩意一点一点被吞噬，最后露出温和的笑意：“有个新项目，所以熬得晚了点。不过也正好，卿卿看起来也刚回来不是吗？”

　　 姜归的狐狸眼眨了眨，月光仿佛渗透在里，一片澄净，令人不由深陷。

　　 “外面凉，回家吧。”

　　 厉司南揽着姜归均瘦的肩头，一同进了家。

　　 回了房间，姜归先去洗澡，厉司南去了书房，坐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一点，他望过去，姜归披着头发，素净玉容的脑袋探了出来。

　　 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朝他露出乖顺的笑容。

　　 厉司南托着腮，问：“不是去洗澡了吗？”

　　 小狐狸撒起了娇：“一起洗呗～”

　　 洗完澡，时间已经过了半夜，厉司南把人抱出来，像是抱着一块软玉，再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拿出吹风机，开始给姜归吹头发。

　　 姜归又累又困，脑袋直垂，朦胧中听见厉司南问：“今晚和你说的大导演谈得怎么样？”

　　 噌！

　　 姜归霎时睁开眼睛，困意如龙卷风呼啸而过，她瞬间有了精神，开始快速分析。

　　 厉司南从来不过问她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今晚怎么会突然问起？而且感觉是有备而来！

　　 姜归咬了下红肿的唇瓣，疼痛使她清醒。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厉司南目光微谙，摩挲着手中的微卷发丝，姜归是自然小卷，没烫过，养得也好，所以发质很好，软绵绵的还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顷刻，姜归像是才反应过来，骄傲地回：“有佳佳在，无论什么大导演，都不在话下！”

　　 头发逐渐蓬松，厉司南停了吹风机，转身去放时，背上突然一重，脖颈已经被滑嫩的手臂圈住，腰部也被光洁的腿勾住。

　　 姜归非常熟稔地攀上了他宽厚的背，脸贴着他的背听他燥热的心跳。

　　 “你如果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姜归的声音有些发闷，今晚她确实受了于逸凡那句话的刺激，所以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厉司南和女秘书的旖旎画面。

　　 厉司南背影微僵，没有把人放下来，反而依着她，一只手拖住绵实。

　　 “你问吧，卿卿。”在姜归面前，厉司南的耐性总是被一次又一次拖长。

　　 姜归像是要把头扎进厉司南的后背里，紧紧贴着，热度仅仅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

　　 “你和那个女秘书……”

　　 “嗯？”厉司南呆了一两秒，愣是没反应过来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啊！”姜归烦躁地叫了声，抬起头，用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下厉司南的肩膀，开始自暴自弃：“我问你，你有没有和那个女秘书play过！”

　　 厉司南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家里的醋缸子被砸碎了，怪不得一股酸味。

　　 厉司南忍着笑，肩头发颤，姜归感觉到了，脸涨得通红，又是几锤：“问你呀！你笑什么，我很严肃的！”

　　 “没有的事。”厉司南急忙否决，空出的大掌往后擒住姜归乱锤的手，挪到自己唇下，轻轻一吻，已是虔诚不已：“从始至终，我都只有卿卿你。”

　　 虽然和于逸凡那个比起来，厉司南这个好不到哪里去，但姜归的心就像是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蜂蜜，甜滋滋的，抑制不住笑容。

　　 忽的，话锋一转。

　　 “好了，到你坦白了，卿卿。”

　　 厉司南把人放在沙发的靠背上，转过身双手固住姜归的身子，影子压向她，眼中不由拒绝。

　　 “坦白什么？”姜归往后一缩，有些心虚。

　　 闻言，厉司南看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从前，想起厉司南给她收拾烂摊子时，明知道自家孩子犯了错还一脸无所谓的纵容神情。

　　 厉司南又靠近了一点：“还是我来为卿卿回忆一下吧，Distantlamp，蓝色西装的男人。”

　　 “你看见了！”姜归眼睛一眨。

　　 厉司南已经靠近到抵着她的额面，气息缠绵，紊乱不已：“他就是你口中的大导演？”

　　 姜归下意识地想点头，忽然灵光一闪，眼中浮现出阴谋的笑意。

　　 “不是。”

　　 厉司南眸色渐凉。

　　 姜归错开他的脸，靠近他的耳朵，声音暗媚挑逗：“厉先生，他是你的情敌。”

　　 话落，她灵活地翻过身子，脚丫踩上柔软的沙发，想逃，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极具力量感的手臂勾住小腰，往后一带，又溺回了厉司南怀抱。

　　 厉司南学她咬着耳朵，热气使她浑身一软。

　　 “情敌？他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