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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都是谢梅的错

宅门春几度 粟柒夏 3868 2021-04-30 13:17

  第三百一十九章 都是谢梅的错

  谢梅在合安苑哭了一晚上了,哭得老太太心都碎了,但又没什么法子,她一个老婆子能指望的不过是儿子孙子,可找也找过了,闹也闹过了,小儿子还因此受了伤,她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就是哭坏了眼睛,我也无能为力了,诚哥儿要听他父亲的,你二哥又伤成了那样,我总不能再去逼他吧?”

  谢梅以往在老太太面前哭上一场,总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这次不一样,谢华受伤了,那可是老太太最疼的小儿子,平日里母亲疼她,是她会撒娇会戳母亲的软处,可真到紧要关头,谢梅明白,在老太太心里,儿子总是比女儿亲的。

  可良哥儿被首府衙门的人带走了,一想到儿子要受罪,她心尖就疼,扑在老太太腿上哀求道:“不是还有平南王府吗?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没有多难,怎么就不行了?母亲再和清芷两口子好好说说?”

  “你自己把人得罪了,让我去说什么?”老太太没好气道:“三姑爷态度摆在那儿,他如今是什么身份,尊我一声祖母是瞧得上我老婆子,他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能如何?我还能要求他做什么?”

  “可清芷是您的亲孙女啊……”

  “那丫头你更是不要想了。”因为从前一些事,老太太和清芷的关系若即若离,老太太心里还后悔着呢,若是从前能对清芷好些,如今许多事情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谢梅哭得眼睛都肿了,恨恨说道:“难道她攀了高枝儿,就连亲祖母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消停消停吧,真得罪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太太倒难得明白了一回,真把清芷惹急了,她要是和娘家老死不相往来,谢府可就亏大了。

  虽说有她父亲和兄长在,但那二人的性子一模一样,什么事宁愿自己担着,也不会去麻烦清芷,老太太可不敢指望他们。

  “那我们良哥儿怎么办,他怎么办?”谢梅抽抽噎噎,伏在老太太膝边,这一整日,她和温正兴不是没求过旁人,但有头有脸的人家之所以和温家来往,也不过是看在谢府和平南王府的脸面上。

  如今出了事,谢府和平南王府都袖手旁观,谁还会去管那个闲事?他们两口子奔波了一整日,是实在没法子了,才又赶来谢府,不怪曾氏阴阳怪气。

  老太太叹了口气,良哥儿受苦,她也心疼,尤其看着小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她做母亲的又怎能好受,可温良一次次犯错,总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老太太心疼之余,也免不了愤恨。

  “依我看,这次就听你二哥的,让良哥儿吃吃苦头也未尝不可。”

  “母亲,他可是您的亲外孙,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谢梅怎么都没想到,一向疼她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让良哥儿吃吃苦头,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哪受得了这样的罪!

  上一次入狱一年,老太太还帮忙找各种关系,让良哥儿在狱中的日子能好过些,如今说不管就不管了?

  老太太别过脸去,久久没有言语。

  屋外,温正兴一个人站在廊下,日渐西山,光亮一点点被湮没,他眼睁睁看着天色从白天到黑夜,心情也从沉默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

  谢梅在屋里两个多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温正兴想到谢华说的那些话,对妻子的失望就越积越深,温良养成今日这样的性子,都是他母亲一手造成的。

  要不是谢梅无条件纵容,良哥儿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天色越来越黑,而屋子里时不时传出谢梅的哭声,温正兴的耐心被一点点磨光,想了想,他还是转身踏进了屋子。

  老太太正愁不知该如何把女儿哄走,见女婿进屋,忙说道:“快帮我劝劝她,良哥儿出了这事我也心疼,可这不没法子嘛,她一个劲的哭,把眼睛哭坏了良哥儿也回不来啊。”

  温正兴沉着脸给老太太见了礼,转而望向了谢梅,闷声说道:“很晚了,不要打扰岳母休息,咱们回府吧。”

  谢梅抽了口气,瞪着丈夫:“回府?你儿子还在衙门里,你不管他了?”

  “我怎么管?你告诉我,我能怎么管?”温正兴压在心头怒火。

  “你能管点什么事?儿子出了事你一点用都没有,你问我怎么管,你自己去想办法啊,那是你儿子,你不会去想办法吗!”谢梅歇斯底里,她就看不惯温正兴整日游手好闲的样子,平日里不上进,用他的时候又半点用都没有,身为良哥儿的父亲,就眼睁睁看着良哥儿被首府衙门的人带走。

  “今天我没想办法吗?该求的我也求的,你还要我怎么办?”

  听见他说这话,谢梅更气:“我要你怎么办?那是你儿子啊!你难道是为我求的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老太太头都大了,温正兴在老太太面前一向是话不多的,印象中老太太从未见他大声过,更别提此刻这般隐忍着怒火的样子,到底是男人家,真发起火来,还是让人心里胆寒。

  老太太拉着小女儿,轻声道:“良哥儿出事,你们做父母的着急,彼此都能理解,但也别错了分寸,说些有的没的,姑爷他尽力了,你也别责怪他,快跟他回家去吧。”

  老太太不肯帮忙,谢梅心里有气,一把甩开了母亲的手,赌气道:“你们都不管了,可他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能不管他!”

  温正兴冷冷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管?”

  “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挨个儿求人,也要把良哥儿弄出来,温婉是他亲妹妹,我去找她。”

  “你给我站住!”温正兴吼了声:“你还嫌给她惹得麻烦不够多吗?”

  温正兴极少吼她,谢梅一愣,旋即火气更大:“我给她惹什么麻烦了?如果不是我,她能嫁给谢江诚,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可你看看她成婚后都做了什么,几乎和娘家断了关系,我养她这么大,她回报我什么了?”

  “你养她?你对她除了打就是骂,你养她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你是为她好吗?”这么些年,温正兴几乎就没和妻子怎么争吵过,一来他觉得为了温婉没必要,女儿总要嫁出去的,是外人,说到底没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总是得过且过。

  像这样的重话,几乎是没有的,夫妻几十年,话都没说的这样难听过,谢梅扑到他面前,一下下捶打着他,哭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是为了谁,我不是为了温家吗?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是下嫁给你!”

  不提当初还好,一提温正兴更是火冒三丈,他温家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就算下嫁了?那时谢府也没见高贵到哪儿去,他一把推开妻子:“我们温家也没求着娶你,用不着你如此瞧不上!”

  话越说越没谱,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提起从前的事干嘛,都先消消气,梅儿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姑爷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谢梅就冷哼道:“母亲怎么不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净会指责我的不是。”

  老太太脸色一变,她这几日被吵吵的已经很难受了,且此刻已经很晚了,她身子乏不说,又听小女儿哭了一晚上,还要被埋怨,心中很是恼怒:“我才懒得管你们了,都快回去吧,我要歇着了。”

  母亲赶她走,谢梅更是难过,红肿着眼睛立着不动,只觉自己孤立无援。

  温正兴扯了扯她的袖子,沉声道:“有什么话回府再说,不要再外头丢人现眼。”

  谢梅嘲讽道:“你自己屁点本事没有,我只能哭着来娘家求人,你反倒嫌我丢人现眼了?那你们温家倒是出来个人把良哥儿救出来啊。”

  温正兴攥紧拳头,手指咯咯作响,一字一句道:“良哥儿不救了,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免得以后再胡作非为。”

  “不行!”谢梅坚决反对:“他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这样糊涂,不能把他留在首府衙门。”

  “他长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责任,是你的纵容毁了他!”

  “我怎么毁他了!你又做过什么?你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你文不成武不就,经商也没有头脑,这些年要不是靠我娘家接济,咱们全家等着喝西北风吧,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你自己没用……”

  “啪”一声,谢梅接下来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断,温正兴的力道何其重,谢梅整个人直接被掀翻在地,撞到了身后的玫瑰椅才停了下来,唇角很快流下血迹,身上骨头碎裂的疼痛感让她险些疼晕过去。

  这一耳光太重,温正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这一耳光也太突然,谁都来不及反应,且没有人会想到,温正兴会在谢府、在合安苑,当着老太太的面动手打了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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