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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宅门春几度 粟柒夏 4379 2021-04-30 13:17

  第四十六章 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谢江诚望着紧闭的府门良久,清芷才走上前去。

  “三哥哥……”

  “走吧,明日见过族老们就启程回汴京。”

  谢江诚转身离去,清芷心中既沉重又难过,想快步追上他,却被赵初临拽住:“让他自己走吧,我们在后头慢慢跟着。”

  “不知来这一趟,到底是对是错?”她低声呢喃。

  回到谢家老宅,赵初临说他会去陪着子安,让清芷不用担心,清芷回了院子,想到三哥哥望着孙府侧门的神情,心内似有千斤重。

  孙淑清倚靠在门内,许久没有离开,直到门外脚步渐远,她才掩面哭了起来,有贴身使女寻来,将姑娘扶回屋里。

  孙淑清手捧着丝帕,层层掀开拿起云纹银角梳,一下下打理着散落的发丝,使女眼睛一亮:“呀,这银角梳真好看。”

  孙淑清却又将梳子重新包起来,转身交给了使女:“替我收起来,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

  “姑娘?”

  “去吧。”她即将成为旁人的妻,从今往后,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只能属于另一个人。

  三哥,愿你一世安好。

  清芷迷迷糊糊躺了一夜,也不知有没有睡着,天一亮就起来去看三哥哥,谢江诚的院门大开着。

  清芷进了院子,敲响房门:“三哥哥,你起了吗?”

  “啪”的一声,有陶瓷碎裂的声音,清芷心一惊,连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三哥哥你在做什么?”

  “嗯……继续喝啊……”

  清芷蹙眉,这是赵初临的声音?

  “三哥哥,我进来了。”清芷推开门,才走了两步脚下却是一绊,差点将她摔倒在地,她低头一看,地上滚过一个酒坛子。

  满屋子的酒味刺鼻,她往里瞧了一眼,赵初临与三哥哥面对面趴在桌子上,地上和桌上摆着大约十来个酒坛子,有的滚在地上,有的摔碎成了陶片。

  “你们不会喝了一整夜吧?”清芷用帕子捂住口鼻,小心翼翼挪着步走上前去。

  谢江诚和赵初临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嘟囔着清芷听不懂的话,清芷轻轻推了推谢江诚,见他没有反应,又转过身去推赵初临:“赵三公子?”

  赵初临倒是动了动,却是一把拽住清芷,清芷没有防备被他这一下拽到怀里,登时浑身僵硬。

  “你……醉了吗?”

  她心跳如擂鼓,浑身不敢动弹一下,赵初临揽着她的腰身,低着头,眼睛闭得紧紧的。

  清芷知他是醉了,方才是不小心才拽了她一把,可她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万一他醒了……

  清芷只盼着他是醉死了过去,咬着唇轻轻将他的手掌挪开,又怕弄醒了他,可谁知,她才要起身,便听见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清芷……”

  清芷脑袋轰的一声,又羞又恼瞪着他:“你、你……原来你是装醉,故意消遣我吗!”

  赵初临迷迷糊糊望着她,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还放在清芷手腕上,清芷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便顺势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倒是清醒了不少,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何事,见清芷怒气冲冲望着他,只以为是他陪子安喝了一夜的酒才生气的。

  “这没什么的,也值得你生气?”他头晕得很,将脚边酒坛踢到一旁。

  清芷红着面颊怒瞪着他:“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把你当个正人君子看待,原、原是个登徒子!”

  赵初临眯着眼睛,神思还未完全清醒,可这几句话却是听得明白,登徒子?

  偏是这时,谢江诚揉着额头醒来,说了句:“不喝了,睡觉去。”

  清芷冷哼:“怪不得人都说男人喝了酒就会犯浑,原以为你们是不同的,果然如阿蓁所说,都是一丘之貉!”

  谢江诚望了望清芷,又望了望赵初临,皱着眉:“你对清芷做什么了?”

  赵初临满脸疑惑:“我……”

  清芷红着眼睛跑出去,赵初临原想去追,可还没起身又摇摇晃晃坐下,往对面一看,谢江诚不知何时躺在地上睡了过去,他只觉胃里一阵翻涌,也歪倒在桌子上。

  清芷气冲冲出来,面上的红晕始终没有退去,想到方才他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心中又羞又恼,偏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

  从小到大,除了父兄,她从未与任何男子如此亲密过,她心悦于他不假,可却不能任他轻薄。

  府中管事让人备了醒酒汤给赵初临和谢江诚喝下,又将他们抬到榻上去睡,这一觉直到日落西山才醒,醒来的赵初临连忙洗漱好去找谢江诚,难得他还记得醉死过去前发生了何事。

  “清芷是不是生气了?”

  谢江诚才漱了口,努力回忆了下,点了点头:“好像是。”

  “那你还这样淡定?”

  “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她就好哄,你不是最有一套的吗?”

  赵初临瞥他一眼:“儿时能和现在一样吗?”

  于是他很忐忑的去见清芷,才知清芷出府拜会旧友不在府中,晚饭时清芷回了来,带了些烧鹅给他们,赵初临见她神色尚好,也没敢再提。

  “今日晚了些,明日一早见过几位族老后再启程吧。”清芷开口,望了他二人一眼。

  谢江诚摸不准清芷是不是还生气,点头应下,等着清芷离开,他才有机会问赵初临:“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谢江诚的眼神忒不怀好意,赵初临扶额叹息:“我怎么知道,我只记得昨晚你硬拉着我陪你喝酒,后来我听见有人来了,睁开眼一看,她就怒气冲冲瞪着我。”

  “真是奇怪,清芷性子很好的,指定是你欺负了他。”

  “……”

  翌日,几位族老拉着谢江诚说了许久的话,等他们准备出发回汴京时,已经快到午时,清芷买了些金陵当地今春的雨花茶,并几匹云锦带回去。

  云锦自然是给姐妹们带的,谢江诚便问她买雨花茶要送给谁。

  清芷道:“是给沈小侯爷的。”

  谢江诚一副了然的模样,赵初临却道:“早知我也带些回去,金陵的雨花茶我已经许多不曾喝到了。”

  “赵三公子若喜欢,顺便分你一些也不打紧。”

  “这种顺便的东西不要也罢。”赵初临将目光放到车外。

  驾车的谢江诚突然提到:“此次我们回去,也该预备你与延清的婚事了,既然双方有意,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他与淑清注定无缘了,但他还是希望清芷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清芷神思一恍,低下头去:“三哥哥不是说,不希望我早早嫁出去吗?”

  “那是怕你识人不清,可延清不同,人品家世都好,侯爵夫人又喜欢你,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可我却是听说,他沈小侯爷乃是烟柳之地的常客,你还说他人品好?”

  谢江诚清咳:“延清他……名声是不大好,但那都是误传,不信你问临之。”

  清芷转而去瞧赵初临,见他脸色不大好,也懒得再问什么,言道:“必是他先做出不好的事来,才会有此传言,不然怎么这样的传言不说旁人偏偏落到他身上。”

  “那寻芳馆里多是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大多才艺双绝,并非你想的那般。”谢江诚和赵初临都这般说。

  清芷听着话语不对,问道:“莫非你们也去过寻芳馆?”

  赵初临闭口不言,谢江诚亦转过身去好好驾车,没人就这个话题真的回答她,可他们这样的反应清芷岂能不知,冷哼了声:“果真是一丘之貉。”

  当初谭蓁蓁骂他们时,清芷还为他们辩解了几句,如今想来真是不该。

  因为这个话题,一整日车里的气氛都不大好,实则清芷心事重重,将三哥哥的话放在了心里。

  若他们回到汴京,家中真的为她安排婚事怎么办?也不知小侯爷有没有与侯爵夫人说清楚。

  她尚在担忧此事,实不知回到汴京有更大的风暴等着她。

  赵初临与谢江诚虽然已经告了假,但走了这么多日,心中还是有些急切,是以才回到汴京,二人便先去了宫里。

  清芷一人回府,迎接她的是满面怒容的主母曾氏。

  曾氏得了消息,特地在半路上拦她,不等清芷去合安苑回老太太,迎头就撞上了曾氏。

  清芷早该想到,哪怕三哥哥没有惹出祸事,哪怕他们都好好的回来了,曾氏也绝不会饶她。

  “见过母亲。”她微微屈膝。

  曾氏怒瞪着她,扬手打在她脸上,清芷半蹲的身子支撑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摔在地上。

  清芷眼中强忍着泪水,头顶传来曾氏斥骂的声音:“是谁给你的胆子偷放了他?别以为他带你一起离开这事就完了,我都给你一笔一笔记着呢!”

  从与赵初临商议放走三哥哥那刻起,清芷就知道会是这样,意料之中罢了。

  清芷缓缓起身,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清芷实在不忍见三哥哥难过,但凭母亲责罚。”

  “责罚?亏得他好好的回了来,不然你这条贱命死一万次都不够!他一心向着你,你可曾为他想过?这样的事传出去他的仕途名声还要不要了!”曾氏冷冷望着她,恨不得让她从这个家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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