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达美抬眼看了小酒保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小子比那狗屁律师聪明多了嘛。
当酒保还真是大材小用啊。干脆我出钱,你也去读个大学算了。”
阿仔舔了舔嘴唇,憨笑说到:
“我不去,我还想做我的酒保。帮老大您好好看场子,带小弟。
读书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是那块料”
道达美也不去管自己这跟班说的是不是实话,只是笑了笑。
随后却是拍了拍自己的腿,叹了口气说到:
“阿仔啊。这次这件事,可能还不只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崇川那小子背后肯定有人在给他撑腰。
只是我也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
对方竟然能和普尔打成平手?
不,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比普尔那边还要厉害。
看来这次事情,远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会不会是w那边出的手呢?”阿仔看着老大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到阿仔的这个猜测,道达美砸吧了一下嘴,摇头说到:
“w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总觉得是他们的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那个吴老头一直都想靠着普尔多拉拢一些顶级客户。那老家伙才不管我们做什么,只要我们做的事可以帮他把那些他想要的客户牢牢的捆绑在w,他就没什么不能容忍的。
如果哪一天,我提供的那些超值服务不再对大客户们产生吸引力,估计他才会真正对我出手。
表面上,他就是个只会和稀泥的糟老头子。其实他比谁都鬼。”
“那会不会是下面的人瞒着那位董事长,私自对您出手。”
面对这个问题,道达美表现的很是自信。他冷笑一声说到:
“他们没那个胆子。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理想主义者。
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得罪董事长?
你想太多了。
或许刚入职的年轻小职员能做出这种冲动的傻事。
但能与普尔那边打成平手的,又怎么会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至于那些w里面或许有这个实力又看不惯我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因为“正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与自己老板作对。更不会为此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
那些所谓的高层精英,不过就是一群把“正确”“正义”挂在嘴边的宠物狗而已。每次汪、汪、汪,叫唤的比谁都厉害。
可结果呢?
结果不过是,叫着叫着就算了。从来也不敢真正冲上去咬人,哪怕只是一口。”
说到这里,道达美似乎很是满意自己对那些自诩精英的公司高层们的鄙视。
看着一旁阿仔投向自己的崇拜目光,之前被律师弄的有些烦躁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点。难得好态度的笑着继续给对方讲解。
“吴老头手下小林那帮家伙,其实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可不顺眼又能怎样?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还不是没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所以,只要他们那位吴董事长的态度不变,那群老东西也只能看着我干瞪眼。
私下动手?
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或许会昏头往前冲。但也不过是冲到离你最近的地方,然后继续“汪汪”叫两声罢了。
而且这一次我可是受害者。他们更没道理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不过,就算这次是我把崇川那小杂种给打了。他们也只能乖乖帮我赔钱,就像那小杂种妹妹死的时候一样。”
说到这里,道达美眼神中的鄙视、得意与凶狠交织在一起。他没有大笑出声。只是微笑着看向了前方。
没有焦点的视线,却是在这此一刻,当他回忆起那些过往的成就时,熠熠生辉。
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份目光迅速凝聚起来。
道达美突然盯着一旁的阿仔,严肃的问到:
“对了,上次我让你找的那台电脑呢?”
阿仔还在思考老大刚才关于w公司高层们的论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就是一愣。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位老板突然转变的态度。
没有什么心理学背景的他,只是把这种分裂与亢奋理解为作为一个大人物该有的收放自如。
所以,在每一次面对这种变化时,阿仔都会要求自己跟上老大的节奏。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他是个头脑灵活,反应机敏的小子。很快已经反应过来,老大说的是那台遗落在w办公室里的那台电脑。
“已经找到了。那台电脑第一时间就被卫所的人收走了。现在被保存在卫所的证物库房中。
应该是普尔那边有交代过,所以才会被带回去做物证。
在我看来,这其实就是变相保管。
我之前也请钱律师去了解过。那台电脑被发现时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至于,取回的时间,恐怕要等到案件结束。
不过钱律师告诉我,在这期间,电脑被封存在卫所里,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整个卫所的监控系统无处不在,根本没有任何死角。
没有调查令,物证绝对不可能被取出。”
听了阿仔的回答,道达美不再说什么。他相信这是普尔那边做出的安排,毕竟那台电脑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同样的重要。
而他们愿意将电脑以这样的形式保管在卫所,想来也是有着充分的信心。
道达美突然觉得有点落寞,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干点什么。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他只能被限制在这张小小的病床上。
有些烦躁。抬头看向了自己这间单人豪华病房的窗外,心里之前莫名而起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却是并没有减轻多少。
他又想到了那个问题。
如果不是w在背后替崇川撑腰,那又会是谁呢?
那个和他妹妹一样,蝼蚁一般的小人物。这次却是在普尔出手的情况下,到现在还是依然安然无恙。
这令道达美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
他并不畏惧任何对手,但他从不敢小觑躲在暗处的人。
只因,长期扮演那个角色的人,正是他。
他比谁都清楚,黑暗的掩护究竟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