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满听到毕克马关心的话语,语气柔和了些。/想了想说到: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很难做到前一秒才发现了尸体,马上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去想他。我们对死亡的看法和你们不一样,所以你有些难以理解也是正常。不过你放心,待事情过去,无论是否有明确的结果。我应该还是可以积极的开始自己的生活。
其实你说的对,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对我们来说确实并不重要。我只是有点好奇。我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他。特别是在你提出他们可能是同一个人之后。
你也知道,现在也有另外一个我,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也许我和她此刻的距离不过一两千公里。我也会忐忑我们彼此见面的那一天会是怎么一副场景。
所以,对这个所谓自己杀死自己的事情,我多少还是有些上心。我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彼此的?死那一个是真的他,还是真的他杀了自己的复制品?
虽然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投射到我和她之上并没有什么逻辑性可言。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
毕克马见白小满说的诚恳,也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说到:
“好吧。我只能说,用他们类比你们这事确实很不靠谱。我还是愿意把你对这件事的关心,划分到人类好奇心太重这一解释下。
至于你想知道的,他们是怎么发现彼此的,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所掌握的信息也不过是确实有另外一个他存在。
如果凶手是那人,我们也只得出他们并不愿意世界上有另外一个自己存在这一个结论。至于这两人谁真谁假,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个都不是从他们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一个。他们都只是传送仪重新合成的。”
听完毕克马的回答,白小满有些沉默。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从知道凶手可能是复制人时,就一直在她脑中反复出现。但她并没有在刚才的解释中对小男孩坦白。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此时再次想起,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这个令她难以启齿的问题是:要是自己与过去的白小满面对面,对方会不会也想要杀掉自己。如果是那样,自己要不要先将她杀掉,应该怎么杀……
白小满对自己的会有这种想法感到恐惧。在她的世界中,她不想杀掉任何人。就连想一下都感到罪恶。
就在白小满努力想要将这样邪恶的想法抹去时,毕克马见她对自己的话没反应。以为白小满还在想着尸体的事,便主动开口说到: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我们可以去找他。我知道另一个他住在哪。到时候你的那些问题,直接问他就可以了。”
白小满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她明白,在彼查星人的世界里,想知道就直接询问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是,当这事放到地球上,哪有这么简单。
直接找上门去对人说:“请问是你杀了另外一个自己吗?你为什么那样做?你们是怎么发现彼此的?”
算了,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边毕克马却是认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催促到: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们现在就去吧。他住的地方离你之前所居住的城市很远,应该不会碰到认识你的人。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见白小满还是不说话,毕克马继续怂恿。终于,白小满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说到:
“他就是住的再远我们也不能去。去了怎么说?
说,你好,我们是从外星回来的,发现了你杀人的秘密。现在你的把柄在我们手上,请告诉我们作案的细节以及你的作案动机。我们将感激不尽。
你不觉得比起他会告诉我们真相,一怒之下他把我们俩也一起杀了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吗?那不是死的很冤枉。这样的事,说是隐私都是轻的,这简直就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人家怎么会和我们说?
我们的思维和你们不一样。没人会坦白这样的事。你们彼查星人相互之间又杀不死对方。所以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像找上门来的陌生人承认自己谋杀是多么荒谬的事。
而且你不觉得,为了探查一个与自己不相关人的隐私,去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奇怪。”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好吧,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确实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你才出了这个主意。
要不这样,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们可以继续在这里找找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有两个他的。”
“这还不简单,我查看过传送记录啊。在一段时间里,他传送过来两次,但在这两次之间并没有传送回去过。”
“啊,就这么简单?”白小满有些惊讶于这个答案,不敢置信的问到:
“这也太直白了一点吧。可为什么只有你发现了?这样明显的漏洞,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吗?”
毕克马又是立刻做出得意的小表情,微昂起头说到:
“其实他还是很谨慎的。之前我也说过,这座观测站有些年头了。这里的传送仪也不是什么最新款。再加上每年也就那一两个月有人使用,仪器保养的还算不错。所以这台传送仪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算是第一代的产品。其他的方面到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种传送仪只能记录一个月内的传送记录。
他只需要赶在开放后早早的过来,等过一个月后,另外一个他再传送而来。这样两次传送的记录就不会出现在同一份记录单上”
“这应该也不行吧。就算上一个月的记录被传送仪删除了,在其他设备中,不会有备份的记录吗?这明显不太现实。只要对比前后两个月的传送记录,这事很容易就曝光了”
“谁会闲着没事去对比前后两个月的传送记录。”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呢?万一就有这样事情发生呢?反正是我肯定不会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当然不光是如此。我和你讲一下那个备份记录你就明白了。严格说来,备份记录并不是保存在这座观测站中。观测站在大中华区还有一个类似总部数据库的地方。一月传回一次的所有记录都保存在那里。那里也是观测站处理行政事务的地方。比如有新的科研机构想要使用这边的观测数据,就会到那里进行申请。”
“可是,这和传送记录有什么关系?”白小满不解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