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婚夫
不过吴妈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太太,钱可能不大够啊。”
“就穿一两次,你买个A货就行了,穿脚上谁看啊。”
果然,吴妈还真猜对了,她一面鄙夷着蔚雪芬的抠门,一面心疼着无忧的可怜,一面感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确实给无忧要到了一双鞋,却只是个A货。
她真心不明白蔚雪芬的心怎么长的,会不会偏到了肚脐眼去了,怎么就和个正常妈不一样呢。
无忧来,也没给无忧一点零花钱,那孩子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钱,可别坐个公交都没钱。
吴妈担心着无忧,无忧却只担心着手机。
她的衣服口袋里放着那台打湿了开不了机的手机,还有一张银行卡和十多块零钱。
没吃早饭,她也顾不上饿了,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她手放在口袋里死死拽着手机银行卡和钱,她听说城里的公交车很乱,小偷很多,所以她保持着高度警惕,可不能被偷走了手机或钱,不然她就完了。
车子停停走走的遇到了堵车高峰期,一站地要走个七八分钟,车上都是浮躁抱怨的声音,还有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焦急的看着手表,好像是要迟到了。
无忧失神的看着他们的校服和紧张的表情,眼底流露出几分羡慕和留恋。
她本来也该和他们一样,紧锣密鼓的起床穿衣刷牙,骑着自行车啃着包子往学校飞奔,风吹起她的头发,路过的小伙伴使坏的拽一把她的长发,然后呼啸着从她身边蹬过,她发力追赶,大叫着别跑,笑骂声撒在空气中,飘的整个天空的颜色都是蔚蓝澄净的。
她笑了,她不知道在这样一车浮躁和昏沉中,她的笑容就和她心中那个澄净蔚蓝的世界一样,美丽到让人心动。
最后一排靠里的座位上,穿着蓝色校服的白净少年,目光久久落在她的脸上,怦然心动。
边上座位是个年纪相仿的校服女孩,看他望着一个方向出神,探头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少年:“哥,看什么呢?”
少年面色一红,收回了目光:“没什么?”
他的声线清爽干净,就和他的人一样,就算是不笑,也透着一股暖意。
女孩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哥,周末一起去游乐园吧。”
少年唇角微勾,几分宠溺:“好。”
车子进了站,少年的目光又往无忧的方向看去,她却不见了,他探头看向车窗外,只看见一抹纤细的背影,没入了等车的人潮中。
他眼神中几分失落,粘腻在手臂上的少女娇嗔一句:“到底看什么呢?看美女呢?”
少年只是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少女似乎不大高兴了:“余桐,老实交代,是不是在看美女。”
她语气里,明显几分吃味,如果不是余桐知道余萱是自己的亲妹妹,有时候真怀疑余萱是不是暗恋他。
余萱对他的管束,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妹妹的职责范围,余桐想,或许是这孩子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有恋哥情结吧,等她长大点谈了恋爱,找了个长腿欧巴,估计就不要他了。
所以,他对余萱,总是宠溺,以一个哥哥宠爱妹妹的方式。
车子到了学校门口,两人从车上下来,一辆黑色的路虎一路跟着公交车,看到两人小车赶紧开过来,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拿着毛巾:“少爷小姐,坐公交车很累吧,赶紧洗把手,车上脏,病菌多。”
余桐依旧笑意温润没太多意见,余萱却不干了:“要不要这么夸张,不洗,回去告诉妈妈座公交车感觉挺好的,以后我们都做公交车了。转到平民学校来就是来体验生活的,第一天上课你们就搞的这么夸张,还让不让我和哥哥在学校混了,哥,走。”
余萱拉着余桐离去,陆陆续续到校的同学纷纷侧目看来,其中不乏交头接耳声:“富家子弟吧?还是高干子弟?”
“新来的吧?”
“那男的可真帅。”
“那女的也不错。”
“好像是兄妹。”
“嗯,不然怎么敢挽着手进学校,兄妹感情可真好。”
那些议论声和一路上接收到的爱慕眼神极大的饱胀了余萱的心,她踮起脚尖贴着余桐的耳朵,笑道:“哥,这学校没个漂亮的,都土的要死。”
“呵呵。”
“也没个帅的,我哥最帅,看那些女生花痴的眼神,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哥,爸让我们来体验生活,你可别给我弄出个嫂子来。”
余桐心里,闪过一个人,白皙的面孔如玉,澄明的笑容似花,他想,他或许已经恋爱了,单相思而已。
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以前不信,现在却信了。
人生地不熟,无忧其实并不知道去哪里买手机,她只是找了一站看起来比较繁华的地方下车。
走走寻寻,倒是看到了好几家卖手机的店,可是因为太早都还没开门。
她想先找个银行看看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她担心不够怎么办,蓝陵煜的手机一看就很高级的样子。
走了会儿看到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她掏出银行卡。
密码是她的生日,熟稔的输入那六个数字,按照提示的操作查询,当银行卡里跳出那六位数的时候,无忧着实吓了一跳。
她以为,里面就是一些零花钱,她没想过会是这样庞大一个数字。
她不确信的一个个位数数过去,没有错,就是个六位数。
113225。4,无忧傻眼了。
“取不取钱啊,快点啊小姑娘。”
直到后面有个阿姨催她,无忧才忙让开,满腹心事,脚步沉重离开。
无忧知道,对于收入不高的爷爷来说,那恐怕是所有积蓄了。
爷爷的腿不好,腰也不好,不舍得看病,不舍得吃药,却舍得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
她坐在路边一家商店的台阶上,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她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是再也没有一个人有爷爷对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