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头手下当演员 第85章
还带了左右护法,大摇大摆地跑到三大仙门齐聚的会场,不怕这群修士一拥而上,趁机屠魔卫道一番?
今天这状况真是越发失控了,顾清远叹着气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左护法脸上蒙了面纱,挡住了真实面容,不然自己还真不好和徒弟解释。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对上了宴沉的视线,后者弯了弯唇角,眼里却没有笑意,视线下移,落在顾清远和聂无双牵在一处的手上,意味不明。
顾清远顿时如坐针毡,他还没搞清楚宴沉和聂无双的关系,但此时的宴沉总让他莫名有种被撞破了奸情的尴尬感。但问题是,他和聂无双真的就是纯洁的师徒之情而已。
宴沉看着顾清远手足无措,脸颊绯红的窘态,心情莫名有些窒闷。这个人不戴面具的模样,当真如记忆中那人十分相似,可那个人却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时的他在对方眼里,只是一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树。等到他能和对方说喜欢,能像普通人一样去拥抱拉手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样想着,宴沉看着聂无双的眼神有些阴沉,他觉得有些不痛快。凭什么自己求而不得了许多年,这小子倒是在这里和心上人你侬我侬地手拉手?
“魔尊宴沉!”无极门年轻的副掌门,“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结着法印,一副戒备十足的架势:“此乃三大仙门聚集之地,容不得你一个魔修在此撒野。”
“嗯?”宴沉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想起此人是谁。
右护法小声附耳过去,提醒了句:“这是无极门的副掌门,闫远。”
宴沉点点头,他这会儿正不痛快着,眼前的人,倒是很适合哪来当个出气筒。
开天斧毫无征兆地非出去,劈在闫远的肩上,神器切豆腐一样劈开闫远的身体,后者顷刻间血流入注,结到一半的法印也断了。更让他觉得屈辱的是,他刚刚竟然完全无法捕捉到宴沉的灵气轨迹,连身上的防御法器都来不及使用,就已经中了招。
若不是宴沉留手,这一斧子可以直接砍断自己的脖子,或者把自己劈成两半,宴沉招了招手,开天斧灵光一闪,又飞回宴沉手里。宴沉用灵茶洗去斧子上的血迹,拎着斧子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失望地睨着闫远,仿佛在看一个不争气的晚辈:“真希望你的实力能配上你说话的口气。”
闫远被气得吐血,从小作为天之骄子,听惯恭维夸奖的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嘲讽实力不济。而他完全没法反驳。
“魔尊,先前诛杀血修之事,还多谢贵教及时支援。”众人之中,天枯剑圣见到魔尊,倒是没露出什么过激的表情,反而十分客气地与他道谢。
相比其他仙门,总把正魔之分看得很重,天枯剑圣倒并不特别在意这个,修仙修魔,只要不为恶,在他看来都无所谓。对于现任魔尊他虽不能说认同,但也觉得比起前面几任魔尊来看,宴沉至少不会主动惹事生非。
“天枯剑圣客气了,血修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清远长老替我找到血修据点。若不是正好追查他和聂无双的下落,我也不会及时派奉宵赶到现场。”宴沉说着,目光落在顾清远身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顾清远听出他是在帮自己掩饰左护法在场的事情,看来今日左护法会带面纱,并非偶然,也是宴沉在有意替自己遮掩。只是不知道宴沉此番帮自己,到底是何用意。
“魔尊来的正好,在下冒昧,有一事想问问魔尊。”作为主人方的太初山符道掌教云淮,倒是没像无极门的副掌门那般贸然得罪宴沉,反而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
可惜宴沉并不是很给面子,他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转动着空置的茶盏,懒散道:“既然知道冒昧,就别问了。”
云淮倒是没因为这不客气的拒绝感到尴尬,笑容不变:“虽然冒昧,但事关天魔,淮不得不问。敢问魔尊大人屡次遣大护法顾青抓捕聂无双,可是因为聂无双乃乾天木所化,体内封印着天魔?”
宴沉眼皮一掀:“不是。”
云淮:“那是为何?”
宴沉笑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吐出四个字:“与你何干?”
云淮张了张嘴,的确,如果魔尊抓捕聂无双与天魔之事无关,那他确实没有盘问的理由。
“不可能!”无极门副掌门闫远刚治好肩上的伤口,就又蹭地站起身来,盯着魔尊,咄咄逼人道:“一定是这个原因,不然你堂堂魔尊,干嘛非要和一个小小的剑修弟子过不去?更何况你刚对聂无双动手之时,聂无双还远在东陆。”
宴沉看向闫远,声线压低:“你当真想知道原因?”
他一边问一边威胁地用指尖慢慢蹭过开天斧的斧刃,大有一种闫远敢点头就把斧头再丢过去的意思。
“远儿。”一直沉默不语的无极门掌门伸手拉住了闫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坐下。”
闫远眼里满写着不甘,慢吞吞地坐回原处。
剑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顾清远与聂无双师徒,说:“我相信以清远长老的为人,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现在既然魔尊也说天魔不在聂无双身上,那应该的确是不在的。毕竟天魔是正魔两道,不,是全大陆共同的敌人,相信在这件事上,魔尊应该不至于说谎。”
南巫:“但就算魔尊不为此事,我认为聂无双的嫌疑也并不能排除,保险起见不如将他关押起来,以我太初山定阵看守,就算天魔当真降临,也无法轻易从中逃脱。”
“我反对。”顾清远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无双没犯错,相反,他在这次消灭血修的事情上出力不少,凭什么要被人像关犯人一样关起来?”
“但他身上有封印嫌疑。”云淮语气温和地说:“我知道,清远长老作为师尊,定然心疼自家弟子,但此时关乎全大陆的安危,还请清远长老能够顾全大局。”
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嘛,别说这些人没证据,就算他们能证明,聂无双身上真封印着天魔,顾清远也不允许任何人把他给关起来。
照这些人所说,他身上封印天魔,已经是在给大陆做贡献了,他每日压制自己的欲望,摆脱天魔的诱惑不辛苦吗?这些人倒好,一个个在这里火上浇油,知道的是他们怕天魔降临,不知道以为他们给天魔打助攻呢。
“嫌疑?”顾清远声音清冷:“照云淮掌教的意思,是不是谁有与天魔相关的嫌疑,都要这么被关起来。毕竟你们并不是在针对聂无双,而是为了整个大陆的安危,对么?”
云淮点头:“正是此意,清远长老能理解,真是太……”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清远打断了:“既然如此,我倒是要问了,血修据点就在碎石窟,属于太初山所辖地域,可血修在碎石窟盘踞已有数百年,期间抓捕杀戮的修士成千上万,太初山却对此一无所知,照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诸位,有嫌疑与天魔勾结,并助他培植血修党羽?”
“还有无极门的各位,当年血修的功法当初已经尽数销毁,只有最后一份被封禁在无极门禁术录中,现在泄露出来,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无极门能接触禁术录的高层里,藏有天魔的内鬼?”
“既然如此,那干脆大家一起坐在太初山的神阵里,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我好了。”
顾清远一张嘴就把三大仙门里的两个给算了进去,两个门派的高层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偏偏顾清远说得都是实话,倒教他们无处辩解。现场只剩下尴尬的安静。
“噗嗤。”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声尤为突兀地响起。
宴沉拍了拍手:“我倒不知道,原来剑阁的清远长老,是这般妙人。这个提议有意思,我第一个支持。”
“哦,差点把魔尊大人忘了。”顾清远倒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宴沉,面无表情道:“血修里魔修占的人数远多于正道修士,这么说来,您魔教的嫌疑可也不小。况且现在三大仙门关起来两个,留魔教在外面也不安全,不如您屈尊也一起来阵法里待着,别推辞,咱们可都是为了大陆的安危。”
宴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他仿佛听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笑了很久才停下来,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不无讽刺地说:“满口天下苍生向来是你们正道修士的专利,我们魔修惯喜欢自私自利,可不会为了别人,把自己送进笼子。”
作者有话要说:宴沉:没错,我就是来给我媳妇站场子来的。
清远:我洗脱不了我徒弟的嫌疑,但我可以拉所有人下水。
云淮,好惨一男的。被宴沉和顾清远这对狗男男合起伙来怼。我愿将之命名为,夫夫双怼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