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第一狠人_分节阅读_第64节
D-商议过后再决策。
不过王贺年愿意提前去刺探情报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可惜刚刚过了个新年王贺年就得启程,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啊。
“就是有些辛苦爱卿了。”
王贺年见天子这么说,更是坚定了信念道:“这都是臣该做的,能为陛下分忧臣荣幸之至。”
“这样吧,过完了十五再走。你现在即便到了长沙也会惹人怀疑。毕竟新年期间很少有人会赶远路。”
“臣谢陛下恩典。”
“此去长沙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情况不对提前回来,朕现在可缺不了你!”
朱由榔这番话倒是真心的。
王贺年的能力在年轻一辈中绝对可以排在前列。
“臣谨遵陛下旨意!”
王贺年心情十分激动。他能走到今天固然和天子提拔有关,但和他自己拼命卖命也是分不开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比别人更努力。别人不敢拼的他要去拼,别人不敢做的他要去做。
只有不断去搏才能搏出机会。
王贺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商贾成为了简在帝心的锦衣卫暗卫,这其中经历了无数的心酸。
不过现在是苦尽甘来了。
但王贺年时刻不敢放松。
因为他知道自己得来这一切的不易。
要想守住这份富贵荫及子孙,就必须不断的立功。
天子身边一定有不少人想要出头上位。
而上位是需要踩人的。
王贺年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上位的垫脚石。
对天子来说任何好用的人都能用。
但对王贺年来说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被天子遗忘他以前便是立有再多功劳也是徒劳的。
“留下来陪朕用午膳吧。”
朱由榔的心情很不错,沉声吩咐道。
“臣谢陛下隆恩。”
王贺年强压下心中的喜意,拱手领命道。
...
...
凄冷的正月,一支残破军队灰头土脸的在山旮旯里行进。
如果不是这支军队皆是骑兵,且装备精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寻常的山贼马匪。
“阿嚏!”
鳌拜打了个喷嚏,随即皱眉狠狠的抽了一记马鞭。
这鬼天气!
想不到长江沿线的冬天也这么冷!
虽然不像辽东那种刺骨的干冷,但这种湿冷同样很让人难受。
尤其是如果出了汗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绝望。
对于伤员来说情况就更糟了。血水变干后粘着皮肤根本撕不开,一撕就是连着皮肉。
鳌拜怎么也没想到夔东这根骨头这么难啃。
他本以为攻打夷陵、襄阳受挫后可以在夔东找回面子,谁曾想这次却是把面子彻底丢光了。
不论是兴山还是巴东、巫山,明军的战力都很强。
八旗军虽然精于骑射,但在攻城战中却完全发挥不出优势。
鳌拜一连试了几次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的兵力折损超过一成,且粮草已经见底。
见再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鳌拜只得下令撤离。
但因为已经进入寒冬,大军移动起来并不容易。
山里虽然不会结冰,但溪水冰冷刺骨,让人难以忍受。
但要想回到贵州,山路是必须要走的。
只是进山容易出山难。
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鳌拜起初还会骂上几句。但走的山路多了已经习惯了。
长途跋涉粮草告急,八旗军从一日三餐变成一日两餐,再到一日一餐。
照着这个样子下去,怕是一日一餐也保持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不仅人在挨饿,马匹也吃不饱。
出征的时候马骠养的很足,个个肥头大耳,现在却是瘦骨嶙峋。
一些战马支持不住摔倒了,鳌拜便下令把马杀了给士兵们补充一下肉食。
只是马肉并不好吃,有一股酸味。
鳌拜真不知道这种鬼日子要多久才能结束!
...
...
南明第一狠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船渡汨罗江(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过了十五,正月便过了一半。
按照天子的圣旨,剃了光头的王贺年收拾行囊正式启程前往长沙。
和前往武昌前一样他准备了全套的度牒等伪造的身份信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清占区除了和尚和道士,一切男子必须要留那金钱鼠尾。
王贺年觉得恶心,便只能在和尚和道士里选一个。
其实他更想选道士。无奈道家典籍他一本也没有读过,便是想装也装不了。而因为父母信佛的缘故,王贺年从小耳濡目染,也是读过几本佛经的。
真要是和旁人谈论起来,至少王贺年不会立刻露馅。
他去长沙是为了刺探情报的,自然是要扎下根来待得时间越久越好。
从武昌去长沙,最顺的路线是沿着长江先到巴陵,然后一路南下坐渡船经过汨罗江便到了长沙府的地界。
巴陵所在的岳州府还是明军控制范围,汨罗江便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线,将岳州府和长沙府清晰的分隔开。
王贺年的行进速度不快也不慢,他用了十天到了汨罗江渡口,花钱包了一艘渡船乘船渡江。
这里曾是三闾大夫屈原投江的地方,王贺年对于屈原是很推崇的,触景生情颇是想吟诗作赋。但顾及他现在出家人的身份只得作罢。
楚怀王楚襄王两个昏君让屈原这样的忠臣义士郁郁不得志,在郢都被秦国大将白起攻破后屈原愤而投江。
王贺年很能理解屈原那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
早年间的王贺年和屈原一模一样,他和重庆商会的商人一样巴结清廷的四川巡抚,虽然知道是在静待时机可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幸运的是王贺年等到了机会,等到了雄主永历皇帝攻打重庆。
在那一刻王贺年便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是苟延残喘巴结东虏做一辈子奴才还是奋起反击为自己和后代争出一条出路?
王贺年选择了后者。
王贺年亲眼看到了天子的姿容,那种俾睨天下的气魄绝不是装出来的。
后来果然天子一路东征收复湖广北部,攻破武昌安定人心。
在那一刻王贺年很庆幸自己当初作出的选择。
在他看来当今天子就是汉光武帝一样的雄主,一定能够中兴大明。
“船家,这汨罗江畔以往也是这么萧条的吗?”
王贺年见汨罗江两岸几乎没有什么人家,到处是生出的杂草遂开口问道。
这船夫约莫六十来岁,已经在汨罗江上摆渡四十多年了。
他叹了口气道:“不瞒这位法师,小老儿我打小便跟着父亲在这汨罗江上摆渡,那时候还是万历四十年。这汨罗江两岸全是村庄,还有打渔的渔夫、行商的脚商。虽然比不了长沙府的繁华,但在这乡里乡间也是一等一的存在啊。那时候好啊,光是像你这样传授佛法的大德就有许多。小老儿闲时也跟着小伙伴去听法师们讲经,听得累了在集市上买些绿豆糕吃。这日子,好嬲塞啊。”(注1)
王贺年惊奇道:“这才过去四十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那船家叹气道:“看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师的年纪也就三十来岁吧?你可能没看到过万历年间的景象。那真是国泰民安啊。神宗皇帝如果晚死几年,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他虽然说的隐晦,王贺年还是听明白了。
这里的百姓也有很多不满东虏的统治啊!
只要人心可用就好!
现在毕竟距离东虏入侵也就过去十几年,许多百姓还是念着大明的好的。
虽然崇祯皇帝可能不太得人心,但是万历盛世还是留给许多百姓美好的回忆的。
“但是到了崇祯朝一切都不一样了。小老儿我清晰的记得汨罗江两岸到处闹匪患。土匪山贼各处打劫,吓得商人们不敢再来此地行商。渐渐的集市就衰败了。”
“官府难道不管吗?”
王贺年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
“官府怎么管?土匪占着个山头便能立住。官兵来了他们往深山里那么一钻,等到官兵走了他们再大摇大摆的出来,该吃吃该喝喝。”
船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再说了,当时真正想做事的官员也没几个。有剿匪的那个工夫还不如多捞点银子。那些个官员,基本没一个好东西。”
船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王贺年咳嗽两声道:“然后汨罗江沿岸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也不是。再怎么样,崇祯朝也是比顺治朝强的。崇祯朝的时候这里还能看到人烟,可现在呢?不知道法师有没有注意到,这沿江到处都是坟头,孤魂野鬼那个多啊。小老儿有时候一个人在江上晃悠的时候都觉得瘆得慌!”
“这里是不是基本已经没有百姓居住了?”
“是啊,到处都是无主荒地。便是有人胆子大来了也得被吓走。”
船夫梗着脖子道:“小老儿我活了六十多了,已经半截子入土了,也不怕说一句真话。鞑子再怎么样也是外人,他们就根本没把百姓们当人。我们和牲畜有什么区别?崇祯皇上虽然也有些问题,但至少是把我们当子民啊。鞑子来了以后汨罗江的百姓十室九空,这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王贺年没想到这船夫这么敢说,直是骇了一跳。
“船家,遇到旁人你也这么说吗?”
“那也不是。祸从口出这句话小老儿还是晓得的。我是看法师你宅心仁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应该是不会掺和这种世俗事情的。便跟你多念叨几句。”
船夫咽了口吐沫道。
“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汨罗江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真是可悲。南无阿弥陀佛...”
王贺年连忙双手合十道。
船夫一边划桨一边道:“法师乘船过汨罗江,是要去长沙吧?”
王贺年点了点头道:“想要去那边传授佛法。”
船夫咽了口吐沫道:“有句话小老儿得提醒法师,听说北边被明军攻占了。故而长沙府最近的气氛很紧张,法师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王贺年笑了笑道:“无妨,小僧乃是一云游僧人,走到哪里算哪里。”
船夫见王贺年的态度如此坚决,便也不再劝说。
...
...
注1嬲塞:长沙方言舒服的意思。
南明第一狠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长沙府内纷争多(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长沙知府高天爵近来心情很不好。
因为湖广总督胡全才带着一干残兵败将来到了长沙驻扎。名曰督军,实则就是把长沙当成了临时的总督驻地。
要说高天爵是不想掺和这趟浑水的,实则是被逼无奈。
他是辽东铁岭人,隶属于汉军镶白旗,后改汉军镶黄旗。
顺治十一年经洪承畴推荐高天爵做到了长沙知府。顺治十三年,高天爵因为父病假归。之后他于顺治十六年起复,做的却是江西建昌府知府。
因为明军猛攻湖广,连克诸镇。胡全才无奈之下带领余部逃到了江西,忐忑之下等到了顺治皇帝命他戴罪立功的圣旨。
胡全才大喜,这才经由江西一路辗转来到长沙府,准备大干一场。
只是这时的长沙知府不是胡全才的嫡系,胡全才用着不顺手。他便向朝廷请旨,将高天爵重新调回长沙府听勘。
高天爵心里苦啊,他在江西建昌干的好好的,却被胡全才调回了湖广这个火坑。
虽说他和胡总督都是洪承畴的门生,但也不是这么个同气连枝法啊。
胡全才一门心思北伐立功,高天爵只能顺着总督的意思。
只要胡全才还是湖广总督一天,高天爵就只能尊令行事。
头顶有这么一尊大佛压着,可实在是太难受了。
由于长江的缘故,湖广兵力的重心明显倾向于北部。
整个湖广南部的守军只有八万,其中长沙府占据了一半。
胡全才抵达长沙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规模扩军。
在他看来明军此番至少有十数万人,要想守住长沙乃至北伐,最少得有二十万的兵力。
湖广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当初洪经略围剿永历,粮食基本都是湖广出的。
胡全才要想养活二十万军队也并非不可能。
但高天爵担心的是兵员素质问题。
刚刚训练的新兵战斗力是没有保障的。拉着这么一支新军跟明军干?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但有的话他又不能说的太直接,毕竟胡全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是以高天爵命伶人精心策划创作了一场戏,邀请总督大人前来看戏,借着戏把道理讲给胡全才。
时近黄昏,总督的轿子终于落在了知府衙门前。
高天爵早早等候在外,见胡全才从轿子里出来,连忙上前迎去。
“总督大人能够赏脸前来,下官真是荣幸之至啊。”
他瞥了一眼胡全才身边的周培公,心中极为不屑。
周培公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原本只是湖广武昌的一个小吏,因为抱上了胡全才的粗腿得到赏识,成为了胡全才最信任的幕僚。
但高天爵觉得还是走科举路数是正途。
虽说他自己只是个监生出身,但那也比小吏身份高。
“听说高知府养了一个戏班子,这下本督可以见识见识。”
虽说如今胡全才的压力极大,但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苦中作乐还是要的,是以他接受了高天爵的邀请前来听戏。
“总督大人里面请!”
高天爵单臂延展,态度十分恭敬。
胡全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背负双手踱步进了衙门。
唱戏自然是在后院,胡全才在周培公、高天爵的左右簇拥下一路穿庭过院来到后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受到江南的影响,长沙的整个园林构造十分精致。
这长沙府衙的后宅就是一个十分精巧的园林,亭台水榭应有尽有。
胡全才笑道:“高知府真会享受啊。本督在武昌的衙门也没你这么精致。”
“总督大人说笑了,这都是前人之功。”
高天爵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锅都让前任背了。
他心道胡全才真是厚脸皮,刚刚把武昌丢了还有脸提武昌的总督衙门。
“既如此,我们入席吧。”
“总督大人请!”
戏台和看戏的亭子正对着,隔着一片池塘。
胡全才来到上首坐定,周培公和高天爵分别坐在了他下首的左右位置。
众人皆已入席坐定,高天爵遂拍了拍手道:“开始吧。”
一时间管弦丝竹之声响起,戏子伶人们纷纷甩着水袖登台。
“好!”
胡全才本人是非常爱看戏的,这个架势一摆出来他就知道这些戏子伶人有真功夫。
高天爵心道希望你一会看完戏还能笑得出来。
“总督大人,这绿蚁酒您尝尝,冬日里喝这酒最暖胃。”
高天爵将一壶温好的酒给胡全才倒上,十分恭敬的说道。
胡全才端起酒杯浅浅酌了一口,连声赞叹道:“好酒!”
“这戏我怎么没有看过?”
周培公眯着眼睛听戏,连着听了一段也没有听出什么所以然来。
“周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啊。”
高天爵咽了口吐沫道:“这戏是一曲新戏,周先生没见过就对了。”
“哦?”
周培公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三人身边都有暖炉,又熏着香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周培公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扭过头去瞧胡全才,发现总督大人的脸也变得黑了。
这个高天爵,这是在搞事情啊!
“咳咳,高知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讥讽总督大人吗?”
这个话胡全才不好开口,那么只能周培公来说了。
高天爵却是丝毫没有惧意,总得有人来挑破这层窗户纸,既然没人敢做他高天爵来做!
“周先生言重了。下官对总督大人可是十分敬重的,怎么会讥讽总督大人?”
“还说没有?那这出新戏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高知府命他们编排出来的吧?”
周培公阴阳怪气的问道。
“这戏是下官命他们编的,目的自然是劝谏总督大人莫要冲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高天爵也不想藏掖了。
他朗声道:“总督大人想招募新军来对抗明贼,这自然是极好的。但训练军队需要时间,刚刚招募的新军战斗力很差,根本无法上阵杀敌。靠这样一支军队别说北伐了,能守住长沙就不错了。总督大人戴罪立功心切,下官可以理解。但还得另想办法,最好是能从贵州、两广、江西借兵!”
“你放肆!”
一直沉默的胡全才这下忍不住了。他厉声责斥道:“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本督就没想过吗!”
...
...
南明第一狠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潜入长沙(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