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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万安_分节阅读_第23节

《娘子万安》 云霓 6914 2021-04-26 18:45

  D-为了心中那个人她早就去死了,对她来说,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今晚就让她来做最后一件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也能有面目去见她心中那个人。

  她握紧匕首,紧紧地盯着不远处身影,终于那丁公子身边的护卫都离开了……

  就是现在,最好的时机。

  她一步步向那丁公子靠近,丁公子看着湖面,没有察觉背后的她。

  她的脚步如此的坚定,她沿着这条路走向死亡,走向她的归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攥着匕首的手更紧了,她甚至已经抬起了手臂,准备好刺杀的姿势,却在这一刻一个身影从旁边蹿出,一只手捂住纱罗下的嘴,一只手钳住她的手臂,将她向后拉去。

  几乎是同时,丁公子转过头来,身后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然后丁公子向前走去。

  眼见失去了刺杀的机会,她心中大急张开嘴狠狠地咬在那只手上,一脚也踩向了那人的脚背。

  那人又伸手阻拦,却被她那胡乱挥舞的匕首刺伤,她趁机再次向前跑去,此时此刻她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眼睛中只有那丁公子。

  终于她跑到了丁公子放在站着的船头,丁公子却已经不见了,她慌乱地四处寻找,一颗心如同被坠了块石头沉入了深渊中。

  她失魂落魄地向后退去,然后看到丁家的护卫向这边走来,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没给她半点喘息的时间。

  那个阻拦她刺杀丁公子的人向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而他就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她提起裙角攀过了船头的栏杆,整个人向湖中坠去。

  “有人落水。”

  喊叫声响彻在头顶。

  那阻拦她的人没有任何迟疑,也跟着跃入了水中。

  ……

  魏元谌准备离开大舟,立即听到了喊叫声。

  身边的亲卫立即去查看情形,半晌回来禀告:“那医婆跳船了,阻拦她刺杀丁公子的人也跳了下去,我们的人就在附近,很快就能将他们送上岸去。”

  所以这是医婆想的法子,带着那人离开大船,这样审问就会更加方便,而且没有暴露那人的身份,若有人寻找那人,只需说跳进湖里去救人了。

  “下船去。”魏元谌淡淡地吩咐。

  他要去审问那人,顺便揭开那医婆的真面目。

   《娘子万安》正文 第四十六章 亲疏 感谢云月相憩盟主

  顾明珠落入湖水中,没有任何停顿就向岸边游去。

  魏大人派来的人会在这时候去拿那提醒紫鸢的人,她正好借机水遁,反正她想做的已经完成,能够顺利离开才是最要紧的事。

  游离开一段距离,顾明珠扭头看了一眼,隐约看到那跟着她从大舟上跳下来的人被两条身影绊住。

  现在脱身是最好的时机,不会有人注意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婆子。

  顾明珠加快了速度,她只需要一刻功夫,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岸边越来越近,顾明珠正准备加快动作,感觉到身后有波动传来。

  一个身影快速上前追赶上了她,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掩面去看,看那身形应该是……魏大人。

  顾明珠心一沉,她遁走的意图被魏大人发现了。

  来画舫之前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崔家、衙门、陈婆子那些人都好对付,唯一让她担忧的就是魏大人。

  医婆再次出现的时候,魏大人定会起疑心,如果在魏大人眼皮底下做成事又不被拆穿是个难题。

  她好不容易在陈婆子那里得到了线索,不能弃用医婆这个身份,于是只能小心谋算。

  顾明珠试着挣脱束缚,那只手却纹丝不动,论力气她是没有半点的胜算,而且魏大人松开她结果还是一样,以他那泅水的速度,她跟在瓮中没什么区别。

  魏元谌知道那医婆诡计多端,入水之后必然逃走,不可能老老实实等他盘问,亲自来捉她的时候发现,这医婆比他预估的更难对付。

  如果不是他前来,她就会顺利脱身。

  在大舟上假扮紫鸢的时候,她就应该有了主意,什么时候逃脱,如何逃脱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他入水时也曾想过向岸边最近的方向追击,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医婆看似粗俗其实心思细腻的很,自然会将追击人的心思算计进去,最近的那条路上岸后一片空旷,不好遮掩行迹,她不会选。

  离岸边稍远的地方紧靠一片树林,更能助她脱身,而且她敢于从船头跳下,至少有些水性,不会在意这点距离。

  他果断地泅水而来,即将到岸边时终于追上那医婆。

  医婆挣扎了片刻,仿佛就认命地放弃了,被他拉扯着上岸,他会将她丢给亲卫,等今晚的事过后再行询问。

  魏元谌的目光落在那湿漉漉的医婆身上,然后眉头不禁皱起,医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撕下了裙角顶在头上,如同一只爬出湖的女鬼。

  若有人在黑暗中看到这样的物什儿,说不得会吓得魂飞魄散。

  她戴着的幂篱在落水时就掉落了,这样做是怕人看到她的样貌。

  本来是个小人物,却狡猾似狐狸,让他想要不在意都难。

  见到魏大人目光不善,顾明珠立即向湖中的大舟和画舫上指去,那里一片混乱,与其抓她这只小虾米,不如去捕那些大鱼。

  而且她安安分分地帮魏大人拿下了重要的人证,也算是有功之人。

  顾明珠弓起后背扯着衣衫,尽量不让自己显露身形,这样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似是想要辩解什么,手脚不停地挥舞,却因为不会说话,喉咙里只能发出些奇怪的响动。

  魏元谌冷眼看过去,不过都是骗他的手段罢了,这样拖延时间是在等人前来相助。

  魏元谌乜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里,伸手去扯医婆遮蔽面容的布帛。

  “大人……”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身影从树林中窜出来,径直奔向这边,但是已经晚了,魏元谌的手轻易就拿到了那布帛,医婆试图阻拦,哪里能争夺过他,眨眼功夫医婆布帛从头顶滑落。

  顾明珠立即用手掩住了大部分眉眼,脸上其余的地方想必魏大人也看不出太多端倪。

  布帛落下之后,一只手将面孔遮掩住,只露出了少许的脸颊和下颌。

  魏元谌定睛看过去,眼角又是一跳,就算再从容的人,见到这一幕只怕也要有情绪波动,医婆露出的脸上都糊上了烂泥,将她的面孔遮蔽得严严实实。

  当真是去掉一层还有一层。

  魏元谌心中冷哼,怪不得这医婆被他带上岸时没有什么挣扎,原来是在偷偷摸摸做这些事。

  他总不能逼迫她去洗脸。

  这样耽搁的功夫,树林里奔来的人已经到了二人面前,那人上前一步挡在了魏元谌和医婆中间。

  “大人。”聂忱躬身行礼,他感觉到那女子向他背后躲去,这才松了口气。

  长老爷传信给他,告诉他画舫会出事,让他前来查看画舫周围的动静,还要暗中接应一个哑巴医婆,不要让医婆落入旁人手,他亲眼看着医婆上了花船之后,就开始探查四周的动向,刚刚有了眉目,正准备找条船靠近那大舟,却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

  这样的情形非同小可,在弄清楚那些人意图时,他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大舟上一片喧闹,从上跳下来个女子。

  聂忱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不敢上前查看,只能暗中跟随,当看到魏大人和女子纠缠时,那女子的表现如同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他心中有了些许的怀疑,这样紧迫的情形,就算有所顾虑,他也不能不显身。

  聂忱看向妇人被握住的手腕:“虽然婆婆年纪大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聂忱说着转头去看那女子,女子向他点了点头,是在与他确定医婆的身份。

  魏元谌松开手,医婆立即向后退几步与魏元谌拉开距离。

  魏元谌无暇再去与那医婆周旋,目光落在聂忱脸上,没上花船之前,他就看到聂忱跟着陈婆子一路去了小院子,然后暗中随着医婆来到画舫,既然聂忱从陈婆子那里拿到了线索,为何不混进船中查看?

  他让人跟着这聂忱,自己去留意那医婆,当发现医婆秘密败露之后,他有了推测,这医婆最有可能与那聂忱相识,聂忱在岸上,是准备与这医婆里应外合。

  就像当日他在永安坊见过医婆之后,聂忱立即找上门来投诚。

  这医婆想要做什么,他问医婆也不会说。

  不如她扮作紫鸢跟在他身边,如果医婆真是为了查案,就会老老实实配合他,如果另有心思,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至少现在那医婆没有表露出其他心思。

  魏元谌看向聂忱,只见那医婆缩在聂忱背后,显然对聂忱十分的信任,聂忱解开腰带脱下外面的长衫递给身后的医婆,医婆向他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医婆身上已经湿透,这件衣衫能为她抵挡些寒风,这聂忱倒是真心维护医婆。

  聂忱道:“婆婆放心,我会与魏大人说清楚。”发现自己被跟踪之后,他找到一个船夫送出去消息,让坊间人前来帮忙,一会儿人应该就到了,长老爷让他保护好医婆,他不能辜负长老爷所托。

  聂忱向四周看去:“这附近还有人埋伏,想来是大人的人手,今晚画舫的事大人势在必得,但恐怕还有内情没有查清,接下来要如何做,我们坊间人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魏元谌没有说话。

  聂忱接着道:“我之前在院子里见过大人,说过的话都是实情,我们这些人只为查明此案,为当年枉死亲人求个清白,不管是我还是这位婆婆都是查找案情线索,并无其他的心思。

  我们会这样遮遮掩掩,也是有苦衷,若是将真面目露于人前,不知哪日就会招致祸事,婆婆也是帮我查找案情线索,事先没有告知大人,因为这本就是我们查案的方式,也是保命的手段,还请大人多多见谅。”

  聂忱再次躬身:“婆婆也是个可怜人,她那男人前些年生烂疮亡故,家中再无亲人,平日里行医治病,帮我打探些消息赚些银钱,大人不要为难她,我会留在这里,之后但凡大人有任何疑问,我都会知无不言。”

  魏元谌听说过坊间人手中的眼线,这些眼线十分厉害,常能探听到旁人无法得知的消息,一旦败露身份,这条线就会被弃之不用。

  而这些眼线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秘密,比如背负一些小案子,做些见不得光的小勾当。

  顾明珠趁着魏元谌没有反对,向魏元谌行了礼,顶着聂忱的外袍向树林里跑去,热闹看完了,证据也拿到了,后续的事聂忱会与她说,她现在就该功成身退。

  顾明珠长长地舒了口气,今晚还真是惊心动魄,她安排聂忱来给“医婆”身份过明路,这步棋是走对了。

  魏大人对她追着不放是想要弄清楚太原府是否还有其他势力,现在知道她与聂忱是同伙,只要留下聂忱就好,自然也不会执着于她这个医婆。

  ……

  魏元谌带着聂忱向前走去,那个被医婆骗下船的人已经被带到不远处的一只小船上,等着他前去审问。

  魏元谌先走进了船舱。

  舱中一盏灯发着晕暗的光,魏元谌不急于去问那人的身份,只是淡淡地道:“你拦住医婆没有将消息送出去,是不想让山中的民众落入陷阱之中,是还存几分良心,还是另有图谋?

  依我看,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拦住一个消息并不能救人性命,你手上早就染血,不如一错到底,反正那些人的性命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文。”

  “大人,不是这样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不禁响起。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也是被骗了啊。”

   《娘子万安》正文 第四十七章 给你

  那人急急忙忙喊出这话之后,船舱中一阵寂静。

  魏元谌站在那里负手不语。

  那人接着道:“大人,我是个小民,被骗上画舫来做护院,画舫上有什么事都与小民无关。

  身上的利器也是管事让我带的,不过我可从来没用过,方才看到船上的姑娘落水,我一时心急跳下船救人……

  在湖中,这两位官爷来拿我,我以为是盗匪之徒,只好竭力挣扎,后来才知道是衙门的人来问话。

  大人说的那些我不明白,什么医婆、山中民众……这花船上的事与我无关啊,这画舫另有大管事,我知道大管事在哪里,可以带官爷去找。”

  说完这些那人跪下来不停地叩首:“大人明鉴,小的句句属实。”

  魏元谌听着那人说这些话,不置一词,抬脚向船头走去,那人也被提起来丢在了魏元谌身边,两人所在之处正好能看到画舫和大舟上的情景。

  此时此刻画舫周围一片喧闹,有人叫喊着四处奔走,有人缠斗在一起,湖面上也是如此。

  魏元谌一直沉默,小船躲在黑暗中如同一个看客。

  魏元谌的亲卫前来禀告:“大人,画舫上又来了不少丁家的护卫,将我们的人拦住了,不准我们离开。”

  “丁家的护卫有多少人?”魏元谌淡淡地问。

  “船上就有几十人,”亲卫道,“周围还另埋伏着人手。”

  魏元谌道:“看来今晚他们势在必得,无论是谁来了,都要被留下。”

  亲卫接着道:“除此之外,丁家人还将金银财物装成一个个包裹丢向湖水中,看起来像是在争夺财物时不慎掉落的。”

  “这才是人赃俱获,一旦被抓,再怎么辩解也是无用,”魏元谌抬起头看向那轮明月,“太原府衙有动静吗?”

  亲卫回禀:“有衙差往这里来了,不过太原知府、定宁侯出城时带走了不少人手,太原府衙已经向卫所求助。”

  魏元谌点点头:“官府来之前,让他们不要被人擒住,等人都到齐了,我看看他们如何冤我的人是盗匪。”

  亲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小船。

  初九奉上一杯茶,魏元谌接过来抿了一口,茶水甘冽入喉,如同湖面上微拂的清风,风卷过他那潮湿的衣袍。

  聂忱看着那位魏大人,魏大人是外戚,这样的膏粱子弟应该身娇体贵,如何能受得了半点委屈?魏大人却并不在意,可见魏大人不是贪图享乐之人。

  丁家和官府勾结设下这样严丝合缝的局,要将所有人网络在内,也被魏大人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心智也鲜有人能匹敌。

  也许魏大人真的能查明这桩案子,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长老爷才愿意将线索送给魏大人。

  眼前越是黑暗,一点点的亮光都会成为明灯。

  如同绝境中最后的希望。

  聂忱站在魏元谌旁边,忽然有种将心中所想全都倾诉出来的感觉,他不禁一凛,他做侦探之事多年,为了查明案情,私下里经常会向犯人套话、问审,深知掌控人心的重要,而他刚才不知不觉中,情绪竟然一直被魏大人左右。

  魏大人没有继续审问那人,仿佛已经将那人忘记了,却带着那人看眼前的一切。

  因为在魏大人这里,那人根本不需审。

  魏大人不用听那人说些搪塞的话,只要将他所想告诉那人,他要破开太原府的困局,救那些无辜之人于水火。

  若还有半点的良心,都会将知晓的内情尽数说出,如果还不为之所动,要那人也是无用。

  岸边传来脚步声,显然衙差已经到了。

  魏元谌将茶杯递给初九,淡淡地道:“只手遮天曾几时,万人有口终须说。”

  本朝官员弹劾上官通常都会引这句话。

  跪伏在魏元谌旁边那人听到这里,整个身体都是一抖。

  聂忱挪开目光,那人已经完全被魏大人压制住,早晚都会说出实情。

  魏大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人的变化:“闫灏也曾是一个为民请命,弹劾上官之人。”

  那人抖动的更加厉害,头垂得愈发低了。

  “闫灏在哪里?”魏元谌道。

  “他……该死,”那人气息不稳,“不如死在七年之前,这样就不会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

  多少民众因此枉死,他……他就是个帮凶。”

  那人说完忽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魏元谌提着一盏灯照在那人脸上,只见上面纵横着几道疤痕,下颌骨塌陷下去,面容看着异常扭曲。

  “你是闫灏,未死的闫灏。”

  魏元谌话音刚落,一条船靠过来,紧接着从船上走下几个人,走在后面的是紫鸢,紫鸢向魏元谌行了礼,立即就去看那人。

  “你别躲,你看着我,你……你是闫郎……你没死……”

  “闫郎,你没死……还一直在这船上,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紫鸢说着就要去摸闫灏脸上的伤疤:“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

  “大人,”闫灏避开紫鸢,“当年存放赈灾粮的敖仓是我烧的,太原府的库银也是我带人抢的,那……王知府并非畏罪自戕,是我亲手将他勒死,因为我知道,只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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