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么装，也装不出苏君的范儿！
“方漠，我要向你挑战！”
这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走出人群。
方漠有些纳闷，觉得这人也太不开眼了吧！
唐七在他方漠身边，居然还有人来挑战？
一般人，就算想挑战方漠，也不会在唐七面前嚣张吧。
然而，这个人却不是一般人。
最主要的是，他的长相不一般。
方漠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却总觉得面熟。
他问方钱钱：“你认识这人吗？”
方钱钱摇头：“不出名的和太出名的，我都不认识。”
不出名的，方钱钱没必要认识。
太出名的，方钱钱暂时还没资格认识。
方钱钱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
方漠愣了一下：“你也觉得他面熟？”
方钱钱也愣了：“你也觉得他面熟？”
方漠点头：“是啊，我们难道在哪里见过他？”
方钱钱摇头：“如果是咱俩都见过的，那就只能是宁县了。但是，宁县里的人我都认识，没有这个家伙。”
方漠有些疑惑：“那为什么会觉得面熟呢？”
这时，唐七说话了：“因为你们认识他弟弟。”
方漠问道：“他弟弟是谁？”
唐七吐出一个名字来：“李尘！”
“原来是他！”
方漠终于想起来了。
今日刚到燕京，方漠曾经在天下第一楼废了一个少爷，对方就叫李尘。
此时一对照，方漠发现对面的年轻人果然与李尘长得有些像，还真是兄弟。
方漠觉得麻烦，对唐七道：“该你了。”
唐七：“为什么该我了？”
方漠：“不是说好借你的身份给我用的吗？”
唐七点头：“是啊，我的身份借给你用，但没说我这个人也借给你用啊。”
方漠：“……你不觉得这话有些歧义吗？”
唐七没懂：“哪里有歧义？”
方漠只能撇了撇嘴：“那就当没歧义吧。”
唐七：“本来就没歧义。”
方漠：“所以，你不准备管这事儿？”
唐七：“这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管？我又不是汝鄢晓。”
方漠叹了一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你有什么用呢？”
唐七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注意下跟我说话的方式。”
方漠反问：“为什么要注意？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随意说话吗？你又不是什么公主皇子。”
“呃……”
唐七很郁闷。
她知道方漠猜到了。
她知道方漠是故意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他方漠就装作不知道。
那么，方漠就可以随意跟唐七聊天了。
虽然唐七觉得这种聊天方式很新奇，但她还是有些别扭。
作为燕国唯一的皇女，唐七齐万千宠爱于一身，天下谁敢这样跟她说话？
方漠不再气唐七，看向李尘的哥哥：“请问你哪位？”
方漠知道他是李尘的哥哥，但他真的不知道李尘的哥哥叫什么啊。
那人恨恨地盯着方漠：“我是李尘的大哥。”
之所以恨恨，是因为李尘现在还躺在家里，至少需要半个月。
作为李家老大，他当然有义务替李尘找场子，所以他来了这里，来到了方漠的面前。
方漠还是那句话：“你谁啊？”
那人怒了：“我已经说了我是李尘的大哥。”
方漠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李尘的大哥，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货，是不是一根筋啊，连这么浅显的逻辑都听不出来吗？
方漠觉得这货应该跟李尘一样，肯定是被人利用了，而且智商不足以看出来。
那人喝道：“我叫李源！”
方漠再问：“你有事吗？”
这就故意了啊！
这简直太故意了。
人家李源能没事吗？
如果没事的话，他何必冒犯唐七？
李源冷声道：“当然有事。”
方漠又问：“你有什么事呢？”
这还是故意的！
李源来此，还能有什么事？
那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方漠不笨，不可能猜测不到。
然而，他非要问这一句，简直故意得不能更故意。
李源怒了：“我来杀你！”
方漠轻轻摇头：“你杀不了我！”
李源：“你别太高估你自己了。”
方漠缓缓道：“我不是高估我自己，而是有别的原因。”
李源厉声道：“什么原因都救不了你！”
方漠指了指唐七，问李源：“她也救不了我？”
“她……”
李源想要继续厉吼，但却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他敢吼任何人，但却万万不敢吼唐姓之人。
方漠嘿嘿一笑，心想宫里有人好办事啊，这就搞定了。
只是，这时，唐七开口了：“我可不打算管你。”
方漠一愣：“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唐七点头：“我当然是在跟你说话。”
方漠问她：“你不是说我可以随意用你的身份吗？”
唐七再次点头：“你的确可以随意用我的身份。”
方漠道：“既然我可以随意用你的身份，那么你干嘛站出来否定我？”
唐七微微一笑：“我允许你随意用我的身份，并不代表我就不站出来否定你。”
方漠好郁闷：“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唐七笑得跟朵花似的：“我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方漠：“为什么？”
唐七：“我想看看你的实力。”
方漠：“我的实力不咋地，你很清楚。”
唐七摇头：“能够接下北宫无忌两招，你就算再不行，也至少有点本事。”
方漠长叹一口气：“果然啊！”
唐七斜了一眼：“果然什么？”
方漠：“红颜果然都是祸水的。”
唐七冷声道：“你千万别死了。”
方漠无奈了：“必须要打？”
唐七：“你打伤了人家弟弟，你觉得人家会不打吗？再说了，打不打，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问我？”
方漠：“只要你说句话，这场就不用打啊。”
唐七想了想：“好，我就说句话吧！”
方漠很开心，长舒一口气。
唐七开口，就不用打架了。
方漠看着唐七，满眼期待。
唐七终于开口，对李源道：“你随意！”
说完，唐七往旁边站了站，表示不会插手。
方漠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郁闷得要死：“唐七，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唐七微微一笑：“我唐七做事，从不后悔。”
顿了一下，唐七又道：“而且，你好像还没有威胁我的能力。”
“……”
方漠无言以对，更无颜以对。
的确，他并没有威胁唐七的能力。
他只能认命，看向李源：“一定要打吗？”
李源冷声道：“如果我伤了你兄弟，让他半个月无法下床，你会不找我报仇吗？”
方漠指着方钱钱，道：“他是我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是所有同姓兄弟里关系最好的那一个。如果你伤了他，哪怕你杀了他，只要是他有错在先，我是绝对不会找你报仇的。”
方钱钱的脸色有些难看：“方漠，这样比较不太好吧！”
方漠撇了撇嘴：“我就是这么有原则。”
方钱钱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再废话。
李源看着方漠：“你的意思是我小弟活该如此？”
方漠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李尘活该如此吗？”
李源：“他的确有错在先……”
方漠适时插话进来：“看看，你自己都同意了。”
李源话锋一转，又道：“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该遭那么大的罪。”
方漠摇头：“不，你错了，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当时，如果我不是及时赶到，我兄弟很可能会重伤甚至是身死，李尘并没打算放过他。那么，都已经如此了，我重伤你小弟也就是情理之中了。没有伤他，只因为他没来得及惹怒我，否则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他会活着。”
“好，好，很好！”
李源怒极反笑，恶狠狠地瞪着方漠。
虽然他知道方漠说的是事实，但并不代表他就接受这种说法。
不管怎么说，李尘都是他弟弟，他必须做些什么。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应该找的人，不是方漠，而是北宫无忌。
如果不是北宫无忌那群人的话，李尘不会傻呵呵地去做这种出头鸟。
只是，北宫无忌的家势太大，大到李源的父亲都不太想去管这件事情，他李源当然就更没有可能去找北宫无忌的麻烦了，只能退一步。
退一步之后，他就要进一步，否则李家颜面何存。
在这场冲突中，李源唯一能进的目标，就是方漠。
刚好，方漠是个无家无势的家伙，可以进。
刚好，唐七表示不会管这件事，可以进。
既然如此，那就进吧！
李源心意已决，必须要进这一步。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胜了方漠。
或许，如果唐七不管，他还能杀了方漠。
李家不小，敢作敢为！
这，就是燕京！
无情的燕京！
《九指剑圣》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退
多说，已然无益！
李源准备动手了。
方漠无奈，只能认命。
这一战，已经避无可避。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对方实力比李尘要强，境界比方漠高。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到驭气境界。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战着试试。
“锵”的一声，剑光闪出。
李源居然直接出了剑。
这，让方漠有些意外。
一般来说，就算要战，那也得顾点面子。
一上来就动刀动剑，这是要死战的节奏吗？
不过，想了想，人家李源的确有死战的理由。
你方漠伤了李源的弟弟，难道还奢望李源跟你说说聊不成？
方钱钱取出剑来，递给方漠。
方漠一脸疑惑：“你给我剑干吗？”
方钱钱：“你不是没剑吗？”
方漠点头：“我是没剑啊，但你为什么要给我剑？”
方钱钱觉得这句话好白痴：“人家有剑，你当然也得有剑。”
方漠：“为什么他有剑，我就要有剑。”
“呃……”
方钱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因为，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显得很白痴。
最根本的原因是，方漠的这个问题本身就非常白痴。
方钱钱懒得跟他扯这个：“你不用剑？”
方漠问他：“我为什么要用剑？”
“因为不用剑会吃亏啊！”
方钱钱还是说了这个白痴到了极点的答案。
方漠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
方钱钱愣了一下，然后收回了剑，笑了：“……那倒也是！”
唐七一直在看着，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方漠想干什么，所以很好奇。
“看来，他果然不一般！”
唐七如此想着——毕竟，如果没点本事，谁敢在境界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这样做？
她觉得方漠应该比她想象得要强上不少，这一场肯定会很有意思，或许方漠会赢得很震撼。
唐七大概猜到了，方漠在无法避战的情况下，应该是准备借这一战来为方钱钱立势了。
所以，她很期待，想看看方漠到底会展露出多么惊人的实力。
唰！
李源动了。
作为挑战者，他当然先攻。
这本是无可厚非，也是人之常情。
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离弦之箭。
他的头发向后飞舞，他的剑却一直向前。
近了，还有五丈！
“方漠该动了。”
有人这样认为，因为此人会动。
这个距离，如果再不出剑，就来不及了。
他不认为方漠不出剑，因为方漠的境界低。
只是，方漠让他失望了，并没有出剑，依然站着。
如青松一般，方漠一动不动，认真地看着李源。
又近了，还有三丈！
“方漠该动了！”
又有人这样认为，因为此人会动。
这个距离，就算不出剑，也该出手了。
可是，方漠依然未动，静静地站在那里。
又近了，还有一丈！
“来了！”
唐七微微一笑，目不转睛。
她非常确定方漠要出手了。
而看方漠自信的模样，这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
唐七作好了心理准备，想要一睹方漠的风采。
她并不认为方漠比她强，但她还是很好奇，想看看。
唰！
破空声起。
如唐七所想，方漠果然动了。
只是，让唐七和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是，方漠居然……
退了！
是的，退了！
不进，而是退！
他退的很快，就像一阵风。
吹起了花园里的桃花纷落。
看着这些桃花，方漠非常纳闷。
“大冬天的，咋还有桃花呢？”
即便是这个时候，方漠还在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方漠后退的身影，唐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自信满满吗？
不是气定神闲吗？
原以为会石破天惊的。
没想到居然落荒而逃！
好吧，不是落荒而逃，但方漠真的是退了啊。
这才开打，不对，这还没交上手，就直接退了，真的好吗？
唐七发现自己所有的预料都落了空，方漠根本不能按常理度之。
她注意到旁边方钱钱的表情非常自然，不由得有些疑惑：“你知道他会退？”
方钱钱摇头：“不知道。”
唐七：“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
方钱钱：“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方漠啊。”
唐七没听懂：“什么意思？”
方钱钱：“你不了解方漠，他从来都不跟别人不一样，你以为他要战，他偏偏不战，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可能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方漠是真的有自己的想法。说实话，别说他现是只是退后，就算他突然跪地上求李源手下留情，我都一点都不惊讶。”
唐七惊讶了：“他会给人下跪求饶？”
方钱钱淡淡道：“我只是比喻而已。”
唐七：“哦，那还好。”
方钱钱又道：“不过，如果万不得已，他真会这么做。”
唐七又惊了，觉得这事儿太难以理解了。
作为皇女，她当然见过别人下跪求饶，但那是低贱之人啊。
比如犯错的侍女、犯罪的大臣、或者是决策失误的武将。
但方漠是修炼之人啊，而且勉强算是个天才，不是应该有修者傲气吗？
方钱钱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傲气，方漠当然有；但是，他更想活。为了活着，他什么都能做。在这方面，别说你无法理解，就是我这个当兄弟的都很难理解他。”
唐七：“他这么怕死？”
方钱钱点头：“非常怕！”
唐七还是理解不了，但也问不出原因。
因为，没人会把自己怕死的原因告诉其它人。
就算是方钱钱，方漠也不会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
关于死亡之事，不管大小，都是隐秘。
此时，方漠还在退。
退的越来越快，越来越远。
好在花园足够大，方漠依然没退出去。
不过，唐七发现了一件很惊人的事情。
即便是退，方漠的速度却非常之快。
要知道，一般来说，退总比进要慢一些。
这是常理！
但是，方漠却很快。
比李源进得更快。
那岂不是说……
“方漠的速度居然更快？”
唐七这是真的震惊了——因为，就算不跟李源比，唐七估计了一下，她惊愕地发现，方漠退的速度居然比她唐七平时的速度差不多。
若是方漠不是退，而是……
“我的速度，不如他？”
唐七真的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她可是驭气境界啊，就算不驭空，她的速度也理应比方漠快才对。
但是，根据此时看到的情况来说，如果不驭空，她够呛能在速度上胜过方漠。
“这个家伙，果然不同凡响啊。”
唐七不得不承认方漠的确有过人之处，让人惊叹。
只是，就算速度再强又如何？
他不可能一直这样退下去，这是肯定的。
毕竟李源也不是什么弱者，自然有办法逼迫方漠出手。
“你准备就这样一直退吗？”
李源虽然杀气腾腾，但却一直保持着冷静。
即便方漠一直在退，退得李源心里无比烦躁，但他依然没有冲动或者狂怒。
他比胞弟李尘要稳重得多，懂得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一直都保持着理智。
“我的确是有这么个打算的！”
方漠淡淡一笑，依然在退，似乎准备退到天荒地老。
不过，他心里却不像表面这般淡定，而是有些抑郁：“这个家伙，也太稳了点儿吧！之前看他杀气腾腾，以为他会直接爆发的，还想着趁机找个点突破进去。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冷静，有些难搞啊！”
正如方钱钱所言，方漠的想法永远都跟别人不一样。
虽然他想靠这一战立威，但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要轰轰烈烈地战一场。
对他来说，立威的方法有很多，最终无疑就是要一个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