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二卷城里的鲜花开放得好美丽]

　　第11节叔叔与侄子之间只有恨

　　哀乐低沉，白花刺眼，纸钱燃烧后的灰烬化作了黑蝴蝶，飘飘荡荡在空中飞舞。

　　歪歪在家里给父母办丧事。灵堂正中，墙上挂着老爸老妈的黑框照片，照片下方是一个大大的奠字，淋漓的墨迹活象蛐蟮四下铺开，很张扬。两口漆黑的冰棺并排摆着，不时有人来吊唁，给逝者上香烛，烧纸钱。临走，捉着歪歪手，让他节哀。

　　这天上午，突然一前一后两辆轿车驶到院外，轿车停下，分别从驾驶室走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周大雄，走在后面的是周大壮。父子俩低垂着脑袋，脸色肃穆，悲伤欲绝的样子。歪歪正坐在桌后叠纸花，见了两人，也不起来招呼。

　　周大雄与周大壮走到死者遗像前，鞠了三个躬，然后拈香点燃，数了纸钱，一张一张烧着。

　　“你们是哪里野狗，滚，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歪歪走来，冷着脸子站到他们面前，说道。

　　“哟，啸鸣侄，怎么说这样伤感情话？是怪我们来晚？我们可是一得到消息就来的啊。”周大雄笑眯眯地道。

　　“呵，周老板不愧做大生意的，装扮得比圣人还慈悲。不过，你老人家的同情我消受不起。”

　　“哎呀，啸鸣侄，你是伤心过度了罢？回头可得多休息，这么一大摊子事情，你千万别累坏才是。”周大雄将肥手搭上歪歪肩头，关切地道。

　　歪歪捉住周大雄的手，捏了捏，轻轻放下。“周老总，我们这里可没有生意可做，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罢。”

　　嘎嘎嘎嘎——周大雄又搂着肚皮笑起来。“啸鸣啊啸鸣，你好嫩，怎么就一点不能经事呢？不错，我确实找过你爸妈，想花大价钱买那唐朝花瓶。可那不是公平交易？有谁说亲戚之间不能做生意，何况生意没有做成？再说了，生意不成，我们亲戚仍然还是亲戚。你怎么敢张嘴胡说，给警察告密，说我杀害了你父母？”

　　歪歪不由分说，将周大雄拽到满目疮痍的屋里。屋里那几个深坑边沿摆放着红色绸子，好像一个个硕大的问号，刺激着人的眼帘。歪歪指着那一个个大问号，笑眯眯问周大雄：“小二子，见了你的杰作，心里感受如何？”

　　周大雄无辜地道：“歪歪货，你什么意思？”

　　歪歪不错眼珠地望着周大雄。“小二子，你是一条恶狗，我从你眼睛里看出，你已经怕了，对不对？”

　　周大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显得很不自然。“歪歪货啊歪歪货，你老爸说得没错，你果然不争气。我的那老哥哥哟，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歪歪货成黄眼狗，连亲戚也不认罗。”他转过身，脸色恢复了平静。“周啸鸣，其实，我早知道那花瓶现在你手。你不知道，瓶子放着也是放着，哪里就能增值？不如拿了换钱，趁现在股市正处牛市，弄来炒股不得大赚特赚？”他将嘴凑到歪歪耳朵。“人家不懂行情，价格出得高，还可以讲价。机会难得，好象一条转瞬就溜的狗，抓住就大赚一笔，放脱就只剩一手毛啊。”

　　歪歪哈哈大笑。现在，他晓得自己的推测没错，周大雄肯定与老爸老妈的死亡有关系，现在，花瓶还没有落到他手里，难怪他要假做慈悲上门吊唁。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只要你还思谋，我歪歪就有办法抓住你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