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六卷凶险的乌龟岛]

　　第8节老丽病重了

　　此刻，海水中正展开一场恶战！一只鲨鱼被咬住，它将尾巴一甩，兀地窜出水面，掀起滔天巨浪。它显然被同类咬伤，蔚蓝色的海水变色了，变得殷红，刺眼——那是鲨鱼的血，先前那只鲨鱼已被屠戮杀死，露出白番番的肚皮。其它几只冲过去，用尖利的牙齿撕啮着它。

　　“哈哈，太好了！”歪歪朗声大笑，突然不见。一会儿，又从不远处冒出来，手里举着一只海螺。那是一只长长的，尖尖的海螺，犹如一只标枪。

　　“师傅，上岸啊！”钱多喊道。

　　“乖徒弟，多好的食品，舍不得。”

　　“师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保命重要！”钱多给歪歪做思想政治工作。

　　“歪歪金枪不倒，难道能怕了这畜生！”歪歪不以为然。他踩着水，朝深海游去。

　　到得鲨鱼群，只见几只鲨鱼已将死亡那鲨鱼撕扯得遍体鳞伤。歪歪瞅个冷不防，举着海螺朝最近一条鲨鱼眼睛狠狠戳去——那鲨鱼受到致命一击，猛然冲出水面。歪歪瞅个冷子，一把将鲨鱼鳍抱住。鲨鱼带着歪歪，在空中滑翔了好几十米，然后颓然落下，激荡起一团银亮的水花！歪歪拽着受伤鲨鱼的尾巴，使劲朝岸上游。几只鲨鱼紧紧跟在后面，不时朝歪歪和受伤鲨鱼发动攻击。歪歪一边踩水，另外一只手握成拳，食指却宛如枪杆一般，愤怒地攻击着围拢来的鲨鱼。

　　歪歪踩着水，用“手枪”瞄准跟上来的鲨鱼，做射击状。啪啪——啪啪——

　　钱多光着身子哈哈笑，他又敬佩又担心。“师傅，小心啊！”他跳着脚，对歪歪喊道。

　　一只鲨鱼眼睛被歪歪戳中，它又冲出水面，然后颓然逃走。

　　歪歪冷笑着，捉住受伤鲨鱼尾巴，狠狠一拽，将鲨鱼尾巴生生拽掉！“畜生，拿去用，便宜你们！”歪歪跃起身，将鲨鱼尾巴甩到几只鲨鱼面前。那几只鲨鱼闻到血腥味道，赶紧围上去。歪歪抓住机会，赶紧朝岸边游。当他快到岸边时，后面密密麻麻跟随着十几条大鲨鱼！

　　“师傅——”钱多一直在岸边着急，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脸色也变了。“他奶奶的——”钱多咆哮着，只见他好像疯子样跳跃，低头捡起一块贝壳，朝自己手指上一划拉。手指上很快流淌出鲜血，他用石头浸饱了，然后狠狠朝鲨鱼砸去。一些鲨鱼闻到新鲜血液，很快追击过去，发动了一轮新的争斗。

　　“狗日畜生，我钱多金枪不倒，难道对付不了个你？！”钱多嘴里学着师傅，又拣起一块石头，浸透血，然后扔到鲨鱼群。

　　渐渐的，歪歪身旁没有鲨鱼。歪歪终于游到岸边，将鲨鱼朝岸上拖，却砰地软倒。

　　“师傅——”钱多赶紧上前，一把将师傅抓住。

　　“不要管我，快把鲨鱼捞上来！”歪歪对钱多道。

　　两人齐心合力，费好大劲，才将鲨鱼拖上岸——好大一只鲨鱼，黑黑的身躯山峦一般，尖利的牙泛光，眼睛已变做死鱼眼。

　　钱多望着遍体鳞伤的歪歪，哽咽着：“师傅，您——”

　　歪歪却一把抱住钱多，送了他一个湿漉漉的吻。“乖徒弟，你太有才，想出勾引鲨鱼的妙计。”

　　“臭歪歪，死歪歪，你疯子啊，骂我妹妹？！”

　　“徒弟，你妹妹漂亮不？”歪歪满面笑容。

　　“师傅，你要死啊。”

　　“徒弟，我们都死过好几回。死，真的吓唬不了我们。”

　　“5555555，师傅，你好伟大——”钱多抱着歪歪，失声痛哭。

　　歪歪将鲨鱼肚皮剖开，将苦胆一口吞下。

　　在梦中，歪歪遇见了一位浑身雪一般白的壮汉。歪歪浑身燥热，热得难受，把周身衣服脱了，在大海竖蜻蜓，做狗刨。

　　白汉子站在小岛，望着歪歪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歪歪用手抓着火焰一般燃烧的胸膛，恨不能将燃烧着的心脏给挖出来。“那汉子，你笑什么笑？”

　　哈哈哈哈，那汉子笑得更加厉害。“小屁孩，你要被内火给烧死，哈哈——”

　　“坏蛋，我——”歪歪想骂人，可是自己那人怎么知道自己有内火？也许，他能是高人？哎呀，不管他是什么人，自己都求他一下，这样手煎熬，可太难受了！“大哥，我好难受！您是高人，能否指点迷津，让我脱离苦海？”

　　“呵呵，小屁孩，算你是明白人。好，既然这样，你就拜我为师好了。不过，我教徒弟，可只能教处子秀，要是你学过其它拳术，我可不能教你。”白汉子朝歪歪招手，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这个，我就是处男，从来也没有学习过其它拳术——”歪歪爬上岸，想跪，心里却动了动——且慢，万一他没有本事，我不是浪费表情！再说，自己和白胡子老头学过海龟拳，可不能让他知道。

　　“嘿嘿，师傅——”歪歪双手在前，脑袋耸了两耸，却是做了个驱逐海豚，然后是头拱醉虾动作！

　　白汉子利麻地站起。“小屁孩，你会海龟拳？”

　　歪歪浑身一凛，这白汉子，居然识得这拳术！却赶紧爬在地上，接连翻了几个滚，好不容易抓住一块狰狞的巨石，才没有滚进大海。

　　“哈哈哈哈，原来果然就是处男，好的好的，我把高人毕生创建的一百单八式鲨鱼拳悉数教你。只要你有悟性，能够终身受用。”白汉子坐着，受了歪歪三拜。接着，他站起，眼望东方，咿咿几声，然后腾挪闪颤，于无形中把那一套鲨鱼拳使完。

　　果然是套让人眼花缭乱的拳术！歪歪看得心痒痒的，觉得这套拳术比较起那套海龟拳，用处大许多。不禁笑眯眯对白汉子道：“师傅，这套拳术很不错也，你快快教我，快快教我。”

　　白汉子道：“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果然，你这小屁孩同我有缘分。哈哈，我这拳术，却是要传授有缘人——看来，那就是你这小屁孩了。跟我学——”说罢，面朝大海，立稳桩子，从起始式鲨啸长天开始——游弋巨浪——搏击狂龙——戏耍群虾——最后，以中流击水和闲游信步收式。

　　歪歪果然有天赋，仅仅一刻功夫，居然就把一套一百单八式鲨鱼拳学得纯熟。

　　白汉子见歪歪使了三套之后，双手拍着巴掌赞赏了歪歪一回，对他道：“徒弟，这套鲨鱼拳术看着不咋地，实战中偏重技击。告诉你，这拳术乃抗倭名将戚继光所创。当时，戚帅在战船见鲨鱼凶狠善战，观察数日，乃成就这套鲨鱼拳，至今已数百年。师傅送进门，修行靠个人，徒弟你乃有天赋，好自为之罢。”说罢，乃化作一团青烟，不见踪迹。

　　“师傅，师傅，您老是戚继光么——”歪歪扑爬筋斗追逐，乃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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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歪即刻热炒热卖，将这套一百单八式鲨鱼拳操演了一回，真个是虎虎生风，直看得钱多眼花缭乱，钦佩有加。钱多道：“师傅，你果然深藏不露，这样绝技却不传授徒弟。我好恨你——”

　　歪歪得意地大笑。臭徒弟，这下可知道师傅肚里东西多了？！想起自己当时在珊瑚坝被周大壮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真的感觉好遗憾。他想，要是早会这两套拳，那就可在苏苏面前逞英豪了！“好好，徒弟啊，师傅会的武术不多，莫过两套。一套是海霸拳，一套就是——”歪歪脑子一动，要是实话说海龟拳术，倒教钱多小看。哈哈，臭徒弟，让我唬唬你。“哈哈，一套是海霸拳，横行海上数千年，而永不衰竭。另外一套则是海王拳，风靡海上，打遍大海无敌手！好好向师傅学习吧，管叫你一辈子受用不尽。”歪歪坐上大石，让钱多跪拜叩头，方大展身手，教授钱多。

　　钱多毕竟生性愚钝，自然学习起来缓慢许多。两人将两套拳术操演好几遍，累得嘴里呼哧呼哧喘气，拿了海味，吃了起来。

　　正午的太阳照耀着荒岛。

　　歪歪捧着装满海龟血的贝壳，站在老丽面前。

　　此刻，她的眼睛紧闭，蜡黄的脸老树皮一样。

　　“师傅，老师娘还有救？”钱多紧紧跟在歪歪身后，问道。

　　歪歪决心在徒弟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形象。“乖徒弟，不管有救无救，做丈夫的，就得尽到责任。你，明白，做丈夫很累？”

　　“师傅，我看你很潇洒。”钱多笑眯眯的。

　　“死徒弟，你怎这样说话？”歪歪很生气。

　　“师傅，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个狗徒弟，真的好可恶，居然套用这话——这可是用来形容贪官的！歪歪好生气，却笑眯眯打量他。“乖徒弟，果真出息了？你知道师傅现在最想什么？”

　　“师傅……你想救醒师娘。”

　　“不——”歪歪盯着钱多。“我想，一脚把你踢进大海。”

　　“师傅，千万别——”钱多慌神了。“我好忠实，狗一般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