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宫抱大腿_分节阅读_第14节
起来更好看了,不知怎地,黎照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控制不住,只要他凑近了拿那双漂亮深黑的眼睛看着她,她就仿佛要溺毙在里面。
僻鹿城善后的工作,交给了汝阳刺史处理,晌午一过黎照等人便在晋王的护送下回到汴京。
得知他们回来,郭贵妃早早等在宫门。
晋王走在最前,也最先瞧见郭贵妃的身影,心中欢喜的挥停车驾,下马作揖:“儿臣参见母妃。”
郭贵妃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走向马车。
“珏儿。”
贵妃拉着燕珏的手,担忧的左右打量一圈才松口气道:“有没有受伤,这些天母妃担心的连觉也睡不好。”
“儿臣不孝,让母妃担心。”燕珏恭顺行礼。
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样子,黎照注意到晋王黯淡失落的表情。虽然知道郭贵妃对晋王这个儿子一直很冷淡,但她清楚晋王很渴望得到贵妃的关注,哪怕一丁点。于是黎照敛衽一礼,道:“此番多亏了晋王及时搭救。”
燕珏看了她一眼。
黎照没注意他的目光,笑着冲晋王道:“王爷,您不是特地给贵妃娘娘准备了生辰贺礼吗?”
“哦对。”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会给他抛枝,晋王含笑着示意将士把一只梨花木的精致小匣子拿出来,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一样将小匣子递给贵妃,“儿臣远在邙河未能回京参加母妃的生辰宴,还请母妃恕罪。匣子里的金簪是儿臣遍寻西梁名匠打造,望母妃欢喜。”
“嗯,你有心了。”
贵妃示意身后的宫女接走匣子,却看也没看,只说:“你擅离邙河回京,先去你父皇那边请罪吧。”
“母妃!”
晋王还想说话,已被贵妃斜睨瞪住,冷冷道:“怎么,需要本宫亲自带你去?”
“……没,儿臣遵命。”晋王垂眸施礼,脸上苦涩的表情一览无遗,等他再抬头时唇颊依然挂着微笑,但眼睛里没有方才的半点璀璨。
黎照本以为他出现在僻鹿城是受了旨意,但听郭贵妃的一席话明白了,晋王是擅自离开邙河。更没想到的是,让他不管不顾擅离职守的,竟然只是贵妃的一封亲笔书信。
“虽然知道娘娘偏心四殿下,不曾想竟这么刻薄晋王。”
“同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据说陛下因为晋王擅离邙河,龙颜大怒!不止打破了晋王的头,还罚他领了五十军棍。”
黎照在小厨房备膳,听到两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五十军棍,这非得打的皮开肉绽不可!黎照心中紧张,又想起屋子里还有早些时候,燕珏送来的上好金疮药。于是跑回屋子拿了就往外奔,刚好赶上晋王被下属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王爷!”
黎照正要喊他,有人先一步喊出了声。
===第39章一定要还她清白===
“王爷。”
久候在宫门外的叶纯熹一见他出来,连忙跑上去搀他,“怎么伤的这么重,我扶你上马车。”
晋王点点头,由着几人将他搀上车驾。
看到有人关怀他,黎照也放心了,将金疮药在手心垫了垫,笑着转身往煦合殿的方向走去。刚回院子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几个宫女太监围着细腰嚷嚷,黎照往桌上一瞧,好多的山珍海味、珠玉翡翠。
“哪来的?”黎照瞥见里头的两瓶酒,不由眼睛发亮。
细腰说:“但凡殿下在外带伤回来,贵妃必会送些好东西来。殿下不稀罕,正好赏赐给我们,嘿嘿。”
黎照心急道:“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分了!”
说罢拎着两壶酒就跑,其他人经她带头,纷纷不顾细腰论/功行赏的说法,逮着自己看中的就一顿抢,气的细腰咬牙切齿怒吼:“盛青青!”
嗝!
两壶小酒下肚,黎照就感觉晕乎乎的打个酒嗝,等酒意上来了,便开始不消停,觉得床铺不舒坦,非要爬屋梁飞檐走壁,吹个冷风。她飞爬了一阵,最终择了块能瞧见月亮的屋檐睡觉,阖眼小睡不久,隐约听到底下的屋子里有动静。
她掀开一块瓦片,发现里头灯火明亮,正中央的浴池里正有个美人儿在沐浴,那白腻的宽肩直背,湿漉的长发披散,连水珠飞溅都格外的晶莹透亮。
“小燕……?”黎照轻喃了声,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向耳根的方向弯起,兴兴然的想要把他看光。可惜酒劲上头的缘故,黎照的视线不清不楚混杂叠影,她摇摇头将脖子往前伸。越想看清越将身子往里探,冷不丁砖瓦松裂整个人往下坠。
好在身上的披帛勾住了房梁,将她不上不下,倒挂在半空。燕珏震惊的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不禁蹙眉:“阿瑶,你……唔!”
梁上的披帛扯裂半截,往下一松,黎照的身子跟着下落一分,嘴唇毫无征兆的磕碰到他的唇,将他的话全给堵住。他顿觉头皮一麻,错愕的忘记呼吸。尤其是黎照不但不害臊,还觉得此番是在梦境里,并逮到了占小燕便宜的好机会,趁机多啄了几下。可惜倒挂的姿势太古怪,还伴随着摇摇晃晃,只能浅啄到几分,几次无法的手之后她不禁起了暴脾气,皱着眉直接咬住他的上唇。
燕珏被惊的瞳仁倏地瞪大,沉在水中的手紧张的死死握拳。在她不得法门,胡乱啃咬了几次后,燕珏的脸颊通红,良久似鼓足勇气般捧住她乱晃的脑袋,亲自将唇送上去吻住她。不比方才的小打小闹,他辗转撬开她的唇/瓣,温柔缱绻的尝尽她舌/尖的酒意。正吻的浓情蜜意时,梁上的披帛“嘶拉”一声断裂,黎照整个人往浴池里坠。燕珏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没事吧?”燕珏紧张的问,她晕乎乎的摇头,呛咳了几声,晕乎道:“小燕,你好甜呀,吃了什么好东西。”
说罢,意犹未尽般舔/了/舔殷红欲/滴的唇,他的呼吸跟着一窒,眸光转沉之间伸手自她的耳后穿过湿漉的发间,捧住后脑勺,低头摄住她的唇。
八年,他喜欢了她八年。
自黎照将他从阿蛮救回大梁,他的心中便对她生了根、开出花。从前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边有蓝颜知已晋王,满京的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她总会逗趣唤他小殿下、小燕儿,将他视作没长大的孩子,随着年龄增长,对她的情意不减反增,燕珏只得用冷淡打消对她的妄想。
从没奢望过,会有这天。
“唔。”黎照觉得喘不上气,轻哼了一声。也是这一声,让燕珏猛地僵住,似幡然醒悟一般豁得放开她,倒退半步。
不行,不可以!
他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让阿瑶醒来记恨死他。没了他的搀扶,黎照滑坐在水里,燕珏正要伸手去抱她,殿门被人骤然推开,怀庭大叫着跑进来:“殿下,是不是有刺客!”
燕珏眸色一凛,立刻抓起浴池边的长袍将她裹住,旋即怒视着一脸错愕的怀庭:“出去!”
怀庭被吼的一怔,哆嗦着退出去,一直等关上门,脸上错愕的表情都还在。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燕珏将黎照从水池里抱出,又唤来婢女为她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等宫女们处理完带门退出去,燕珏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想起方才得炙热,他不禁脸上发红发烫,指腹轻轻摁在她饱满殷红的唇瓣上,小小摩挲半会儿。
“殿下……”
殿外传来怀庭犹犹豫豫的说话声,“其实,属下还有要事禀报。”
燕珏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走出寝殿,示意怀庭去书房。屋门一阖上,怀庭心虚的瞄了他几眼,请罪道:“属下鲁莽,还请殿下恕罪。”
“说正事。”
“是。”
怀庭从他唇上的咬痕上面移开眼,自怀中掏出一封沾血的信笺递给他,道:“高绪在僻鹿城中所为已被定罪,明日问斩,家眷发配。我承诺会暗中打点好他夫人与孩子的事,他给了这封信。”
信笺上字迹眼熟,内容冷血残忍。
燕珏一点不觉得意外,冷笑道:“论卑鄙无耻,谁能及他。高绪当日若杀了我们,正中他意,若没成功他正好铲除一个祸患乱臣,左右他都不吃亏。”
“另外,您上次让属下查的图腾已有线索,是藏密院死士烙印。”
闻言,燕珏的脸色一沉,眸中阴晦密布。若他没有猜错,梁帝确实与黎将军的死有关。靖南王死后,放眼整个西梁,除了左相以外只有黎将军最让他忌惮。
而黎将军恰得民心,所以他不光设计害死她,还玷污她的名节、以此洗刷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可悲的是,黎将军是个忠诚,即便身死也从没怀疑过他。
想到这里,燕珏恨得咬牙,“邙河军营行刺黎将军的四个死士呢?”
“将军死后,据说被其手底下的将士们当场诛杀,四具尸体也下落不明。”
燕珏冷声命令:“一定要把尸体找出来,还将军清白。”
他记得藏密院的烙印着色奇特,轻易仿制不出,也不会受腐蚀,若能尽早寻到四具尸体,一查身上的烙印便能证实他的猜测。
===第40章怎么忘记他喜欢男人===
次日,黎照酒醉转醒,晕晕乎乎睁开眼发现不远处的桌边坐着个一手支颐的身影。待阖眼仔细看,才发现是一身玄衣银纹,翎羽银冠的燕珏。
她眨了眨眼,他便跟着轻轻歪头。
黎照愣了两秒瞬间清醒过来,蹭的坐起身,看了眼四周,又摸了摸身下细软舒坦的被褥。
她怎么会在小燕的寝殿,还睡在他的床上?
“过来。”
燕珏清清冷冷的命令,接着屈指敲了敲桌面,眼神落在一碗还冒热气儿的瓷碗上,道:“醒酒茶,喝了。”
“哦好。”
她正好宿醉头晕,才喝了两壶,这个身子就撑不住,从前在军营与人整坛豪饮,都没有这样疼过。黎照迈下床,捧着茶碗喝下肚,目光恰好落在他磕破的嘴角,蓦地回忆起零散的片段,惊呛得连连咳嗽。
燕珏连忙站起身给她拍背,“急什么,慢慢喝。”
说罢,伸手替她擦去唇畔的水珠,温热的指腹划过唇瓣,黎照后颈骤然发麻,连退了两步试探道:“……我、我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
他指了指上面,黎照抬头望去,老天!房梁上面好大一个窟窿。难道自己昨夜喝酒了又开始翻墙爬瓦了?越回忆越惊悚,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偷窥他洗澡来着,然后!
“殿下!”黎照搁下茶碗,慌张的问:“昨夜,我有没有轻薄你?我……我一喝酒就不老实……”
燕珏的耳尖冒红,抿了抿唇摇头:“没、没有。”
“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脯,还以为昨天真对他对了轻浮的事,原来真是场梦。
幸好、幸好!要是让小燕知道她对他有非分之想,那她还怎么有脸面在煦合殿待下去。看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燕珏不满的问:“若轻薄了呢?”
闻言,黎照脸上的笑容僵住,尤其是他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她,语气瓮沉:“若轻薄了,你当如何?”
黎照讪笑,“……呃,以死谢罪。”
没想到听到的不是以身相许,燕珏嗤笑了声,故意道:“那你去死吧。”
黎照错愕之余,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忙不迭绕到他的面前确认事实,“我真的轻薄你了?怎么会。”
“你不信?”
燕珏扯开衣襟露出白皙脖颈上的绯红痕迹,面无表情的说瞎话:“盛青青,你好大的胆子,不止偷窥我沐浴,还扯衣服咬我,更过分的是要本殿陪你睡觉,说要宠幸本殿!”
如惊雷落顶,黎照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道:“我……我竟这般无耻?后来呢?”
“后来就把你打晕,然后你就站在这里喝着本殿不计前嫌给你准备的醒酒茶。”
黎照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手里的茶碗,一咕噜喝个底朝天后疯跑了出去,口中高嚷:“我错了殿下!”
她一路跑回下人院,钻到自个床上裹紧被子,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偏脑子里全是昨夜忘情啃咬他嘴巴的样子,她甚至还记得他的唇又软又暖,越想越情不自禁的触碰自己的嘴唇,惹得心头酥麻乱跳。
她甚至意识到,自己不止不讨厌昨晚的荒唐,还特别高兴。
高兴到,虽然尴尬但还是非常想要见到燕珏,以至于小厨房刚做完糕点,她就屁颠屁颠捧着热气腾腾的点心送到煦合殿。
近晚时分的煦合殿尤其安静,连时常守在门外的怀庭也不在,黎照心中正疑惑,捧着糕点踏入殿内,便听见一个委屈的男声:“殿下,这样疼。”
“别乱动,很快就进去了。”
“啊……不要。”
内室之内隐约传出两个耳熟的声音,一个隐忍、一个哀求,内容还极其引人遐想。黎照一惊,她听的很清楚,隐忍是燕珏、哀求的是怀庭。
尤其是!
两个人暧/昧至极的身影一卧一伏,纠葛在那扇仙鹤衔兰草绣纹的屏风上,影影绰绰,叫她浑身僵硬。好一会儿,黎照才关节生硬的转过身,把糕点搁在外殿的桌子后悄然退出去。
等她跑出去不多久,屏风后的燕珏便一脚蹬开呲牙咧嘴哀嚎的怀庭,嫌弃道:“一个大男人,折骨削肉的疼都能挺过来,穿个耳洞至于把你疼得掉眼泪!”
“属下又不是女子。”
怀庭揉了揉被捏疼、穿了半个小洞的耳垂,不满道:“您要想练手描妆,随便拉个煦合殿的宫女都成,干什么非得把属下弄的不男不女。”
“不行。”
燕珏将手中的耳铛丢回桌上,说:“除了阿瑶,我不会给任何女人描妆戴饰,练手也不行。”
想起上次生辰宴,他给黎照描的妆实在丑,虽然她表面夸赞但眸中遗憾,为了能在下次让她真心夸赞喜欢,他便突发奇想练手。不曾想,越练越丑,也不知是他不济还是怀庭生的不行。
他看了眼被画的八字眉,青红脸颊和大红唇的怀庭,直觉辣眼睛,连忙撇过头挥手:“你下去吧。”
“是!”
如得特赦,怀庭转头就往外跑,因怕被人瞧见脸上的胭脂,一路挡着脸疾奔,都没发现黎照坐在煦合殿外不远的莲池边上哀叹。她叹了两声,苦笑道:“我怎么忘了,他喜欢男人。”
“就算他不喜欢男人。”黎照伸长脖子往池面上照了照,拍拍自己圆润白净的小脸,自嘲:“也不会喜欢你,一个顶着盛青青皮囊的老姑娘。”
她又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身,腰刚直起便敏锐察觉到疾行的脚步声,混着掌风冲她而来。黎照侧身闪躲开,冷声质问扑空的黑衣劲装男子,“你是谁!”
男子压没回答,再度出手。
他出手极狠,招招致命且武功很高。黎照身上还带着伤,堪堪躲过他屡次夺命的招式,眼见要落於下风之际,远处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男子不能停留太久,临逃时给了黎照一掌,见被她接住,不禁冷笑了声,旋即施展轻功飞上屋檐消失。
“糟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