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不落当海盗_分节阅读_第244节
“立刻为他们补充20人。告诉舰长他没有时间修整,人员整补后即刻前往支援格蕾号。”
参谋怔在那儿:“提督,他们的甲板上都是血,就算不考虑士气,可滑腻腻的就连奔跑都是……”
“那是他们的问题。”卡特琳娜不满地看着参谋,“同情心要用对地方,先生。这里是战场,亚尔薇特号已经是战场中最危险的地方!”
“危险?亚尔薇特号怎么会是……”
“埃里克森号移动了!”瞭望的警训打断了参谋的疑问,“埃里克森号向本舰发起突击,速度六节,相对三节,风暴海燕被逼退,埃里克森正在汇集僚舰,预计15分钟后抵近!”
参谋大惊失色:“提督,离我们最近的是白鹈鹕,我立刻让她回归本阵!”
“让韩吉舰长向外线游击。”
“咦?”
“外线各舰,游击向格蕾号靠近,尽可能杀伤当面之敌。”卡特琳娜看着自己年轻的参谋,“你去黑嘴鸥号传达这个命令,亚尔薇特作战期间,外线指挥下放格蕾号,立即执行。”
“是……是!”
===0455 莽===
“炮击!左舷被弹!重复,左舷被弹!”
连声的警鸣声中,漩涡逃生号在瓦尔基里左前300米处喷吐着火舌洒出连片弹丸。
弹丸在空中划过弧线,争先恐后地坠在疾行的瓦尔基里号周遭溅起漫天水花。
瓦尔基里高抬着舰艏从水幕当中穿出,左舷登时轰鸣,有三门三十二磅,两门二十四磅在不利的射角抛散出铁弹,然后理所当然地……无功而返。
洛林站在舰艏俯视着纷乱的战况。
一对七,两艘海上炮台,四艘五级盖仑,还有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和瓦尔基里一样不适合继续简单划入某一船型的安妮女王复仇号。
瓦尔基里的迎敌机制很新颖,不仅充份利用了大帆面的横帆和翼帆,还把帆位最低的纵帆也加入进整个舰船的推动体系当中。
这原是东方硬帆船所特有的操帆技术。
东方硬帆船历来喜欢配置多桅的纵帆,以纵帆的灵活,他们不必考虑后桅对前桅的挡风和扰流,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甲板空间增加桅数。
增桅需要更大的甲板空间,增大甲板空间需要增大船体,增大的船体需要更多的帆和桅来推动……
这种闭环式的设计思路让东方船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与西方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
西方造船匠们着重于流体、适风、重心、稳定……这些在东方的造船匠眼中都不是重点,对他们而言,只有龙骨强度和舱位分布才是一艘船真正的设计核心。
按照东印度诸岛流传下来的记载,鼎盛时期的东方帝国曾在16世纪初就建造出了配置九桅的百米级巨舰。
西方诸国多把这些历史当作不可信的神话传说来处理。毕竟16世纪初,欧洲连造一艘30米级盖仑都要大废周章,就算是令德雷克家族崛起于世的英西接格沃利讷海战,双方的主流配置也是柯克型和卡拉克型。
众所周知,西班牙无敌舰队等于十几艘四十米级卡拉克大帆船。
但洛林知道百米级的东方巨舰是真实存在的,郑和的宝船确实在某些方面达到了西方风帆船一辈子也没有达成的设计成就。
当然,洛林无意与西方造船匠们就此争辩,宝船和诺亚方舟是不是同一种东西也跟洛林和瓦尔基里毫无关系。
瓦尔基里是新大陆造船业的精粹,她身上最精华的部位在帆,也就是兼具东西方优秀设计的百慕大全装帆。
和东方硬帆船一样,瓦尔基里的艉纵帆不仅有帆骨和左右最大180度旋转的帆桁,还配有一种极少见于西方船的帆桁组件,旋帆橹。
旋帆橹的作用是对纵帆的转向进行协调,使其整个帆面能够统一旋转,并在任何角度实现固定,以方便在需要时向两舷转帆,临时把纵帆当作低帆位横帆来使用。
低帆位横帆独有兜风的特性,特别是在应用了西式软帆之后,更容易形成类似于口袋的效果,使风力无处逃散,达成压低舰艉的功效。
压低舰艉等同于抬高舰艏,抬高舰艏一方面可以大幅度降低水阻,提升航速,另一方面也可以抬高迎敌面的干舷,更充分地利用瓦尔基里厚实的船壳装甲,一箭双雕。
这就是瓦尔基里迎敌机制的奥秘。
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想要在战斗中实现兜风其实有相对严苛的条件。
外力而言,战场的风向必须稳定,既不能太弱,也不能散乱,基本标准是120度风面,中等以上风力。
内力而言,突进过程中帆装、航向不能有太大变动,不得随意收帆、补帆,舵轮调整不能超过正负5度。
这些硬性的限制使瓦尔基里的抬艏突进真就如中世纪盛行一时的重装骑士冲锋一般,坚决、勇猛、死板,而且一往无前。
常规的规避注定要在突进过程中被舍弃,对手的炮击命中率将会成倍提高,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高抛散弹直击,甲板人员又要限定在最低标准,致使操船岗位人手不足,一旦出现超过限度的转向,大幅失速几乎是必然的事……
这件事儿不能多想。
洛林郁闷地评估着自己的新技能:“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莽嘛……”
瓦尔基里一头莽进了黑胡子的猎场,由北向南,迅猛直进,目标直指黑胡子的旗舰安妮女王复仇号。
黑胡子从她全无花哨的直进中感受到强烈的侮辱。
他和洛林是老对手了。
而且不同于几乎没有在洛林手上讨到过好处的棉布杰克,过往交手无论胜败,黑胡子都牢牢把握着战场的主动。
洛林必须绞尽脑汁、穷尽心力才能险胜他半畴,这不仅是整个加勒比海的共识,也是黑胡子自己的认知。
可是!
只是换了一艘新船而已,洛林突然就不使诈了。
巫师不施咒,剑士不拔剑,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对手不值得!
他,加勒比海最强大的海盗王,凶悍之名能轻易止小儿夜啼的黑胡子殿下已经不值得被当作对手了?
就因为那艘可笑的,披着乌龟壳的大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黑胡子仿佛看到一头披着龟壳的野猪在他精心布置的围栏里横冲直撞,而他的猎人们……
“在做什么!”黑胡子死咬着牙根,“他们究竟在怕什么?怕被那只没牙没爪的铁乌龟咬伤么?还记得自己是加勒比海最残暴的海盗么!”
“扎尼因,让他们逼上去!大胆地切舷,大胆地绕后,切断她的迎风,拌住她的腿脚,把散弹抛到白帜的甲板上,把这个狂徒……碎尸万段!”
……
在没有电讯的时代,一个人的怒火究竟能飘多远?
洛林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试图把海盗们的行动和黑胡子的怒火结合到一起。
突进不足一公里,他明显感受到对面的海盗们躁动起来。
炮击越来越近,折向越来越晚……
海盗们似乎有意扰乱瓦尔基里的迎风状态。
这虽说是打断突进的绝妙招术,但以黑胡子海盗团现有的数量,想要做到这一步,他们需要至少两艘船绕行到瓦尔基里侧后,并持续追抵到一百米以内。
然而瓦尔基里比黑胡子的任何一艘船都要快,后来居上显然是不可能的,漩涡逃生尝试了,现在已经被甩开了300多米。
他们能做的只有切舷,紧贴着瓦尔基里受风的一面折向,横摆,然后听天由命。
洛林突然顿悟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来亲爱的亚渣被小瞧了呢……”他吹了声口哨,扭头对艾德雷说,“去告诉德赛司炮长,海盗们很快会切到我们右舷100米以内,目的应该是扰乱我们的迎风。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请他做好静止态抵近炮击的准备。”
片刻之后,艾德雷忠实地把洛林的原话传到了亚查林的耳朵,包括那句“亲爱的亚渣被小瞧了”的感叹词。
亚查林愣了好一会,痴呆状一下一下眨巴着眼睛。
“艾德雷,你说船长判断,那些不知死活的海盗正打算从我们的右舷抵近切过去?平行?横穿?”
“这是船长的原话,司炮长先生。”
“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还是没看到瓦尔基里辣么多打开的炮门,当我们这些炮手当成死人了?”
“大概率是把您当成了死人。”艾德雷一本正经地回答,“要不然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啊……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消息……”亚查林甩着胳膊从艏舱钻进炮舱,“麻烦告诉那些海盗,亚查林.德赛问候他们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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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6 郎有情,妾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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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爱情!”
熟悉的开场白,瓦尔基里的炮舱如弥撒般肃穆,只回荡着独一无二的神父的声音。
“在文明的世界,绅士们追求着爱情。”
“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追求爱情的不是男人?而仅仅是男人中的一小部分,绅士在追求爱情?”
不久前才脱离处男身份的实习生高举起手:“因为优秀,先生!绅士是优秀的男人,只有他们才能征服女人!”
“那你是怎么脱处的?”亚查林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你的修养和学识还当不上绅士的称谓,但你的老师却告诉我,出海之前,你让圣克罗伊的菲欧娜小姐鬼叫了一整夜。”
哄堂大笑。
亚查林在哄笑中注视着面红耳赤的菲欧娜征服者,用灵魂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
“在爱情面前,长度是评判优秀的唯一标准!如果说绅士就是优秀,那在座的每一位绅士,你们在种马面前都将变得一无是处!”
他顿了顿。
“但我们显然比种马更擅长追求爱情。因为只有我们才明白爱情的真谛,爱情是灵与肉的复合交流,淑女们不仅需要优秀,她们更需要全身心的得到满足!”
“学会让淑女得到满足是值得每一位绅士学习一生的高尚课题。”
亚查林推开炮手们,像求婚似单膝跪倒在三十二磅炮丰满的屁股面前。
“身体的满足是初级,心灵的满足是中级,情感、意愿、爱好、虚荣,一切关乎灵魂与信仰的东西才是最高级的课题。”
“一个问题,先生们。”他摆着手调好了一门炮的角度,自说自话地选了第二门炮继续求婚,“你应邀参加一场舞会,舞池里都是美丽的淑女,你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
副炮克里调着炮苦思冥想:“应该是用最快速度明确自己今晚的追求目标吧?”
“嘁!”亚查林不屑地走到第三门炮,“你的答案听起来就像我们的情圣船长。你们只看到他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优秀的女人们,可结果呢?25岁了,他还是一个处男。”
“真正的答案是起舞!”
“先生们,舞会是择偶之地,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淑女都期待着良配,这是她们心中最根本的愿望。”
“作为绅士,我们需要做的只有用心打磨上帝赋予我们的雄性的魅力,然后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拒绝任何一位美丽淑女的投怀送抱!”
“真正的绅士从不挑选美丽,因为我们尊重她们每一位对爱的追求,懂得公正地给予她们爱情!”
“别忘了我们的初心,我们爱的是浪漫,不是女性!”
第五门炮调整完了,副炮手克里听得心驰神往,神往之中也完成了三门炮的调整。
就像打磨雄性的魅力,每门被调整完的三十二磅都指向了80到120米正前,等待着第一位投怀送抱的海盗淑女。
亚查林晃悠着走到第六门炮面前,深情地看着舷窗。
“啊呀呀,没想到今天的女孩居然是个急性子……”
第一艘黑胡子旗下的海盗船出现了,是独行客号,一艘标准的1770法式44门驱逐舰。
德雷克商会的情报说这艘船原本是荷兰人的战舰,在某次失败的围剿中因风暴触礁,搁浅荒岛,这才倒霉地成为了黑胡子的战利品。
她是他海盗生涯中第一艘驱逐舰级别的战利品,开启了黑胡子传奇的海盗生涯。
哪怕现在的黑胡子海盗团兵强马壮,独行客依旧是五大分队,八艘驱逐舰中当之无愧的一号舰,实力、地位皆无争议。
毫无疑问,她在黑胡子的海盗团中拥有与众不同的象征意义,亚查林眯着眼睛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添了添干涩的嘴唇。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先生们。”他说,“我们的舞步引来了这场舞会最美丽的那朵鲜花。”
“请各就各位,保持矜持,耐心等待。”
“在等待的时候你们可以思考我给出的下一个问题,郎有情,妾有意,美人娇羞,举棋不定,我们该怎么勾引……呸,吸引她放下矜持?”
众人不由陷入了深思。
有个炮手直勾勾盯着自己当面空无一物的窗景,强忍着不去看两窗之外,靠近地小心翼翼的独行客号。
“我们该继续跳舞,先生!我听说孔雀会一直扭动屁股,直到雌孔雀不可救药地爱上它。”
“继续跳舞,真是个好主意。”亚查林加快了校炮的速度,“要知道害羞的淑女大多温柔,温柔的女孩富有母性。”
“母性是什么?母性是一种不可救药的控制欲。”
“别被那些温柔羞涩的女孩欺骗了,先生们。你们以为她生性被动,而其实,她们只是在挑选你最嫩的部位下口,就像鬣狗喜欢撕咬猎物的肛门。”
“适时地把你的弱点暴露出来,你的感性,你的回忆,你的笨拙,无论它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的小绵羊需要一个投怀送抱的理由!把理由给她,这是上帝赋予我们这些绅士最为神圣的使命!”
亚查林飞快地完成了所有炮门的校准。
“现在,所有主炮手都把怀里的短枪取出来,双倍火药,不填铅弹,你们有30秒的时间。”
炮手们赶紧照做,虽然大部分人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命令,单数炮门并上层炮门作驱逐射击,双数炮门由炮手举枪,在炮击轮次向舱外开火。”
副炮手克里恍然大悟:“司炮长,您这是要……”
“我说过,没人在意你的笨拙是真是假,我们的女士只是要一个理由而已。”亚查林浪笑起来,“来吧,先生们,给她理由。”
“右舷饱合!预备……放!”
轰!
瓦尔基里的右舷发出了第一声炮响,3秒以后,上层的二十四磅短炮发出第二声轰鸣,又3秒,炮舱二号门紧接着弥漫起硝烟,再3秒,是上层的二号炮位……
浓重的白烟笼盖住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