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暖
明钊抬头看向初晴,眼中多了抹惊讶。
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小天使口齿伶俐,起码在口舌较量上,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儿。
初晴没觉察到明钊的目光,还在特别认真的回喷队友:
“他这是菜吗?他这明明是虽死无憾为众生!没有他抗伤害吸引火力,你们能打得那么顺?什么叫乱带节奏?他的节奏明明是很正常的帕格尼尼风节奏!你们欣赏不来还说是他乱带节奏,这样真的会凸显出你的无知好嘛!”
队友:“……”
明钊:“……”
不能和学中文的姑娘吵架,谁知道她会说出什么不明觉厉的玩意儿出来。
一句没听懂,但无从反驳。
甚至还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明钊就那么看着初晴,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在打游戏,停止了操作。
小奶猫生气了,可爱得让人想犯罪。
他不动,初晴的辅助就在他身边转圈圈,格外认真的保护他。
“你怎么啦?卡住了吗?”初晴关掉语音,转头看向明钊。
明钊放下手机,伸手把她勾进怀里:“宝贝儿,不玩了。”
他现在不想玩了,只想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疼爱。
“啊?”
初晴有些惊慌的推着他的胳膊,连连摇头:“别别别,不要坑队友!”
明钊的手已经揉捏着她的腰肢了,他把她拉向自己,正想继续下一步,却发现初晴的身体格外冷。
“宝贝儿,你不舒服?”明钊皱着眉头,抽出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有些烫。
初晴却摇着头,没事儿人似的:“没有啊,就是有点儿冷而已。”
明钊抱她起来,把人塞进被窝,然后就拿了体温计过来,给她量体温。
初晴侧卧着,拽着他的衣角打了个哈欠:“我没事的,真的。”
明钊没说话,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等到他拿出体温计,再看看初晴,眉头皱得更紧了:“三十七度八,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初晴微张着嘴,片刻后就憨笑着摇摇头:“真的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儿冷而已,我没事的,喝些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她说着,自顾自的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蚕蛹。
明钊放下体温计,拧着眉头去给她找了退烧药。
把温水和药喂给她,明钊问她:“以前生病也自己撑着?”
初晴微怔。
她躲闪着不去看他,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拉起被子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好困呀……明钊,你抱我睡好不好?被子好凉,睡不热。”
初晴软着嗓子撒娇,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的模样。
她的拒绝让明钊心疼。
也是,连生死都不闻不问,感冒发烧又算得了什么?
明钊忍着心口的抽痛,翻身上床,把她抱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初晴缩在他的怀里,轻眯着眼睛,很舒服的模样:“你身上好暖。”
她在他怀里,仰着头,睁着一双困倦的眼睛看着他。
明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哄着:“睡吧,先睡一会儿。”
大概是药惹人困,原本不困的初晴窝在明钊的怀里,就着窗外的雨声,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身子渐渐暖了,烧慢慢退了,只在睡梦中才会蹙起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了。
“唔……明钊……”
睡梦间,她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
-
“初老,初语不能去,初家在M国就是众矢之的,我去,您相信我,我一定把初晴和芯片都带回来。”江索站在初德毅面前,标枪似的站得笔直。
初德毅拧着眉头,看着他说:“江索,你想清楚,这件事,九死一生。”
“我知道。”江索毫无惧色,“我去还有一成可能活着回来,别人去,恐怕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初德毅还在犹豫。
这种时候派人出去,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江索皱着眉头,字字铿锵:“初老,您别犹豫了,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初德毅的唇颤抖着抿成一条线,他看着江索,眼神复杂。
曾经,他的儿子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但他,再没能回来。
初德毅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江索面前。
他缓缓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活着回来。”
“是!”江索立正敬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他一定会把初晴带回来。
一定。
江索走出办公室的门就撞见了初语,他的脚步略有迟疑,不过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
“你有病啊?应该我去的。”初语拦下他,眼底弥漫着血丝。
江索看着他,笑:“你去?你踏上M国的国土,就会有一群人嗷嗷扑上来撕了你,你去送死啊?”
“我不一样,他们不认识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初语,初家不能倒。只有初家守着C市,那些家伙才不敢猖狂。”
初语拧着眉头看他,眼中尽是烦躁。
的确,在M国,初家就是众矢之的,那些明争暗斗的家伙,在对初家的态度上却出奇的一致。
他们家杀过他们太多人,死仇一笔接一笔,根本算不清。
江索笑得坦然,他拍了拍初语的肩膀:“帮我照顾好我妹,那丫头性子犟嘴巴坏,爱吃火锅。”
说罢,他就绕过初语,离开了。
初语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在妹妹身陷险境的时候,都不能亲自过去把她带回家。
初家的责任,压得他们没有顾及亲情的资格。
初语转过身,对着江索背影吼了一句:“活着回来!”
江索抬起右手挥了挥,没回头:“知道。”
因为常年战乱,M国几乎没有国际航班,而就算有,江索也不能坐。
伪装成游客潜入?那一定是最愚蠢的选择,谁好日子过够了会跑到这种兵荒马乱的地方旅游?
他找了个蛇头,偷渡入境。
在幽岭里穿梭时,他随意的抱怨着:“这路也太难走了些,体力差点儿的,怕是要死在半路上了吧?”
蛇头捏着烟,烫着咬在自己腿上的蚂蟥:“以前倒是有条好走的路,被明三爷给封了,你也是运气差。”
蚂蟥被烫得卷曲成一团,松开大嘴,掉到地上。
然后被一脚踩死。
血水四溅,大多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