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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_分节阅读_第6节

《步步错》 蓝白色 10954 2021-04-26 10:53

  ,较慕斯的甜味,轻很多,却也悠远许多。

  我几乎要闭起眼睛享受这种独特的甜味了。

  这时,李牧晨朝我抬了抬下巴,我不明白他的意旨。他笑了,指指自己的嘴角。我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拿餐巾擦嘴,他已经先行一步,似乎没经过什么深思,手就伸了过来,食指托住我的下巴,拇指指腹划过我的唇角。

  反究这个举动,实在太过暧昧,把气氛弄得异常尴尬。我们两个皆愣了愣神。他收回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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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所谓联手

  我低头,继续吃我的青草慕斯,却已没有心情细细品尝。这里我已经不想再待下去,剩下的慕斯几乎被我一次性全塞进嘴里。

  午餐结束后李牧晨载我回了趟家。

  本来不想麻烦他,而且我们在酒店门口就已经分道扬镳。他去停车场取车,我拦计程车。

  可惜偏偏计程车似有意跟我作对,我在路边等了许久,迟迟都不来一辆。

  等到最后,倒是等来了李牧晨,他开车停到我面前,降下车窗:“上车。”

  我犹豫了一会儿,拉开车门坐进去。

  他见我似乎有些聊赖,便问:“有没有考虑买辆车?”

  我对开车这件事有极重的心理阴影,在美国那种高强度的生活,没有私家车的日子很难熬,我也试过去考驾照,可只要手一碰到方向盘,我的情绪就会崩溃。

  可我不想把这个告诉面前这个男人,只能说:“我现在手头不宽裕。暂时还不考虑买车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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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家换好衣服,我们就一同回公司。

  在停车场遇见同事,他们皆是好奇地打量我和李牧晨。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这本无可厚非,可这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李牧晨。这就不能怪别人想要窥伺了。

  不知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花边新闻出炉——

  恒盛首席操盘手李牧晨载公司女同事上班,两人关系值得揣测?

  李牧晨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略带抱歉地看我:“真是……有点麻烦啊。”

  我点点头。

  何止一点麻烦?

  在众人猎奇目光之中,李牧晨走到了电梯口。

  这是他们金领专用电梯,我并不能和他共乘。

  “你不进电梯吗?”

  “不好吧。这是专供你们这些高级职员乘坐的。”

  “没关系,我也是去32楼。”

  ……

  这样一来一回,只会引来更多人观摩,我暗地里哀叹,不太甘愿地进了电梯。

  也许是午餐时我吃的特别认真,李牧晨误以为我是迷恋美食的人,电梯里他大方邀约:“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别致的馆子,要不要去试试?”

  这是我的习惯了,吃东西如同在做化学实验,认真到像是要吃出里面的成分。但实际上我对吃不讲究,更不会去在意那家所谓“别致”的馆子。

  “我晚上可能要……”

  我话音未完,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19楼。我被这一声打断了话,正欲继续,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总裁特助王书维。

  而另一个,当然是我们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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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所谓拍卖

  王书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胡总好。”

  “胡总好。”我和李牧晨异口同声。

  “嗯。”胡骞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总裁在场,李牧晨不方便多说。我终于得以超脱,不再需要绞尽脑汁想怎么拒绝李牧晨的邀请。

  我无所事事,等待32楼的到来,不禁看向胡骞予的背影。

  胡骞予很高,身量挺拔,王书维与李牧晨也自不必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几乎挡住我全部光线。

  王书维正在向胡骞予报告着什么,声音刻意压低,尽量不让身后的人——也就是,我和李牧晨——听见。

  我的视线不由的在王书维的背上停留片刻,这个男人,和他身旁的胡骞予一样,道貌岸然!

  李牧晨这时看向我,我慌忙收回视线,不再盯着王书维的背影。

  李牧晨只出口型不出声地问我:你和王特助认识?

  我顿了顿,赶紧摇头,企图掩饰过去。

  幸而李牧晨对此也不太感兴趣,不能出声,似乎还不足以断了李牧晨想要继续和我沟通的念想。

  ——你晚上几点下班?我等你。

  ——我晚上有……

  我没能说完,因为就在这时,站在我前方的胡骞予侧了侧身,使得一丝光影在我眼前晃了晃。下一秒我抬头看,只见胡骞予侧着身体,视线正在我的脸上逡巡。

  他的那道目光隐藏着什么,我来没来得及看清,它就已经转移到了李牧晨身上。

  “牧晨,3点钟到我办公室来,有个case要交给你。”胡骞予面无表情的说。

  李牧晨立刻点头称是。

  胡骞予这才回过身去。他的眼睛在掠过我的时候,刻意忽略。而这时,王书维似乎不经意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低头,学着胡骞予,忽略掉他的目光。

  所谓婚戒

  我晚上没赴李牧晨的约。

  确实没空。

  我在清水阁包了只船,邀请黄浩然。

  此人算是董事会里唯一和胡骞予看不对眼的股东,他的上一辈是朴质无华的渔民,与商界人士尔虞我诈的命数不同,他们的一生都过的平淡素雅。只可惜黄浩然却喜与我们这种铜臭味十足的商人为伍。

  我选在清水阁,就是看重这里气氛不错,一艘渔船,悠哉游哉,船上的人雅情宜趣。

  当然,我可没空弄这些“雅情宜趣”。我们谈的,只与利益相关。

  “每股我多加三成半,而且不剥夺你反购的权利。怎样?”

  我的双手在矮桌下紧紧相绞。我这样做胜算不大。心里没底。可这些,统统只能藏在桌下。

  黄浩然的股份来自他妻子,虽然他妻子有意将股份过渡到他名下,但到目前为止,实际控股权还不在他手里。

  黄浩然此刻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个想谈正事的人该有的表情。

  我端起茶碗喝一口。雨前龙井,苦。

  不期然,黄浩然蓦地捉住我的手。

  “林小姐,还有没有更诱人的条件?”他似笑非笑。

  我试着不动声色地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却不料他执拗异常。

  “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看着他的手,笑一笑,“我不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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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所谓戏谑

  他见我较真,悻悻然放开手:“林小姐,我也并非嫖客。我们……我们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讲不通,讲不通。”

  黄浩然下了船。脚步带了怒气,弄得这小小渔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很快,身着青衫布卦的侍应生前来布菜,我看一眼一盘盘精致的餐前小菜,趴在桌上,突然失去力气,脸埋在手臂里,无声地笑。

  男人,全都肤浅。女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付出身体的货色。区别只在于贱价与否。

  胡骞予,黄浩然……之后不知道又会碰到多少这样的人。难不成我真得去做□□?

  ******

  回到家。陌生的,又一个的,家。

  行李已经送到。我忍着困意,一件件收拾。家里有储物室,足够我放这些衣服。

  我抱着一摞CD,到了CD架前,打开。

  里面有个缎面盒子。湖蓝色的婚戒盒。我取出盒子,打开。钻石对戒,男式,女式。钻石很大,女式的有6卡左右,分割匀称,八星切面,价格不菲。

  我不禁忆起,这间公寓,原本是新房。只可惜婚礼现场新郎临阵脱逃,空下这套房子,便宜我这外人。

  鬼使神差一般,我取出那枚女士钻戒,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刚好合适。钻石的光芒晃眼异常,使人陡觉心虚。我忙不迭脱下它,放回盒里。

  *******

  等到一切摆弄妥当,我才得空看看今天的今天大盘各股。

  我把走势图切到恒盛。“恒盛集团”的走势一直平稳,在华尔街挂牌上市的股票,融资阶段业绩良好,前景一片大好,投资者也都非常看好。

  但是恒盛这种惯有的以钱生钱的商业运作手段,赚钱快,也最容易出问题。虽然胡骞予一直力图将恒盛引向实业道路,恒盛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和全球连锁运营集团也都营运良好,但他依旧不能改变恒盛的这一根基上的纰漏。

  我目前还无法接触到恒盛的核心业务,待我能够掌握到恒盛最顶级的那几家财团的讯息之后,我便能真正撼动恒盛的根基。

  目前我只能以缓慢、不易令人觉察的速度购进恒盛的股票以及市面上发行的债券,期待不久的将来,我能借此敲开恒盛董事局的大门。

  看着电脑屏幕,我的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脸。

  黄浩然。

  今晚和黄浩然的会面弄得很僵,他无心跟我谈收购,我只好另择道路。

  他的资料我找侦讯社查过,但那时我还没想过要用阴招对付他,也就查得不细,只是想弄清他对恒盛的股份,底线在哪,方便我出价。

  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可小辫子,偏得从这方面抓。

  看来和侦讯社的负责人再联系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我与侦讯社的负责人通了电话,要他们每日监视黄浩然的一举一动,他们办事效率一流,我暂时放心。

  我刚挂电话,铃声又响起。我以为是侦讯社的来电,便不假思索地接起。

  “和谁讲电话讲那么长时间?”

  我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胡骞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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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所谓女友

  “胡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总?”他嘲弄着这个称呼,不期然间,声色一凌,“胡总要你现在开门。”

  我愣了愣,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我还是走到玄关。

  透过猫眼,我真的看到了门外这位不速之客。

  对他来说,我的行踪,似乎处于全度透明的状态。再次被他找到,我除了惊讶外,一时找不到其他情绪。

  我在门前迟疑了一下。手握在门把上,迟迟不动作。

  胡骞予忽地凑上前来,眼睛对准猫眼。他的瞳仁就这么蓦地在我眼前放大。

  我的心被瞬间揪起。

  他,明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可这个动作……

  我突然萌生一种无路可逃的自觉,索性开了门。

  “胡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相较于我的肃然,胡骞予反倒一副痞像,抬着的小臂靠着门框,身体前倾,额头抵住我的。

  胡骞予身着格子衬衫,没有打领带,套一件大翻领短风衣、牛仔裤,一身休闲打扮,不再是办公室里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似乎刚从pub里出来。

  “我来履行契约。”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上,轻蹭。

  他的脸上有一种静态的威慑力,略带慵懒与轻佻,俯身时仿佛会有阴影落下。我看着这样一个男人,不禁有些恍神。

  紧接着我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他点头,看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无辜的眼神:“嗯……否则,不敢来见你。”

  我叹一句。手伸到他的腋下,环住他,驾着他进玄关。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我。

  “怎么了?”

  他视线移到他的脚下:“……鞋……”

  我几乎崩溃。

  他喝了酒,思维方式就变得奇特。

  “不用脱鞋。进来。”

  他听我这么说,这才肯合作,任我扶进屋。

  我把他放置在沙发上。之后进厨房给他弄醒酒汤。

  天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好心,照顾一个敌手。

  不太清楚他醉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要跑到我这里来发酒疯。他连路都走不稳,可是,那双眼睛,没有一点迷蒙,亮得惊人,视线一直追随我。

  我在汤里弄了两片姜,心思难免恶劣了点。这人,对姜过敏,他害我手忙脚乱,我小小报复一下。

  醒酒汤弄好,我托起他的上半身,试着把汤灌进他嘴里。

  他不再乖,头乱动,不肯喝。应该是受不了这姜味,鼻子才皱起来:“难喝……”

  这还没喝呢,怎么就叫难喝了呢?

  他看看我,不确信的眼神,随后,他赌气似的别过脸去。

  “不会,味道不错。”

  我见他不信,舀一调羹进口,喝给他看。

  就在这时,他突然挣开我的手,不等我反应,箍住我右肩,凑上来。

  软软的唇,一点冷,冷里还带了点酒气蒸腾出的热气。口唇一吸,将我口中的液体吸走。

  他咂咂嘴,躺回去:“嗯,不错,味道。”

  我真要怀疑他这醉酒是假,轻薄是真。

  正欲发表不满,胡骞予却又像小狗一样窝进沙发,背对着我。

  我的火气得不到纾解,只得闷闷地端起碗。其实,那时也没多想,手上有什么就喝什么,等到突然感到嘴里的浓重姜味,戚戚然看向手中的碗时,那一整碗的醒酒汤早已被我喝得精光。

  等了许久,胡骞予仍是兀自睡着,没一点动作,我试着推开他起身。他要在这沙发上睡,随他,可是我,可不想就这么呆坐着陪他。

  可他真重,一只胳膊有意无意搁在我身上,便让我寸步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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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28

  我真的是困,可是又走不了,最后只得找个折中的法子,找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

  ……

  再醒来时,我已回到了卧室,我温暖的大床上。而我的身边,已经没了人。

  我用手肘支起身体,斜躺在床上思考:应该是胡骞予抱我进来的。我那时大概睡得很沉,只记得沙发太小,我只能蜷缩着身子,窝在胡骞予怀里睡,因着这睡姿,我的手脚不得伸展,只得紧紧贴着他。

  而之后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只能叹一句:胡骞予这个人,实在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要应付他,真是不得要领。

  *******

  恒盛在马来的分公司今早上传了本季度报表过来。我从下午一直忙到了现在。

  等到终于把报表的事解决了,我看看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晚上10点多。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提包走人。

  到了电梯口,看见经营部那边还亮了灯,这么晚还有人在工作,实在是太过尽职。好奇心促使我过去看看那个比我工作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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