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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暖暖的好_分节阅读_第83节

《一辈子暖暖的好》 皎皎 7572 2021-04-26 10:53

  的神色。随后才点了点头。

  赵初年站起身,俯身在她额头上一吻,”阿缇,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

  看着他坐到沙发上去,孟缇慢慢合上眼睛,心里自语。

  ——你的确不该被卷入到这件事情里来。

  ——我理解二伯,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会让你做出同样的承诺。

  孟缇一觉醒来感觉到身体软了,后脑勺隐隐作痛,但觉得意识朝着清醒又近了一步。不论怎么说,这可算是个可喜的变化。

  醒来四周都无人,她用一只手套上了外套,不得不说这委实比较难,然后去卫生间洗漱,又吊着绷带离开了卧室。

  这座城市实在太大了,孟缇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候她听到了钢琴声,断断续续,调不成调,她循声走过去。这是一栋很老的屋子,其历史感只从味道就可以闻得出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连楼板都是木制的,跟她旅游时看到的民国故居相差无几。著名音乐家许文榛住在这种地方,真的难以想象。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眼前豁然开朗。

  她吃了一惊。

  她站在二层的楼梯口,偌大的一楼大厅一览无遗。书架绕在四壁,每个架子保守估计都有三四米高,绕了三层,每层之间约有半米的空隙,靠墙有几架多级的梯子。书架在屋子中间隔出一个圆形,那里放着一只单人沙发和一张书桌。

  孟缇想到赵初年以前住的那栋小楼,那套房子里面固然有二伯留下的不少书,但跟这套屋子相比,似乎还差了不少。

  她盯着这个大厅改造的书房,忐忑不安地走向二楼的末尾,如果脑震荡没有影响到她的听力的话,毫无疑问,琴声就在走廊的另一头的房间里。

  房门洞开,果然看到坐在琴前的是许文榛。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钢琴上按着键盘,然后又停下,在琴架上的纸上写下一些什么。

  居然有幸亲眼目睹到作曲家的作曲进行时,孟缇不由得肃然起敬。她想绕道而行。但此时许文榛忽然从鼻梁上取下了眼镜,回头看到了她。

  她欠了欠身,”许先生,谢谢您收留我。“

  ”不客气,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会。“他非常和善,仔细地端详她,手还停在键盘上,”头还晕吗?“

  ”好多了,我也睡够了。“孟缇说得飞快,”你看,我都能走路了。“

  ”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说。脑震荡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别强撑着。“

  ”我记住您的话了。“孟缇毕恭毕敬,”您刚刚是在作曲吗?“

  ”对的,一部音乐剧。“

  孟缇正想说两句,可她对音乐的了解太少,只能说:”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看的。“

  许文榛走到门口,示意她跟他一起下楼。

  ”既然醒了,就去吃饭吧。我听赵初年说,你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有些话从有些人嘴里说出来。就别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孟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点饿。她吸了两口气,闻到厨房里的味道,真是心旷神怡。

  两人走进厨房,赵初年正把一只不锈钢小锅放在餐桌上,然后动手摘手上的塑料手套。

  他朝她走过来,细细打量她,伸手理了理她额前散乱的刘海,”阿缇,醒了?我正打算上去叫你起床吃饭呢。“

  孟缇也报以微笑,”睡不着了。“

  ”今天起床好点没有?“

  ”好多了。“

  许文榛抬起指挥乐队的那只手,对他俩一挥手,”都坐吧。“

  厨房的餐桌很小,是四个人的小桌子。围坐在一起,孟缇瞬间有了回家的感觉。

  餐桌上搁着今天的报纸,孟缇翻了翻,就看到赵律和与江祖怡的结婚照,关于这场婚礼的相关报道占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版面。

  她翻了翻,问赵初年:”确实算得上奢华了。哥哥,昨天的婚礼还顺利吧?“

  ”也许吧,“赵初年对婚事漠不关心,”我后来送你去医院了。“

  孟缇抿起嘴角轻笑,”我又让丁医生看笑话了吧。“

  赵初年镇定自若地摇摇头,”丁医生无所谓,但丁雷似乎很震惊,拦着我问你怎么了,不给个交代不行不许走。“

  丁雷知道了,肯定要献宝一样告诉王熙如这事情,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今天她就会接到王熙如的电话。

  她右手受伤,吃饭的动作自然慢上一拍。赵初年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别着急。“

  孟缇想起去年也有过相同的经历,那时候她在他那套大房子里的厨房吃饭,她吃了安眠药过敏,手抖得厉害,一顿饭也吃得无比漫长。起初赵初年陪她吃得很慢,两人说了许多许多的话,有时候她一抬头,就看到他面带微笑支着头看她。

  赵初年也想着这事情,两人眼神一对上,顿时感慨良多。

  三个人慢慢地说着话,在闲聊中孟缇才知道。,这栋屋子是许文榛爷爷留下来的故居,前几年这一片险些拆掉盖大楼,还是许文榛动用了一些关系,把此地划为文化故居才得以保存。他没有子女,现在是独自一人生活,有一位长期跟着他的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保姆周末休假的时候,赵初年也会过来探望他。

  孟缇笑道:”难怪你的厨艺不错,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赵初年耸肩,”做饭也没有什么大难的。“

  ”我觉得煮熟和煮得好吃是两个概念。例如我以前,用同样的材料做出来的东西是能吃,但到了柳阿姨手里,那就是好吃,人间美味。“说完看了一眼许文榛,特别补充,”哦,柳阿姨是我的邻居,从小很照顾我的一位阿姨。啊,许先生,说起来,一位照顾我的大哥是您的忠实粉丝呢,他可崇拜您了。“

  许文榛笑容又亲切又愉快,”那你给他打个电话=,请他过来玩吧。“

  她说话有点慢,大概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她咬着筷子想了想,转头看了赵初年,”哥哥,你有许伯伯的CD没有,给我一张,很快就到十一月他的生日了,我请许伯伯签个名,当礼物送给他。“

  她说话时脸上有难得的神采,许文榛摆摆手,”CD的话,去柜子里随便挑。。“

  ”啊,这样可以吗?“孟缇感动万分,”谢谢您。“

  ”不用跟我客气,就跟你哥哥一样就可以了。“

  孟缇笑着弯起了眉眼。

  赵初年低声问她:”是郑宪文?“

  孟缇微笑着点头。

  第六十六章 表白

  郑宪文当天下午就来了,据说是扔下了手里的设计图直接过来的,速度简直是比坐了火箭还快。他对她吊着绷带一事很不能理解。孟缇随口解释了两句,说自己摔倒了。赵初年就在一旁,听得挑起眉梢,不过也没有纠正。

  郑宪文是很有教养的人,向来沉稳,但看见许文榛还是激动得满脸喜色。两人相谈甚欢,她一直在旁边听着,可话题里那么多音乐知识,她的水平要理解还是困难一点,忍不住都想磕睡了。赵初年似乎也状态不好的样子,一句话也接不上。

  直到郑宪文说起往事,”十几年前见过您一次,您一点都没变。‘

  许文榛说,“什么时候?”

  “我十多岁的时候参加过一场全国比赛,那时候您是评委之一。我弹的是您的曲子。”

  孟缇自然记得那场比赛,她去看了,鼓掌鼓得手都红了。比赛后有个女孩给他献花,他转手就把花给她了。那时候她多大?大概不满十岁。

  许文榛很和蔼,“我很少做评委,大概是拒不掉的邀请吧。我听阿缇说,你现在是建筑师,没继续弹琴。”

  “会弹琴的孩子太多了。”郑宪文笑道,“我的音乐资质并不算出色,所以还是当成爱好最好。”

  许文榛看了一眼赵初年,才说:“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理智了。”

  他那个眼神让孟缇有些费解,转头瞧着赵初,笑眯眯问他:“你怎么对音乐这么没兴趣?我以为你从小跟着二伯和许先生,水平应该不错的。”

  “位必。”赵初年很理所应当地摇头,“能做的事情总是有限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学音乐。”

  “不喜欢?”

  “也不完全是,欣赏音乐还是会有的,简单的识谱也知道。” 赵初年笑道,“只是音乐没有用处,还浪费时间,我也不会想到去学。”

  他一贯目的性很强,有用的事情就会做得很好,所以哪怕大三的时候理科转文科都非常顺利。

  “你的手给我看看。”

  赵初年笑着伸出双手。当年他的手大她很多,现在也是。

  他个子高,骨头自然也结实,十指匀称,修长有力,手上纹路分明科见。他练武多年,现在也没有懈怠,但手却不粗燥,皮肤偏白,比绝大多数人的手都好看。一个人的出身和成长经历是可以从手上看出来的,他这些年毕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只是一顿饭,孟缇就能感觉到赵同谦和许文榛对他的影响。他身上那股沉稳优雅而不会使人感到疏远的气质,想必也是得到了两位音乐家的真谛。

  郑宪文带着若干张珍藏CD离开许家的时候,孟缇送他去了门外。

  门外草木很多,都染上了秋色。孟缇说:“郑大哥,你跟沉雅姐发展到哪步了?准备结婚了吗?”

  孟缇第一次看不出他笑容里深切的含义,“还早。阿缇,这么多年,对不起。”

  “你不要顾虑我,沉雅姐真的很好。”孟缇笑得开心,“郑大哥,我真的为你高兴。”

  夕阳在她鬓发间跳动,郑宪文伸开手臂抱着她,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头发,“阿缇,谢谢你。”

  孟缇抿嘴笑了。她晃了晃胳膊,“郑大哥,我跟你一起回学校吧。”

  郑宪文微一沉吟,颇担心地看着她的手腕,“不着急。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再回学校。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手腕至少要两三个星期才能好,我短时间忙得厉害,回学校了也没有人照顾你。那你就在这里吧,赵初年至少还可以照顾你。”

  孟缇有些犹豫,郑宪文对她微微颌首,“那就这样吧。还有一件事情。阿缇,我今天过来,主要不是看许先生,还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孟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郑宪文那么郑重其事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爸妈,还有你哥哥嫂嫂,还有你的小侄子孟以和,他们下个月回国。”

  孟缇怔了怔。

  “……是吗?下个月?”

  郑宪文看着她,“阿缇,我不知道你想通了没有。到时候我把航班告诉你。想通了就去接机吧。他们始终都是你的父母。”

  郑宪文走到车子旁边,发现有人在车子旁边等着他,是赵初年。

  两个人的表情顿时显示出心知肚明的迹像。他们之间的任何交集都是因为孟缇,并且每次都剑拔弩张,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却含蓄多了。

  郑宪文于是就先开口,“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赵初年无所谓地开口,“她不是解释过了吗?”

  “她在骗我。如果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枉费看着她长大的十几年时间了。”郑宪文眸光凌厉,“她说话比平时慢,走路的时候也很奇怪,平衡感很不好,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头被砸了?”

  赵初年没否认也不会承认,心里百味交杂,“我会照顾她的。”

  “难说。我本来以为你可以照顾她的。”

  这话里的责难赵初年怎么会听不出来,如果是别人说,他不会多发一言地接受,可面前的人是郑宪文,他态度也有些不好,“我也希望她还是当年的赵知予,对我言听计从,可以把她绑在我的身边,可实际上这不可能。”

  郑宪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也没心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回赵初年家是有原因的。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起初赵初年微一颌首。

  郑宪文沉默了片刻,“我从沉雅那里知道了你跟阿缇没有血缘关系。既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给她添困扰了。你们现在没有了障碍,就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了。赵初年,以后请好好照顾她。”

  孟缇站在书房内,就舍不得走,倘佯在一排排书架之中,看到许文榛也在某排书架前。那么宁静安详的氛围,绝无外界的纷扰,置身其中简直就是天堂。每一本书都是作者的呼吸,风一样波动着她的心情。

  许文榛问她:“送走了?”

  “嗯,郑大哥这段时间太忙了。”

  许文榛若有所思,“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年轻人。”

  孟缇说:“没错,他跟哥哥同年的。很快就到了而立之年;额,建筑师最好的时候就是三十多岁,他很喜欢建筑,很多年前就跟我说过他的目标和计划。”

  “有志向的年轻人都很好。”许文榛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一本范夜的《故国》。许文榛那弹琴的手指轻轻从这本书书脊上擦拭过去。

  孟缇的目光在书架上扫过去,感慨,“你的书真多,能借我看看吗?”

  许文榛拍拍手里的书,“你那么喜欢的话,等我去世后,这些书就送给你好了。”

  孟缇被忽然的话题转换刺激得很惊讶,连连摆手,“哎,这怎么行啊?”

  “我说可以就可以,就算不留给你也是留给赵初年,你们兄妹都一样。”许文榛低声一叹,看则会手里的书,别开了话题,“这本书是你爸爸写的,我很喜欢。你二伯整理这本书的文稿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他白天演出,晚上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整理校对手稿,这不肯假手于人的。”

  孟缇声音很轻的,“二伯,真是个好人。”

  “如果同谦知道这十多年你没吃苦的话,应该会安心许多了。”

  孟缇苦笑,“哥哥挂念我也就是了,让二伯甚至许先生都担心我十多年,我真是过意不去。”

  “毕竟龙生九子,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大伯一样。”许文榛说了一句。

  孟缇就算脑震荡比现在严重十倍也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微微一笑,很轻地点了点头。

  “许先生,我知道的。我不会让哥哥做傻事的。”

  许文榛带着叹息地看着她,“你是个好孩子,我真没看错你。”

  “大伯……不,他不配被这么叫,”孟缇顿了顿,“他做错了事情,我不需要拿整个赵家包括那么多企业来陪葬。对报复的事情。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我知道,如果真的报复下去,我大概不用两分钟就会后悔。”

  “你很理智。”

  “其实哥哥也很理智,他只是太宠我,不舍得我受半点委屈。”

  许文榛掩卷长长叹息。

  “昨天你晕倒后,他在医院里的时候,一张脸都吓白了,我好歹也看着他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不是我拦着他,只怕已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孟缇心里泛起一种甜蜜感,古怪而安然。

  不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他永远站在她身边。

  她于是就在许文榛的住所住下了。

  养伤的日子对孟缇来说,过得很惬意。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清闲了。在那栋老得跟古文物一样的房子里住着,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养伤。偶尔出门一趟,也是赵初年带她去换药看病。总之,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生活非常安逸。

  没有人提起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多,散散步,坐在那间梦想中的书房看看书。这样一间书房,不知道曾经丰富过多少人的人生。

  她获得了一种躲起来的和平感。

  但不论什么和平感都有被打碎的一天。

  她总是梦到赵同训的手死死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勒得她不能呼吸。

  今天也是一样。

  再次从噩梦中醒过来,孟缇觉得手腕和脑袋很痛,她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十分钟,等着脑子清醒。这件卧室毕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没有什么书,也没有让她可以打发漫漫长夜的地方。

  这样一细想,她掀起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地离开卧室,打算去那间改造成书房的大厅里看看书,消磨时间。

  在楼上就看到了很暗淡的光,走到了楼梯口才发现,书房确实亮着的。她走得近了,扶着栏杆往下看,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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