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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_分节阅读_第19节

《春风渡》 十世 7991 2021-04-26 10:53

  同样不了解他一样。在边境战场之时,二人

  同患难,共生死,终于走得近一点的关系,也于后来发生的波波折折中消磨殆尽。

  晚上司锦在院子中摆上酒席,沈秀清不知从哪里摸来两瓶陈年老酒,也一并摆在桌上。

  楼清羽不喜以身分压人,叫了沈秀清和司锦秋儿一起上桌,可沈秀清也就罢了,司锦和秋儿却无论如何不肯。

  秋儿对迦罗炎夜始终畏惧,楼清羽见状也不再勉强,让他们下去了。

  酒席过半,迦罗炎夜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起身走了。

  沈秀清望着他的背影,叹息道:你和王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楼清羽晃晃酒杯,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

  影成三人。

  他只吟了李白此诗的上半部。沈秀清听出了其中流露出的孤独和清冷,不由微微一震。诗是好诗,但这意境......

  你会离开王爷吗?沈秀清突然道。

  楼清羽微微一愕,哑然失笑:你想太多了。

  我总觉得你并不属于这里......你会一直陪着他吗?沈秀清凝视着他正色道。

  楼清羽饮尽杯中酒,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定定地道: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一直陪着他。

  半夜,楼清羽回到内室,意外的看见迦罗炎夜竟还未睡,坐在床边等他。

  这些日子二人不经意的都在彼此回避,不是楼清羽忙到半夜回来,就是迦罗炎夜在书房睡。就算同床共枕,也必是一个先

  睡一个后回。

  楼清羽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还不睡?

  迦罗炎夜没说话。

  楼清羽走到床边,慢慢宽衣。迦罗炎夜坐在一旁看着他。

  楼清羽叹口气:你有话要说?神秘谁

  迦罗炎夜却忽然淡淡道:给我宽衣。

  楼清羽走到他身边,帮他解开衣襟上的盘扣。

  天气炎热,彼此都只穿了一身单衫,脱下后便只剩下单衣。

  迦罗炎夜握住他的手,哑声道: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迦罗炎夜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腕。

  楼清羽无语。迦罗炎夜的声音恍惚,幽远得像从最深暗的黑夜里飘来。

  你从没对我那样笑过......

  楼清羽并非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时回忆从前,他与迦罗炎夜从初相遇到定下终身前只见过两面。如果说在猎场的第一

  面,迦罗炎夜对他的态度是好奇和审度,那第二次在楼府外的相遇,就让他的态度转变得极为微妙了。

  炎夜,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迦罗炎夜半瞇双眸,手握得越发紧了。

  他是我的亲人。你......

  我怎样?迦罗炎夜紧紧盯着他,低哑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楼清羽无语。迦罗炎夜是他的什么人,有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爱人?可他们相爱吗?亲人?可他们......

  迦罗炎夜放开他的手,别过脸,冷冷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楼清羽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道:炎夜,你爱我吗?

  迦罗炎夜僵了一下,冷道:你胡说什么!

  楼清羽却有些明白了,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方才不觉得,此时才觉得他的手凉凉的,摸过手心粗糙的茧子,掌心处方溢出一丝温热。此时已是炎炎夏季,距上次早产

  已过去四个多月,迦罗炎夜的身子也已调养得差不多,楼清羽不知道是他从前便如此,还是早产留下的病根。

  炎夜,我喜欢你。

  迦罗炎夜身子一僵。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秋儿的关系。可秋儿是我的亲人,我在乡下的时候就是他照顾我,我把他当自己的弟弟般看待。炎

  夜,我既然已决定和你相伴终身,便不会三心二意。但你......

  我怎样?迦罗炎夜转过头,直直望着他。

  楼清羽斟酌着词语,缓缓道:我知道大齐国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你身为王爷,虽然现在失势,但再纳几个服侍的人仍是

  小事,这是我和你身分不同的地方。

  我是你的妻子,只能从属于你,永远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这个命运不是我自己选的,是你强加给我的。我不甘,也

  怨过,可是人生短暂,我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我向你承诺,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永远也不会离弃你。

  背叛?迦罗炎夜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他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挣开楼清羽的手。

  楼清羽苦笑道:我自然没资格。不过......他紧紧盯着他,这是我给你的选择。你可以不予理会,我却会放在心里。

  两人彼此对视,过了良久,迦罗炎夜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好。

  楼清羽心中剧颤,忍不住伸出双臂,将他拥在怀中。

  清羽,告诉我,你从前到底和谁有过肌肤之亲?

  楼清羽微微一愣:你不信我?

  你当我是傻瓜?

  楼清羽皱眉:我说过我没有,你纠缠着这件事做什么?我有问过你从前有过多少双侍,有过多少人服侍吗?

  你......迦罗炎夜说了一个字,忽然想到楼清羽对他二人的身分之差始终心怀芥蒂,于是质疑的话硬生生顿住。

  楼清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说的是实话,在这一世,迦罗炎夜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难道他

  能告诉炎夜,他之所以在房事上那般老道熟练,是因为他有上辈子的经验?

  这话不但他不会信,就连自己时间久了都恍如一梦般的不真实。

  其实迦罗炎夜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总在这件事上纠缠。当初新婚之时他虽说信了楼清羽的话,有段时间也把此事抛之脑后,

  但此时失势,又被贬到这荒凉之地,却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

  尤其看到他与秋儿嬉笑无忌,迦罗炎夜便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翻江倒海般难受。

  楼清羽道:你不信就算了,我不想再多说。你累了,早点睡吧。

  你去哪?

  我去书房睡。

  别......别走!我信你!你不是说过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信任是最重要的么?我只是、只是......迦罗炎夜抓住他的手。

  他不明白,越是在意一个人,越是想得到更多。

  楼清羽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恍然无措的神情,不仅有些茫然。

  炎夜,你到底想怎样?

  迦罗炎夜抱住他的腰,低低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清羽,今晚是中秋,别走......

  楼清羽迟疑道:我不想......你......万一......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手指却笨拙地扯开楼清羽单衣的系带,近乎粗鲁地将二人的衣物扯下。

  炎夜,别这样,你不怕......

  我不怕!迦罗炎夜欺上前去,吻住楼清羽的双唇,将他按倒在床上。

  迦罗炎夜明白,楼清羽那么期待那个孩子,可孩子却夭折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这件事虽不算自己的过错,可迦罗炎夜却知道,在那次沐浴后不小心滑倒,他就很少感受到孩子的胎动了。后来沈秀清给

  他的安胎药他也未曾用心服过,楼清羽每次看到他把剩下的汤药倒掉,眼里总是闪烁着一层悲伤的光芒。

  迦罗炎夜觉得,那个孩子与其说是旅途辛劳流产所致,不如说是他下意识害死的。

  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间接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这种罪让他无法忍受。那种椎心的痛苦和悔恨,让他午夜梦回,寝食难

  安。

  有些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后悔。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清羽,你说过不会离开我。那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孩子......

  说什么傻话。楼清羽无奈地抚摸着他。

  呵呵......迦罗炎夜笑了笑,你到底做不做?如果你没兴趣,我不介意在上......

  楼清羽一翻身把他压到身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吻住他的唇。

  两个人气息都急促起来。自从离开京城后,他们已许久不曾做爱,此时再度的亲近,让二人都感觉陌生和恍惚起来。

  楼清羽知道迦罗炎夜刚才的话未必不是真心的,可是在这种特殊情势和环境下,人的心态很容易软弱和妥协,谁也不能保

  证将来有一天他会不会后悔。而楼清羽,是绝不会让一个可能的小生命在这种心态下产生的。不过做爱......他并不反对。

  楼清羽熟练地挑逗着身下人。而迦罗炎夜早产之后变得更加敏感的身体,根本禁不住这久违的欢愉,很快便抑制不住了。

  感觉到手中的火热微微一颤,溢出灼热的液体,楼清羽伏在迦罗炎夜耳边低声笑道:这么快......

  迦罗炎夜喘息稍缓,闻言羞恼之极,忍不住反击道:你以为你能有多久?

  楼清羽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胯下,轻笑道:那你帮我试试。

  迦罗炎夜浑身僵硬。他一堂堂皇子,什么时候为别人做过这种事?可是看着楼清羽戏谑期待的眼神,他的自尊又让他说不

  出来不字,迟疑了一下,终于学着楼清羽的样子,笨拙而僵硬地帮他套弄起来。

  楼清羽初时并不觉得舒服,但迦罗炎夜生疏的手法奇异地取悦了他,竟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还没好?迦罗炎夜弄了一会儿便开始不耐。

  楼清羽拨开他的手,笑道:这就好了?那待会儿怎么办?说着探向他的后身,手指在他的后穴处摩挲。

  迦罗炎夜下半身已经全裸,楼清羽分开他的双腿,抬高他的双臀。

  迦罗炎夜渐渐兴奋起来,蜜色的肌肤在激动的情绪下,竟染上淡淡的粉红色彩。原本有些粗糙的肌肤,经过这几个月的调

  养,也渐渐丰盈起来,看起来更是光彩夺目、秀色可餐。

  楼清羽忽然觉得,迦罗炎夜此时的样子竟有些说不出来的娇媚,他的身体修长结实,肌肤光滑,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迦

  罗炎夜在他的抚摸下,情欲再次被挑起,喘息越发急促,双手攀上楼清羽的胸膛,肌肤紧密相贴。

  楼清羽只觉全身气血上涌,再也难以控制,手指滑进他的体内,略略扩张了几下,待到三根手指宽度,便将身下早已勃发

  的欲望猛地刺入他的体内。

  啊!迦罗炎夜忍不住惊叫一声。

  许久未曾敞开过的身体像要被撕裂开来,有一瞬痛苦得直喘气。

  楼清羽低下头吸吮他胸前的茱萸,吞噬挑逗,双手架高他的双腿,在他全身上下游走。迦罗炎夜渐渐适应了体内的灼热,

  随着他缓慢而深入的律动,缓缓摆动自己的腰肢。

  月光从窗外流泄而入,给黑暗的卧室里映进一地光华。一声声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和难以抑制的呻吟低低流出,交缠一起,

  在内室里缓缓回荡。

  一时之间,这简陋朴素的内室里春意无边,暖意无限。

  啊......嗯、呃......

  迦罗炎夜紧闭着双眼,在黑暗中感受着楼清羽的爱抚和进攻。

  月色的反射下,楼清羽原本白皙的身体犹如镀上了一层金边,曲线优美,惑人心魄。迦罗炎夜看着,只觉目眩神迷,不由

  慢慢合上双眼,细心感受着他带给自己身体上的欢愉。

  在急促的呻吟和喘气中,两人双双达到高潮。楼清羽吻了吻迦罗炎夜的唇瓣,倒在他的身畔。高潮后的余韵让两人一时动

  都懒得动。

  迦罗炎夜侧头望着外面,看不见神情,楼清羽知道他没有睡,慢慢摸过去,握住他的手。迦罗炎夜静了片刻,回过头来。

  楼清羽微微一笑,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迦罗炎夜浑身轻震,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突然手一用力,紧紧回握住他。

  第十二章

  阴霾的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空气湿漉漉的,有些阴寒。

  一匹异常高大的火红骏马转出山头,挺拔的身影静静地端坐在马背上。

  山坡下有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树旁小溪流过,潺潺淙淙,清澈的水面被细雨打破。此时已是中秋,桃花早已谢了,再过

  不久,树枝上就会结出硕大美味的红桃。待桃子落下,桃花树就圆满地完成了今年的任务。

  那人在马背上端坐良久,马鼻不耐烦地喷出一口气,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

  那人松开马缰,狮子骢立刻抖抖头,信步迈开脚步,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竟慢慢向桃花树摇晃而去。

  那人跨下马背,站在树下,低头望着泥泞的地面。大树根下微微隆起的土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不见痕迹。

  那人蹲下身,也不嫌脏,双手在泥泞的地面上缓缓抚摸,一点一点,细细描绘。

  雨珠似乎突然变大,一滴滴打到泥土上,慢慢渗入地底。

  那人在树下坐了良久,愣愣出神,双手满是污泥。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狮子骢晃着硕大的脑袋蹭过来,在那人身边来回的拱。

  那人回过神来,望了望牠,拍拍牠的大头,起身上马。

  走吧,老伙计。

  祭祖的东西都已准备好,可迦罗炎夜一大早不见了踪影。楼清羽忙里忙外,让人把东西送到皇陵,刚准备妥当,抬头见迦

  罗炎夜跨进院里。

  去哪儿了?楼清羽迎上去,见他一身湿衣,衣襬处满是泥泞,于是弯腰帮他抖了抖。忽然看见从衣襬上落下的一片青

  叶。

  楼清羽愣了一下,顿了顿,低声道:回去换身衣服吧,我们该去祭祖了。

  迦罗炎夜应了一声,转身回屋。

  过了中秋,寒意渐盛。楼清羽和迦罗炎夜渐渐习惯了这荒凉之地的平淡生活。每日早上起来,先到后院练武习身,然后用

  早饭,之后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中午再一起用午饭。

  下午的时候二人多半一起去山里转一圈,打些野味。要不迦罗炎夜就去书房里看书,楼清羽带着秋儿在院子里种些蔬菜花

  果。

  沈秀清已经回了遥西属地裕阳。陈竟将军派人送来了一些冬用的物什,遥西有他镇领,暂时无虑。

  楼清羽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无聊了一些,平淡了一些,但是宁静纯朴,与他在乡下时的生活十分相似。

  可迦罗炎夜初时却明显不适应,经常有些茫然和无所适从的感觉。有时一人纵马进山,不到半夜不回来。楼清羽为了给他

  解闷,偶尔也陪着他进山待上两三天。

  日子久了,天也冷了,迦罗炎夜渐渐便不进山了。

  楼清羽原来还担心那些黑衣刺客再来,但这么久也不见踪影,慢慢也放下心来。他和当地老农学着酿了些酒,又回忆上辈

  子的知识改良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迦罗炎夜喝了,玩笑说他以后可以开个酒馆。

  楼清羽笑道:那你可要给我出本钱,万一卖不出去你给我包圆。

  你尽管酿就是了,大不了本王一人都喝了。

  那你可要变成酒鬼了。

  迦罗炎夜笑而不语,却真的将一坛清酒饮了干净。

  晚上看着醉醺醺倒在床头的人,楼清羽无奈地叹道:再这样下去,可真成酒鬼了。

  喝醉了的迦罗炎夜比平日可爱许多。他本不擅酒力,喝点酒便上头,脸颊满是红晕,浑身热得吓人,欲望更是比平常坦率

  热情──他会直接把楼清羽按在床上,扒去他的衣服,然后还没有行动,便会被楼清羽反压到身下。

  喝醉了的他总想翻身在上,不过却比平时更容易被楼清羽制服,最后只能呻吟着在楼清羽身下喘息、纠缠。

  渐渐的,楼清羽也喜欢上他酒后的醉态,不时灌上他一杯,晚上更得情趣。

  其实迦罗炎夜和楼清羽都是自制力极强的人,绝不喜放纵自己。但是现在被贬边疆,迦罗炎夜很清楚周围自有皇上的人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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