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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江山:嫡若惊鸿_分节阅读_第482节

《策江山:嫡若惊鸿》 8906 9861 2021-04-26 10:53

  不过永怡公主也没那么容易就放过这些宫人,她又叫人去弄了些细碎的小石子。

  就这么跪着?

  呵——

  太便宜!

  宫女太监苦不堪言,膝盖顶在碎石上,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在膝盖上狠狠碾压过,鲜血渗透裤子留了出来,骨头更像是嵌入了刀刃,在身体内部发出嘶鸣的疼痛。

  永怡公主是宫里头长大的,最懂得如何叫人受罪又死不了,最大程度的叫这些奴才的主子颜面尽失。

  她在江城走后性情又大变,以前虽然骄纵,现在倒显得有些恶毒。

  “本公主以前看过一个戏,叫什么冰火两重天,拗月,你去地窖弄些冰块来,再搬个大炉子,本公主看看冻结成冰要多久化开。”

  这次,不等拗月行动,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自旁边突兀的传来:“永怡,闹够了?”

  永怡眼皮子一抬,看到端王跨着大步而来,一身绛紫色刺金的王爷袍风卷残叶,一路走来,像是脚底带风,看得出他最近那股子春风得意。

  “啊,端王兄你来啦,本公主等了半天,有些无聊,所以就和这些奴才们玩玩游戏。”永怡公主站起来,红唇一勾,露出一个冷峭的笑容。

  端王眸色微沉,眼底有些不悦,“全都下去吧。”

  宫人们如蒙大赦,顾不得血迹斑斑的双腿,忙不迭连滚带爬的退下,能捡回一条命就是好的,告状什么的根本不敢指望。

  宫里头都是主子,他们卑微渺小如尘埃,一切全凭主子兴趣罢了。

  进入华元殿,永怡公主拿手作扇,阴阳怪气道:“以前本公主想去哪个殿就去哪个殿,连父皇都不曾多问一句,没想到如今的华元殿这么难进啊。”

  端王撩起袍子坐下,眼眸阴鸷:“你有什么事?”

  “端王兄现在大权在手,眼里还有本公主?”永怡坐到端王对面,一双眼睛如染秋霜,带着几分愤世嫉俗,“我要见父皇。”

  端王一口回绝:“父皇病重不能见人,本王留了太医照看,你过些日子,等父皇能见风了再说。”

  永怡公主蹙眉道:“是父皇不能见人,还是端王兄觉得?”

  “随你怎么说,没有其他的事,你还是早点回公主府去,一个出嫁女子天天往宫里头跑,如何当得天下妇人表率。”

  “呵,真稀奇,端王兄现在当真是觉得自己乃一国之主了吗?”

  “放肆!”端王喝令一声,脸色瞬间沉的厉害,像是罩了一层黑铁,目光如刀,锋锐至极:“你再有这等话语,别怪为兄不讲情面!”

  换了普通女人肯定是要叫端王吓住了,可永怡公主不是旁人,她自小在宫里有瑾贵妃和皇帝宠爱着,她连天下人都敬仰惶恐的皇帝都不怕,怎么可能怕端王。

  永怡站起来,跟着大怒道:“慕凉呈,我现在就要见父皇,否则我就在世人面前告你一个谋逆之罪!”

  “父皇为什么突然病了,说什么容若谋害太后,她有什么理由那样做,我根本不信,反而是你和刘斯缈,你们就这么住在宫里了,真当天下人眼瞎?”

  “你们心里是什么勾当,本公主一清二楚,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到时候看天下人怎么腹诽你们这对狗……”

  ‘啪——’

  永怡睁大了眼睛,慢慢伸手抚上脸庞:“你打我!父皇都没有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端王就在她面前,稍稍弯腰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口气阴森森道:“别试图激怒本王,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永怡看着那眼睛里清晰映射出的杀意,令她的身子骨都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脚底一软,更是重重坐倒在椅子里,一双眼睛不可思议,惊诧呆愣。

  “你,你……”

  端王站回去,目光冷冷的瞥了永怡一眼:“你要是听话,还可以当你相安无事的永怡公主,不然……”

  后面威胁的话没有说完,可是里面的意思永怡完全听出来了,因此她更加愤怒不已,又因为端王那个可怕的样子,话到了嘴里却吐不出来,嘴唇颤动着,手指跟着轻轻发抖。

  “本王许你,你才可以在皇宫作威作福,像今日这般,本王日后不想再看到,听清楚了?”犹如发号施令一般,端王藐视一切的目光说道。

  永怡脚指头都开始发冷,她听出来了,她打的不是端王和刘斯缈的脸,反而今日作为,她会让那些擅自揣测的人打消怀疑——

  若是端王真的那么一手遮天,区区嫁出去的公主,又如何能在皇宫内这般猖狂。

  永怡公主咬了咬牙,“你是故意的!”

  端王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他早就对皇宫内一切了如指掌,在永怡进宫时他便清楚,之后永怡闹的那些,更是全在端王默许下发生,否则端王怎么会来的那么迟,否则刘斯缈怎么会迟迟不出现。

  只不过是端王给人们一个错误的讯号,甚至说,他想撇清皇帝病重这事,以及他给人的看法是,他只做着分内之事,还未有插足宫中野心。

  也是端王之前受了挫折,反而叫他懂得什么叫收敛,适可而止。

  “还有一件事,你迟早会知道,本王顺便告诉你了。”端王高大的身子站在大殿中间,用俯视的目光,嘲弄道:“你那个弱不禁风的驸马已经死在西北,回头本王会给你另择佳婿,不过要看你是不是识相。”

  永怡公主的瞳仁倏地放大,力气忽然就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冲过去抓住端王的手臂:“你说什么?江城……江城他怎么了?”

  端王骤然一笑:“他死了,你要守寡了。”

  “不不不,不会……”永怡恨江城,恨他不知好歹,恨他成亲那日给她难堪,也恨他第二日就奏请去西北随军,更恨江城从头到尾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可端王说他死了,永怡不相信,她更加认为是端王故意为了打击她,而说出来的谎话。

  但是……

  端王那么笃定的样子叫她慌了。

  永怡虽然恨他,可也是真的爱着他啊。

  没有掏心肺腑的爱,哪来记忆深刻的恨。

  她想着,西北苦寒,江城是撑不住的,到时候她求父皇一道圣旨再把江城从西北之地调回京城,到时候呢,他会不会因为感激而心动。

  永怡也想过,等过些日子,再过一些日子,父皇好一些了,她就去西北……

  到时候江城见到她,会不会吃惊,会不会因此震撼人心,然后两人冰释前嫌。

  他们是夫妻了啊,江城怎么能避开她一辈子呢,她有的是时间。

  现在端王说什么,江城死了……

  她不相信。

  ……

  渐入黄昏,得喜楼外,人马声鼎沸,小二吆喝响彻整条街。

  楼内沿着台阶而上,几个厢房精巧雅致,一关上房门,像是瞬间与世隔绝,一切嘈杂都不见了。

  一间房前,店中小二犹豫着:“郡主这……王爷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您若是进去了,之后王爷问罪小的,小的就不好说了。”

  门口的两人不是别人,恰是皓月郡主沐萍和她的侍女,她开口道:“他要生气也只会冲着我,不会找你麻烦。”

  “……好咧,郡主您请。”小二打开房门,让两人进去,然后踌躇着在房门外站了会儿,叹着气离开。

  房间里,因为门窗紧 合,所以光线暗淡,沐萍走了几步,浓郁的酒味冲鼻而来,呛的她咳了几声。

  银觅过去开了窗散散气,蹙眉道:“郡主,王爷这是喝了多少啊。”

  沐萍扫过满地酒罐子,酒水趟过桌面,顺着桌腿流到地上,因此满屋子充斥着酒的味道。

  桌子上,一个脑袋俯趴着,手里还握着一个酒杯,头发盖了满脸,只看得见一双浓眉,还有禁闭的双眼。

  “原澈哥哥?”沐萍推了推,没有一点动静,摇摇头叹气道:“银觅,帮我一起把他抬旁边榻上去。”

  酒楼雅间,放置着供客人小息的凉塌,喝醉的人这样趴着睡,醒来就该难受了。

  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推上去,人一走,慕原澈就往外滑,沐萍只好坐在了边上按住,抹着一头汗道:“叫小二煮些醒酒茶来。”

  银觅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点头出去,只是心里不高兴,这个淳王不知好歹,为了一个平民市井之女屡次不给郡主面子,郡主还理会他做什么。

  ===第868章 合作===

  还有这一次,便是那市井女和淳王闹翻了,淳王跑来借酒消愁,听说都喝了几天几夜,郡主听说后,怕他喝出个好歹来,才不顾自己的名声,急急忙忙跑来。

  只是银觅再不高兴,她只是丫鬟,没插嘴主子事情的份,只能按照沐萍要求去找店小二。

  房间中只剩下沐萍和慕原澈,沐萍拿帕子沾了点茶水,给慕原澈擦了擦脸,看着他睡着后还皱着眉的脸庞,长睫微垂,心内徒有叹息。

  沐萍是个聪慧的女子,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很早的她就抛开了女子该有的天真烂漫,她小心翼翼在宫中生活,如履薄冰,唯有慕原澈兄弟两给过她一点人世间的温暖。

  可以说,沐萍也是有自己私心的。

  因为祖父和父亲前后战死沙场,沐家只留下她一个孩子,要不是还有和淳王这个口头上约定的娃娃亲在,她哪里能收得住这份家业。

  沐家虽没人,可还有族内旁支,觊觎沐家的不在少数。

  沐萍守着这个亲事,她觉得慕原澈心性纯良,能做淳王妃,确是她最好的选择。

  两人还有少时情谊,就算没有情情爱爱,他们可以相敬如宾的过一世。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回来慕原澈多了个心上人,他为那个女子所作一切,皆甘之如饴,甚至抛开了身份地位,只因为心中爱慕。

  沐萍见过,慕原澈提起那个女子时,眼中发着光,只有爱恋至深,才会心心念念,把她当做自己的明月光。

  “你一定很爱她吧,重于你的生命。”沐萍执着手帕的手停在了慕原澈的额头,看着他紧缩的眉头,没忍住轻轻压了压,却突然叫慕原澈一把抓住手腕。

  沐萍仔细看了下,他并没有清醒的意思,大概是出于本能,勾唇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相爱又如何,你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银觅端了醒酒茶回来,沐萍扶起来给他喝了,就让银觅守在外面,自己坐在塌边,就这么看着慕原澈。

  屋内的烛台越烧越亮,许是有风从合起来的窗缝吹入,烛台摇曳了一下,慕原澈低喃了一句什么,沐萍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

  沐萍仔细听了听,听清楚了,慕原澈是说:“……水,我要喝水。”

  不过,看着被抓的手腕,沐萍想要挣脱:“先放开我,我给你倒水喝好吗?”

  大概慕原澈是听见了,沐萍感觉到手一松,心中同时一空,她摇着头失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低头看,发现手腕红红的一圈。

  初时没觉得如何,现在一动,反而感觉手腕有些隐隐作痛。

  沐萍倒了水转身,却对上一双乌黑的纯净的眸子,突然惊了一下,洒出来些许水。

  “你都醒了也不吭声,想和小时候一样吓唬我?”

  慕原澈深深的看了沐萍一眼,从塌上坐起来,醉酒后眸子猩红,脸色还有些不大好,“你怎么在这里?”

  沐萍把水给他后,不经意的揉了揉手腕,口中道:“你几日没回王府,管家急了。”

  慕原澈一口气把水喝完,才看到她的手,皱眉道:“你的手……”

  “你大概认错人了,抓着我的手不放。”沐萍笑笑,接了空碗问道:“还要?”

  慕原澈摇头,眼色复杂,脑中还有些乱哄哄,一抽抽的发疼。

  沐萍看他抱着头,坐下后,想了想道:“她走了?”

  慕原澈忽然抬眸,像是想起了什么,锁紧沐萍的眼眸充满了怀疑和一种敌视。

  沐萍不需要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指头蜷了蜷,眸色半抬,莞尔笑道:“你以为是我在背后做什么?”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那样了。

  “她走,是她的选择,也许她看清了现实。”沐萍垂下眼,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喝一口,冷掉的茶水,有些苦,入口艰涩。

  慕原澈皱紧眉头:“我跟你说清楚了,没有她,我也不会娶你。”

  沐萍双手握着茶碗,只是端在手心里,“原澈哥哥,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当我是什么?”

  “我……”

  “你不信任我。”沐萍打开眼帘,一双黑眸,清如月色,坦诚赤 裸 的放在这里,没有任何遮掩,大方叫人窥视。

  她说:“多年相交,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任凭你一次次擅自揣测。”

  “那位小七姑娘我见过一次,她很好我也不差,就算我曾经对你抱持那么一点点的奢望,也不至于次次成为你们之间发生问题的罪魁祸首吧。”

  沐萍两根手指微动,茶碗轻轻转动着,笑容带着一丝苦涩:“我以为,就算当不成夫妻,我们也可以是不见时望安,见面能多喝两杯,情同亲人一样的存在。”

  “然后呢,好像所有的幼时情谊就那么轻易的撇清了,加起来种种也抵不过一个她。”

  “你把罪名强自加在我身上,难道不是在逃避,你们之间早就留有的问题。”

  慕原澈张嘴想要反驳,可是一个‘我’字后,后面其他的话又戛然而止,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沐萍说的对,他和狐小七真正的问题,是彼此从未真正的交心。

  “我想去找她。”

  “可我找不到她了……”

  “我去了她的老家,她没有回去过,还有云县……”

  云县的药堂早就卖了,老家的房子也显示很久没人回来,慕原澈跑了一圈,最后发现狐小七像是人间蒸发。

  慕原澈抱着头,双手插入头发里面:“她就这么不见了,我根本找不到她啊。”

  沐萍旁观着,等他发泄过后,才说道:“最近京城发生了很多事。”她走过去把窗打开,天空像是黑色绒布,点缀其中的繁星更加灿亮,闪闪烁烁。

  “太后一病不起,端王站出来说是容若谋害太后在前,所以畏罪自尽,却有太医跪在御书房三天三夜,请求皇上彻查,结果皇上突发重病,端王追究,派人去西北召回静王爷。”

  “现在端王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但没有见到静王,正值西北与北狄交战,大昭国内,风雨飘摇……”

  沐萍手放在窗台上,身体没动,偏过头来,娇俏的脸蛋冷肃下来,凝着一种天然的威慑力:“原澈哥哥,你还依然要醉生梦死中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慕原澈在慕北辰出发去西北的时候,就连夜去了狐小七老家,然后直接南下又跑了云县等地,找了好大一圈,等他回到京城,消沉至极,根本没有打听任何事情,直接关到了酒楼里,喝个酩酊大醉。

  沐萍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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