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江山:嫡若惊鸿_分节阅读_第484节
温柔包裹,从耳根处散发出麻麻的痒痒的,直传递到心口,搅的一颗心都不安宁。
在她还觉得心像是比密密麻麻的细如牛毛的小针有意无意的戳着玩时,又好似羽毛故意拨弄着,弄的她魂不舍色,忽而嘴角处又是一阵刺痛。
咸的,有血。
容若瞪了一眼,这厮是不是属狗的。
心里一发狠,挣脱开手直接抱住他的脖子翻了个个,扑上去扯开了人的衣领一阵猛啃,直到手伸到腰间准备挑开腰带时,叫人一把按住脑袋动不了了。
容若抬起头来,还有些不满,手抹了一把嘴巴,那种做出来的酒足饭饱的色女模样,看的慕北辰都一个抽嘴。
“容若,你是把本王当鸡腿啃了?”向来清冷的声音带了点暗哑的调调。
容若心里腹诽,真特娘的性感。
不过猛一眼看到人领口打开,白皙的皮肤上面点点粉色,是叫她一同乱啃留下的痕迹,从那种冲动的意乱神迷中清醒过来的某女顿时有些窘迫。
呃……
刚才是叫慕北辰给激怒了,她平时并非这么饥渴难耐。
“我……”容若一出口,这声音该死的像是呻吟,连忙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爬起来坐好了,摆出正经脸道:“我让你进来是检查身体的,你别误会了啊。”
慕北辰看看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淡淡道:“本王误会了?”
容若捂住脸,她该死的大意了!
她承认,原本就是恶作剧一下,后面的剧本完全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样。
等两人终于收拾好了一个靠在床榻上,一个坐在旁边已经坐怀不乱,虽然容若很想把刚才的事做到底,不过她确实困极,有心无力啊。
想到这里,容若幽幽的叹了口气,美色在前不能食,太耽误人了。
不过等她一把脉,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半分嬉戏,眉头往中心挤,拢起一个小丘,眼底浮现几分忧色。
脉象凌乱,心律急促,是毒发的征兆。
明明之前还好,怎么突然间……
容若倏然抬眸:“在山中时,你故意隐瞒,用内力强压下来了?”
慕北辰理了理衣袖,神色从容,眉色不惊道:“我跟你说过,蛊虫最后一点残留,如今消耗殆尽,自然就没有能压制毒素的。”
“既然蛊虫有用,那我再去**找霁月……”
慕北辰用手指压在容若的肩膀上:“无用了,你清楚。”
容若颓丧起来,蛊虫能够起作用的前提还是之前毒素一直叫银甲鳄鱼的内胆压制,但是为了在颜寻卿二人手中逃脱,慕北辰强自调用身体内力,把压制的毒素冲开,以此来克制颜寻卿二人所下的毒。
云遮乃古老奇毒,一般没什么能够与之相比,所以那毒药自是叫云遮侵蚀,可同样的,没了束缚的云遮就能轻易在慕北辰身体里游走,摧残,直到心脉俱损,毒发身亡。
“一定还有办法的,连千年鳄鱼这么难得一见的东西你都能遇到……”容若死死的皱着眉头,“还有颜寻卿,找到她也许就可以……”
慕北辰忽而伸手抱住她,手指在她脑后勺又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容若,你心中明白,除非天下圣药,无毒可解,就是颜寻卿也没办法。”
容若眼睫毛眨了两下,眼角带出几分涩涩的感觉,抿唇道:“慕北辰,我不会让你死的。”
“凤梧从**发回信函,他说霁月虽不能解,但是找到了压制我体内毒素的方法。”
“真的?”容若眼睛倏然一亮,“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
“能压制多久?”
“一年左右。”
容若心中紧绷的一根线稍微松弛了一些,五毒奇蛊甚多,霁月能找到办法也定是花了不少功夫,以后见到了倒是要好好感激一下。
一年虽然不长,可起码给了一个缓冲期,容若一直在想,自己若是能习得古卷最后一套针法,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可惜那套针法非常艰涩难懂,她目前没有这个能力。。
但谁知道一年后的光景呢。
“霁月这么帮忙,我们把他徒弟弄丢了。”容若倒不觉得糖丸会出事,毕竟祸害遗千年,那小妮子的命硬的很,只是暗卫寻了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叫容若心中担忧不已。
“好了,彩蝶会负责此事,你睡吧,燕将军那边还需要你。”慕北辰拍了一下床榻,容若爬上去,窝在他身边。
将睡未睡时,容若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又问道:“凤梧真能带回霁月掌门的蛊?”
也不知道慕北辰说了什么,容若哼哼了一声,在黑山谷里折腾了那么久,回西北军营忙着救治燕珣又一夜没睡,这会儿早撑不住,直接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的太阳快要下山了才起来,她先去燕珣那边看了看,然后把墨小墨叫到一边。
“小二墨,你们药王谷的妖谷铃心草种在哪里?”
墨小墨绷着的小脸一个紧张:“你怎么知道我是药王谷的人?”
容若白了一眼:“你脸上写着!”
墨小墨:“……”
“我现在是你师姐,我以后的男人是你师爹,是这么回事吧?”
墨小墨其实也不懂为什么突然多了师姐和一个师爹,这中间的关系还有点混乱,反正那日皇宫里容若说他是师弟后,大家都这么认为了,至于这个便宜师爹,墨小墨不想认,可是不敢。
“反正四舍五入,咱们就是一家人呗。”容若很理所当然道。
墨小墨捏了捏手指头,这个算法对吗?
“一家人就要有难同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容若用手指头弹了小孩的额头一下,这孩子医术方面没得说,就是人有点呆。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师父就放心叫他一个人下山,也不怕被别人卖了。
墨小墨雪白的小脸端的很是严肃,像小老头一般常年蹙着眉头:“在外头时姑且这么算,回了药王谷不算的。”
容若挑眉,嘿,谁说这小毛头好骗的?
“那把你师父叫过来,就说他多了个徒弟,我摆三炷香,认了这个师门呗。”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小女子。
墨小墨摇头:“师父说了不收徒弟,尤其是女徒弟,师爹会不高兴的。”
容若望天:“你师爹不就是我男人?”
“不是,这个师爹是这个师爹,那个师爹是真的那个师爹。”
容若揉了揉额际:“我知道了,你师父真正的师爹,就是她相公是这回事吧?”
谁知墨小墨还是摇头:“师爹是师爹,师父是师父,师爹不是师父的相公。”
容若眉眼一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绕口令呢?
“行了,我就跟你直说了,既然是一家人了,我问你要个妖谷铃心草当见面礼不过分吧?”
===第871章 夜会===
在容若没皮没脸的忽悠了墨小墨一顿后,墨小墨很坚持自我的严词拒绝了她。
“小屁孩,一点也不可爱!”容若无语问天,浪费她半天口水。
容若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自然也不会干巴巴等着奇迹发生,既然慕北辰说还有一年时间,那么她要在这一年里,找出解决的办法。
办法之一刚刚被拦腰截断,
容若首先想到的是墨小墨,他们此前也一直在寻找着药王谷和妖谷铃心草,只是苦于找不到药王谷在哪里。
现在有这么个捷径,容若头一个自然是把心思放在这里。
“姑娘,你站在这里吹黄沙,人都要吹傻了。”彩蝶笑吟吟的声音才惊醒了容若。
抬头一看,漫天风沙中,彩蝶像一只橙色蝴蝶翩然飞舞而来,使得这满目苍凉的西北边境,增添了艳丽的一抹色彩。
“想事情。”说着,和彩蝶一起回营帐。
“对了彩蝶,凤梧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除非慕北辰在,否则彩蝶总是坐无坐相的,她歪着身体柔若无骨的靠着塌边,听到这个问题,美眸眨了眨:“凤梧?他还在**吃虫子吧,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容若一怔,眸色微动:“他最近有发信函回来吗,糖丸在这边不见了,我怕霁月掌门担心,不知是否要告知一声。”
“没有吧。”彩蝶拿了一颗果子啃着,想了下,歪头道:“王爷身边的信函一般都是奴家在负责,奴家这几日好像没收到啊。”
容若握着茶的手一抖,溢出几滴茶水,她垂着头,眼底有暗潮涌动,脸色骤变。
彩蝶没有发觉,还在说道:“姑娘暂且等等吧,奴家查到糖丸的痕迹了,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黑山谷,就是还不知去了哪里,糖丸的性子本就活泼,但是能从**一个人跑来大昭,她还是有些能耐的,没有姑娘想的那么弱,所以姑娘不用太担心。”
后面彩蝶说了什么,容若都没有听进去,她脑子里只回想着一句话——
凤梧没有发信函回来。
那么,慕北辰说霁月传话说找到可压制毒素的蛊虫,从何而来?
假的,都是假的,是慕北辰为了怕她担心骗她的。
容若能怎么做,要冲过去和慕北辰对质吗?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骗过她不少次,甚至见面第一次就开始暗中算计她,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姑娘?”彩蝶喊了几声,见容若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放大了声音。
容若一惊,看到彩蝶带着担心的眼神,忙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可是笑不出来:“我没事,大概是累了。”
彩蝶半信半疑道:“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奴家哦。”
“说到糖丸,当初我们几人一起离开京城,除了我之外,绿雀受重伤,七见被追杀,现在糖丸又失踪……”
彩蝶眉毛一扬:“姑娘可不要说什么你不吉那样的话,那是京城中最没有体面,不懂事的愚蠢妇人才会那么想。”
容若苦笑:“我知道了,所以还是麻烦你多跑几次,从**离开后,霁月掌门曾来信让我多照看糖丸一二,总不能辜负人家。”
“行,那奴家就替姑娘有事服其劳一二。”彩蝶对着容若挤了挤眉眼,抛个媚眼飘了出去。
等营帐中只剩下容若一人,她笑容一敛,半边脸隐在暗处,整个人蒙上一层阴霾色。
……
晚上,容若满腹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些睡觉的感觉了,模模糊糊又见到了那个和她一模一样,不,或者说和萧然一张脸的女孩。
她整个人跌在血泊中,所有人来人往,没有一个弯腰去搀扶一把。
容若看到女孩的脸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绝望,她的一颗心也突然疼痛不已,好像沉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了。
“呼——呼呼——”容若一个翻身坐起来,双手撑在锦被上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摸了一下脸,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然是冰冷一片水渍。
那样的感觉太过真实,好像发生她自己身上。
被舍弃,被扔在路边的人就是自己,她举目无望,等着时间流逝,生命流逝。
黑夜,寂静,偶尔有巡逻的西北军脚步声响起,火把晃动,一切都显得真实起来。
容若从床榻下来,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深秋的西北,天空高远,蒙着雾纱一样的黑,指尖风吹动砂砾,摩擦在脸颊而过,带起些微的刺痛。
吹了一会儿冷风,容若转身回去营帐,刚往床榻走的时候,余光一瞥,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容若怔住了,她记得清楚,睡觉之前还坐在那里喝了一杯茶,并没有什么信函。
其他人绝不会随意乱入她的营帐,至于彩蝶,她很有分寸,除非重要的事,不然送信函这种,怎么可能在半夜里。
更重要的是,她几乎没有朋友,唯一能知道她还活着的人,不过那几个,大部分都在这里了,比如楚风那样的,最大的可能是第一时间联系慕北辰。
容若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拿起信函,打开来,是很陌生的字体,只有一句话——
子夜,西山营地见,要事相商,一人来。
西山营地是西北军后面一座山,山势由高入低,接连着一片黑沼泽。
容若盯着这张纸看了大概有一刻钟,然后折起来放回信函,去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
不过她现在西北军营里,半夜独自一人贸然走出去,很会引得人怀疑,有些拿不定用些什么借口。
只是她一出去才发现,这一路居然格外的顺利,不知是谁提前做了什么手脚,更叫她心中不安,这人到底是谁,意欲何为。
不管如何,容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见人的,既然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信函到她那里,说明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容若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决定了就做,反正有些事情避是避不开的,不如直面。
夜间的西北军营黑漆漆的,离营地中心越远越静,周围林子里野兽的低吼声就越发嘹亮,一声声仿佛喊到人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股焦躁不安。
容若回头,看到营地中的火把还在燃烧,熊熊热火照亮了那一方天地,而她眼前的地方一片黑暗,仿佛巨猛的野兽,整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一把吞噬一切。
停顿了一下,容若继续往前走,她打开手中火折子,萤火之光照亮她的脸,在暗色中,显得一切都那么的静谧,莫测。
差不多到了地方,容若还在犹豫怎么找人,忽然见到一个人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来人一身被黑色包裹,加上入目皆暗的沉沉黑夜,她根本看不清对方,就是一个轮廓,也让那纯黑的大氅盖住了。
火折子摇晃两下,火光瞬间熄灭,就连那么点光芒都不见了。
容若盯着对方:“你是谁,为什么见我?”
“你会来,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容若心口不经意的一颤,这个声音……
“你来了,我很高兴。”他说着,声音果真带了几分笑意。
容若皱眉,她收到信函的时候,的确想了许多,其中之一便是那日坠马后被一个人抓了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谁救了她,是不是好人她不知,可是抓她那个,给她一种非常毛骨悚然的感觉,因此收到信函后,容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会不会是他?
那日他话中的意思,就是对她有一种执念,那是她无法理解的,也觉得非常不切实际的。
毕竟那个男人,她应该不认识才对。
“这是西北军营地。”容若这么强调道:“你怎知我真的是一个人前来。”
言外之意,你要是想做什么,可要掂量掂量。
“呵……”男人低低的轻笑一声,笑声在喉咙中滚过,带着一点低沉的蛊惑,“你虚张声势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容若握了握拳头,心中后悔早知道真是这个变态,她就拉着彩蝶一起了!
可是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