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发光,雪白的餐巾摆放得整整齐齐,两只高脚杯分放桌子的两侧,旁边的醒酒杯就放在餐桌的正中间。
曲朗用启瓶器将红酒倒向里面,他示意樊可儿可以先吃一些沙拉或小牛排。
樊可儿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品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曲朗说:“聊天的时候你不经意说的。”
樊可儿看着桌上的尤鱼条还有基围虾,眼里充满了感动,而小菜是时令最新鲜的时蔬,西兰花还有小白菜等,菜品做到了色香味俱佳,出品精致,色相诱人。
两人一起举起了杯,樊可儿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庆祝一下?”
曲朗想了想说:“为了你第一次来我家吧,我这个家还是第一次有女士上门,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士。”
樊可儿笑了说:“还说自己一本正经,油嘴滑舌竟也这么快就学会了,上课的时候别把学生教坏。”
曲朗将手里的酒杯举了起来说:“这是教他们成材。”
两人开始插科打诨彼此斗嘴地聊了起来。
酒致微熏,正是你浓我浓之时,曲朗调起事先早就准备好的话题说:“我们聊聊彼此的童年好吗?”
樊可儿想了想说:“好呀,从你开始。”
曲朗煞有介事地想了几秒钟才开始陈述,他完全杜撰一个他人的童年,但对于父母部分尽量还原。
樊可儿频频点头,有时还同情地望着他。
曲朗讲到精彩处,突然停止说:“该你了。”
樊可儿说:“讲得正是好时候为什么突然就不讲了?”
曲朗说:“再讲就不是童年了,是青春期的事了,那是下一个主题,现在该你了。”
樊可儿想了想说:“其实我的童年和一般人的也没什么两样,除了有钱,其它的都差不多,我父母生我的时候都快四十了,所以有了我就把我宠上天了。
正因为如此,他们宠爱我的方式就是给钱,因为他们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生孩子,更没时间照顾我,我小时候是在保姆和司机的照顾下长大。”
曲朗看她停了下来就问:“这就完了?”
樊可儿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对于父母我的记忆就这么多,因为长时间看不到他们,所以性格有些张扬,这在上学的时候表现最为明显。
班里的同学基本都不太理我,理我的又都是一些需要我出钱的人,所以我对学校的记忆也不是十分的美好。
无论是小学、中学还是上了高中,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差,不管我父母把我送到多么好的学校,我的学习成绩永远在班级的后面,直到高中毕业我去了国外。”
“说说这段也好。”曲朗插嘴道。
“那也不是童年了。”
“你先讲青春期,接着我讲。”曲朗把她的话题往自己要的方向引。
“到了美国我先在纽约,读了三年后又去了加州,这时父母对我实行经济控制,我不得不学会了一边学习一边打工。
国内是一个讲人情的地方,但在国外是靠实力的,我没了钱,学习又一般,所以也吃了不少的苦。”
“你的初恋是在美国吗?”曲朗问。
樊可儿点头说:“是的,在大学期间,虽然是在美国,但男孩儿却是中国人,也是一个少爷型的男孩儿,有钱又任性,我们在一起只有三个月,好像是他家突然遭到了什么打击,他不得已就回国了。”
“你为什么没有跟随他一起回来?”曲朗不解地问。
樊可儿想了想说:“根本就不可能,虽然三个月的恋爱正是恋人间最好的时候,但我们之间的矛盾早就显现出来,我们互相除了花钱,真没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我那个时候被父母限制了花钱,我就天天花他的钱,后来他家出了事,我还没有什么反应,他反而自卑得不行,很快就退学回国了,我再怎么也无法联系到他,再后来,我也没心思再找他了,这段恋爱也就无疾而终了。”
“回国之后你们又见面了吗?”
“没有,再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国内做什么,都是几年前的往事了,提也提不起来。”
两个人都有些倦意,但又意犹未尽,曲朗提议换个地方聊。
樊可儿躺在沙发上,曲朗也一样,他家客厅有个圆形沙发阵,曲朗还细心地给她披了一件薄被。
曲朗极力掩饰自己复杂的心情,又清醒地提醒自己到时候了,他不可能长时间与她谈情说爱,他们之间到底来说是自己有疑惑需要由她解开。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请你一定不要介意,如果不想说,就当我没问。”曲朗紧张地看着樊可儿,知道她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猜到他要问的是什么。
果然,樊可儿坐了起来,把一个垫子扔在后背说:“你想知道李利军对吗?”
曲朗点头,紧接着就说:“我真是有点好奇,虽然这个话题会影响你的心情,他基本算是一个四无人员,没事业,没经济基础,长相也算平常,还有就是以前的历史也较为一般,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而且认识不到一年时间就要与他成婚,这个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其实曲朗想说李利军劣迹斑斑,临时改了口。
樊可儿眉头紧锁,把被子拉到胸前,叹了一口气说:“多少人都这样质问我,其实,在我的择偶观里,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男人就好,其他的还重要吗?”
曲朗疑惑地问:“他是吗?我看小报上说他……”
“那是别人眼里的他,我们在一起时,他对我是真的好,符合我的所有心理需求。”
===第89章事业与家庭===
虽然夜已深,但两个人谈兴正浓,当樊可儿听曲朗说想知道自己这段感情经历时,她沉默了好久,终于,她还是敞开了心扉。
跟随着樊可儿的讲述,曲朗终于知道这段引无数人猜测的恋爱和婚姻了。
樊可儿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遭受到了重创,父母离世,公司人心惶惶,一个还在享受生活的女孩儿,突然发现自己的天塌了,当时的她举止无助,而自己两个叔叔也正虎视眈眈等待看她的笑话。
他们表面上说要帮她,说她一个女孩子,不如继续在国外上学,家族类企业将由到他们手上,但也绝对不会亏待她的,还要签署各种转让协议。
樊可儿从小就具备他父母的基因,虽然从未从事过公司的管理,但她内心是有数的,父母尤其在最近几年,常常告诫她要怎样管理好一个公司,并已将辅佐之人一一指点给她。
樊可儿对于叔叔的提议,表面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一再强调等父母之事已了再说,暗地里他找到父母推荐的两个公司的合伙人。
他们三个至少在一起讨论了一周的时间,然后在樊可儿光彩照人出现在公司的时候,一个重大的举措就这样形成了。
樊可儿根本父母和两个叔叔的意见,让他们在公司升格到最高的管理者,樊可儿后来才明白,父母为什么只把这两个人压到下一层,原因就是等他们撒手之时,由樊可儿亲自提拔他们。
原来的最高层里的两个叔叔,让樊可儿以各种名义指派到分公司。
两个叔叔当场就炸了,说她忘恩负义,说她一个黄毛丫头……
樊可儿拿出父母几年前早就拟好的法律文件当着所有股东和高层宣读出来,原来他父母早就有将两个叔叔剥离公司的想法,只是一直没动,希望樊可儿到时候搬掉这块大石头。
樊可儿雷厉风行,在她眼里可没有什么三姑六婆,而且这几年叔叔们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们的子女也一一进入公司,早就有取而代之的意愿。
樊可儿的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两个叔叔没有一个伸手帮忙的,在他大红大紫的时候,他们却选择投靠。
父亲还说,当年他最难的时候,只好重用他们,因为外人的虎视眈眈也着实让他们举步维艰,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的作用早就不付存在,反而成了抗衡父亲某些决策的拦路虎,只是父亲曾在临死的爷爷面前答应过他老人家,绝对不会做出驱逐两位叔叔的做法。
樊可儿不受这些条条框框束缚,她大刀阔斧,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叔叔的亲朋好友一律清除总公司,她与两个叔叔谈判,如果不满意就离开公司,如果还想待在公司,樊可儿把一个离总公司业务最远的分公司给了两位叔叔。
两位叔叔那段时间天天往公司跑,骂樊可儿是白眼狼,是吃人的的狼,樊可儿历数两位叔叔在公司的斑斑劣迹,告诫他们,如果再闹下去她一定将他们告上法庭绝不姑息。
在桩桩件件中,两位叔叔和他们的子女们终于停止了吵闹,乖乖去了那家在外县的分公司,樊可儿接下来就把这家公司与总公司分离出来,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
曲朗听到这里举起了大拇指,虽然他更想听她的情感史,但他知道这些与樊可儿息息相关。
樊可儿起来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接着讲了起来。
两个叔叔在分公司很快就分道扬镳,他们哪里是干事业的人?分公司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瓜分了,她说现在看着两位叔叔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但生意场上没有可被同情的人。
可见这两个人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父母亲养了他们多久。
事业步入正轨后,我慢慢感觉也累了,也想成家有自己的下一代。
曲朗知道,樊可儿终于讲到他最想知道的这一段。
樊可儿说,如果讲这段经历,就不得不说我的同学,也就是出事后死在现场的同学田晶晶,我们是高中同学,在同一个寝室。
那时候她就是我的一个小助理,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帮我解决,尤其是她性格特别好,没有一点脾气。
她家条件特别差,连上高中的费用都需要她自己支付,她不是在角落里吃馒头就是看人不注意的时候吃些别人剩下不要的饼干面包之类的。
跟我在一起之后,她的条件明显好转,她学习特别好,很多我完不成的作业全靠她,但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她母亲生病了,很重的病,好像需要很多钱做手术。
她曾经跟我开过口,我那时候虽然条件非常好,但父母一个月也只给我八千元的生活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同学们面前吹嘘说自己一个月有好几万。
我现在都忘不了她管我借钱的样子,好像是五万还是多少,我不记得了,因为我也拿不出,如果我管父亲要……其实,我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她因为这个退学了,她母亲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也去世了,这些我都是去了美国以后才知道的,因为我们基本不联系了。
我在回国的前夕,有人突然将我拉到高中同学群里,在高中时期,我与关系好的可能就只有她了,我就加了她好友,然后真诚地给她道了歉,我说当初太能吹牛了,自己根本也没那个实力,讲实话,一个月八千在同学中是佼佼者了,但对我来说根本不够,我花销太大了。
我们就这样联系上了,我还把本市的一套房子让她住,因为有一次我去她的出租屋,简直就不是人住的,三十多平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在我的房子里一住就是一年半,在这一年半里,我也认识了李利军,她也算是个间接的媒人吧,反正只要我与她在一起,总能碰到他。
她总说这是缘分,慢慢的我也信了。
===第90章悬殊的爱===
曲朗感觉樊可儿的情绪有些糟,就走上前去,轻轻对她说:“要不就别说了,我们以后还有时间。”
曲朗感觉自己自从回国后,温情的东西一下子都涌了回来,以往在国外雷厉风行的办案方式好像要离他而去,他听了樊可儿的讲述,不知不觉中有一种心疼。
樊可儿轻轻抱住他说:“还没有一个人敢问我这样的问题,敢问的是记者。
他们胡编乱造把我描述成爱情白痴,我都认了,今天能有人好好听我说说心理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曲朗把她抱在怀里,送到卧室里,又把被子给她盖上说:“你就在这里说吧,如果睡了,我们就以后接着说。”
樊可儿看着曲朗拿了一个躺椅坐在里面,深情地注视着她。
她轻轻地讲了起来。
她说回国之后,她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田晶晶,带着她出去旅游了。
我们先去了上海,在外滩的时候突然看到李利军,我当时真的不认识他,但田晶晶缺与他相熟,我们就一起结伴而行。
当时感觉李利军这个人特别会照顾人,还体贴入微,基本上成了我们的小跟班,我们一行还要去杭州和南京,他出来是给电脑城上货,就自行走了。
我当时对他没感觉,印象还不错但绝对没想过会有什么,直到一连三次无缘无故碰到他,才觉得我们真的可能有缘分。
他对电脑特别熟悉,还热情说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一定要找他,特别凑巧,公司原来电脑要更新换代,我就把这事交给他了。
结果他办的又快又好,还让公司省了不少钱,这时候,我才对他刮目相看。
“就这么简单?”曲朗不相信地问。
樊可儿在枕头上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简单,我就想找一个听话懂事的男人,好好照顾我就够了,当时也没有明确说是谈恋爱,只是相处的很好。
你想不到,我们之间表白的人竟然是我,他可能有些自卑心理吧,反正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们一直相处的都很好吗?”
曲朗问。
非常好他对我体贴入微,整天把我捧在手心里,那种感觉暖暖的,很美好。
曲朗想了想说:“你想过没有也许就是他喜欢上了你的钱怎么办?”
樊可儿无声的笑了,说,我会怕这个吗?他喜欢上钱也不是坏事,我觉得自己能够驾驭得了他。
我明确的告诉他说,我说你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但如果要是藏心眼,那我们就趁早离开。
李利军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立刻对我说,他说自己没资格爱上我,但感情的事,谁与说不准,你让我说真心话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结果,他要了一个电脑店,他说这即是他的理想也不至于给我丢了面,他还说,电脑店的收益全归我,我只要给他固定工资就可。
我喜欢他的直率,不到一周就给他盘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店,我把公司的两个财务人员派了过去,一个月给他一万元工资。
曲朗问:“你爱他吗?”
樊可儿眼睛渥润了,很认真地说:“爱,非常爱!”
曲朗轻轻走上前,拍了拍她说:“别说了,太晚了,休息一下吧!”
樊可儿把头埋在被子里,使劲点点头。
曲朗轻轻上楼了,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表,时针已然指向凌晨两点,他记得明天一早樊可儿还有一个重要的会,就把手机闹零定在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