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朗赶紧用手捂着白小帆的嘴说:“请你说话注意点,你原来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现在步步紧逼有意思吗?我根本就不爱你,就算勉强为了家族,为了母亲跟了你,你会幸福吗?你愿意要一个人在心不在的男人吗?”
白小帆很自然地说:“我愿意。只要人在,其他都好说,如果人都不在了,那还要心干什么?整天怀念吗?我又不是文艺女青年。”
曲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拿起手机,坐在一个小沙发上,专著地看了起来。
白小帆觉得自己还没吵够,于是说:“你母亲的病渐渐好了,我们要演到什么时候?三年、五年,你觉得你的小叶会一心一意地等你,那我呢?如果我也有个盼头的话,让我等上十年我也愿意,但我没有,你让我继续陪绑吗?”
曲朗把手机拿开,看着她的眼睛说:“丽茹,你现在怎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当初,当初你是怎么承诺我的?你说十年八年你也愿意,现在……”
白小帆叹了一口气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与我在一起时间虽然不算长,当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谁也无法比,但以恋人关系在一起时间不长,慢慢的,你会爱上我,我觉得如果是别人,我还没有这么高的自信,但对于小叶来说,我觉得她任何地方都不如我。”
曲朗很诧异地看着她说:“我谢谢你现在才说真话,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要是爱上你早就爱上了,在高三的时候,你就跟我表白过,当时我就拒绝了你,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
再说说小叶,就算没有她,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因为……因为,我真的觉得我们太熟了,一点激情都没有,我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但不是适合男女关系的好女孩儿。”
白小帆非常不解地问:“我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做朋友的时候,你原来的女朋友有几个不嫉妒你有我这个红颜知己?那时候,你对我有多好?怎么长大了,变成恋人就不行了呢?”
曲朗摇头,什么也没说。
白小帆说:“那我这么说,你跟小叶在一起,你母亲就要犯病,现在她虽然好了,我觉得你敢张口说此事吗?”
曲朗用手按着太阳穴,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白小帆继续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哪怕你还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或者是妹妹,你家的生意有了希望,你母亲的愿望也实现了,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曲朗用手捶打着脑袋说:“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好吗?”
白小帆生气地躲进蚊帐里,再也没出来,曲朗把壁灯打开,唉声叹气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半夜,白小帆从蚊帐里钻了出来,她一下就钻进曲朗的被窝里,曲朗开始还睡着,忽然之间就醒了,他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拿着被子和枕头去了客厅的沙发……
所有这一切都被监控纪录了下来,而曲朗与白小帆一直在演戏。
人生在世,全凭演技,这是他们排练了不止一次的戏码,但愿能蒙骗过关。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精神焕发,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都不负存在了,白小帆换上一套美丽的长裙,挽着曲朗款款出行。
他们的早餐算是简单的,几个时令小菜,还有牛奶和煎蛋,吃完饭,他们就在前面花园散步,白小帆与曲朗都在为自己寻找目标。
白小帆相中了对门的年轻女子,而曲朗则与几个男人打成一片。
通过相互介绍,白小帆知道女子叫杨乐乐,今年三十一岁,她老公叫孙庆民,今年三十九,女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能看出来,她是忧心忡忡。
===第119章A夫妻1===
杨乐乐虽然已经过了三十了,但她是一个特别喜欢打扮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是一个有城府的女人,与谢丽茹也就是白小帆刚接触第一天,她们就好像相识已久的朋友。
白小帆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她十分迎合她的热情。
进岛屿的第二天,夫妻们基本就“拆对”了,男人是三、五一群聚集在一起,他们谈天说地,很少见面就说感情上的事。
曲朗一心想要观察,所以他在小团体里略显活跃。
曲朗其实是一个很闷的人,但为了任务,他不得不热情起来。
曲朗注意到,夫妻中有一对,他们一直在一起,就算在岛内游玩,他们也是独一无二的,曲朗示意白小帆与女士打下招呼,并邀约他们一起出游。
女子显然没有心情,她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很是清秀,白小帆问过她的名字,叫李文秀。
男人比她大五岁,叫王浩,三十七岁,他们夫妻进岛内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离婚的是女士,而男人千方百计阻挠她的想法。
这是男子对白小帆说过的唯一一句话,他们在食堂吃完饭后,白小帆与李文秀简单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李文秀冲她笑笑说:“明天有空我们聊聊,我看你挺幸福的。”
白小帆当然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但接下来,李文秀去了卫生间,她丈夫王浩急忙走到她面前说:“她一心想离婚,你有时间帮帮我,劝劝她好吗?她这人很少与人打交道,没想到她还能主动约你。”
白小帆当时茫然地点了点头,但第二天一早,她准备去找她时,发现他们夫妻先行离开了,白小帆正好从窗口看到他们离去。
白小帆与曲朗在昨天晚上,用手势加微信打字,计划好了,他们要把与自己住在一幢别墅区里的人搞定,然后再扩大范围。
曲朗示意她带上一些好看又有品位的小饰物,这些东西也许是打开某些女人隐秘的小锁匙。
白小帆与曲朗亲密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发现曲朗不仅善于动脑,而且喜欢在小细节上下功夫。
他们现在知道,住在他们对面的夫妻也就是106房间的一对,他们男士叫孙庆民,今年三十九岁,女士叫杨乐乐,今年三十一。
而住在116房间的就是这对有些奇怪的夫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但他们俩又形影不离,他们在一起好像也不说什么,偶尔的交流也好像是男人在诉说着什么,但女人一脸的冷漠。
曲朗曾上前打过招呼,但男人一副时间极其宝贵,他必须待在女人身旁一样,很怕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们的到来是有怎样的隐情?曲朗觉得这是一个必须攻克的堡垒。
再说说118房间的一对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夫妻,男人四十四岁,叫华双喜,女士叫苗春红。
他们俩人一看经济条件就属于一般,因为他们的状况,怎么看也与这座著名的岛屿有些格格不入。男人虽然也穿了一身西服,但明显看得出来是不和身的,要么就是管别人借的,要么就是原来年轻时的压箱底货。
要知道,进岛屿报名的费用就高达十多万元,虽然每对夫妻的费用是不一样的,高低之分差别不明显,但没有十万元是进不了岛内的。
这对男女不太喜欢说话,他们好像有些自卑,至于为什么入岛,现在不得而知,一切都要靠曲朗和白小帆深入细致的调查。
他们俩已然知道,外面虽然没有具体的监控设备,但全场是有监控的,曲朗想可能是大面积的扫描类监控设备,他早就提醒了白小帆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方式。
杨乐乐应该是最好攻克的一个,因为她天生大一喇叭,还没等白小帆说什么,她就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一下就把底牌亮了个底朝天。
白小帆与她去的是岛内寺庙,凡是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有些信这类东西,杨乐乐尤其甚。
她们买了香火,也磕了头,杨乐乐甚至还进入了三拜九叩首的礼节,白小帆问她为什么如此虔诚?
一向大大咧咧的杨乐乐突然眼圈就红了,神情沮丧地说:“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进岛,但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了,尤其是我。”
白小帆知道了解她的时刻到了,她一定要把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全部找准。
白小帆赶紧拉她来到一处热咖啡的小店,这里不管有没有人,反正只要进到这里的一定会进到包间。
白小帆发现,这岛屿里的设计非常符合男女的心思,凡是有活动的场所,均为男女双方准备的。
比如游泳池是男女共用的一个小浴间,而这样的咖啡屋,全是一个又一个双人小包间,里面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室内都是昏暗的,当然,如果你喜欢阳光,可以直接将窗帘拉开,而要情调的话,这里面是应有尽有。
白小帆挑了一个靠里的小包间,现在,包间里基本是没人的,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前台微笑服务。
从始至终,她没说一句话,但用丰富的肢体语言,用手做着请的手势。
白小帆会意,选了一个包间。
白小帆她们进了里间,小桌上有一个醒目的点餐的台子,白小帆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咖啡品种很多,只要按上相应的暗纽,杯子里就会出现咖啡,而旁边的小盒子有糖块和奶片。
白小帆心想,难怪服务员并没有跟随她们过来。
白小帆点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柠檬口味,她问杨乐乐喜欢哪种?杨乐乐有一点心不在焉,摆摆手说:“随便,我对这个不讲究。”
白小帆想了想,觉得柠檬口味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就给她点了一杯杨梅口味的,还加了一个奶片。
她故意拖延时间,这不失为心理战术,她转着咖啡杯说:“咖啡如茶,需要细品。”
杨乐乐饮了一口,不以为然地说:“我喜欢饮料,喝不惯这东西。”
白小帆用小勺轻轻搅拌咖啡的动作,娴熟又专业。
===第120章A夫妻2===
她看杨乐乐等不及了,才说:“你尝尝这咖啡,嗯先含一小口,噙在舌根下面,对,就这样,在舌尖上打几个转,在慢慢的喝下去,是不是很香。”
杨乐乐按她说的,照葫芦画瓢,点点头说:“嗯,果然这咖啡竟有些特殊味道。”
白小帆话藏含义地说:“同样的咖啡,就看你怎么喝了,会喝的人,能品出人生的味道。不会喝的人,与饮水没什么两样。”
杨乐乐一脸疑惑的样子,白小帆解释说:“你要学会慢下来生活。”
白小帆知道,杨乐乐的心都在要诉苦上,于是把她的杯子里放了一些糖,认真听她讲了起来。
“我已经找不到生活的乐趣了,我的生活毫无生机,但我真的不想离婚。”杨乐乐用这样一句话开了场。
白小帆耐心又小心翼翼地在杨乐乐制造的有些悲哀的语境里,随着她亦步亦趋,而且还要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没有哪一个女人希望离婚的。”
杨乐乐果然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立刻说:“也不尽然,那个谁?就是就是那个,那两个总粘在一起的男女,就是女的想离婚,而男人死活不离的。”
白小帆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杨乐乐有些沮丧地说:“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到了离婚的边缘而不想离婚的,听说这个岛屿特别神奇,里面有很多的项目来帮助夫妻共度难关的,听说有至少一百多对夫妻来了这个岛上后,再也没离婚的念头了。”
白小帆问:“真的吗?”
杨乐乐说:“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就要亲身感受一下,如果真的能让我们不离婚,我宁愿再花上十万二十万的。”
白小帆不解地问:“为什么你知道这些呢?难道?”
杨乐乐有些不自然地说:“进岛内如果是不想离婚的,事先要报备的,不然人家怎么帮你呢?我们都填了一种表,我是在填表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人还什么都不说,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她外面应该是有人了。”
白小帆真不知道这一幕,就问:“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吗?”
杨乐乐喝了一小口咖啡说:“应该是从明天起就安排这些了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的,反正听进过岛的人说,有青春的回忆,也有谈恋爱期间的一些打动人心的情话环节。”
白小帆不相信地问:“这些能唤起不离婚的决心?我听说只有三年期的期限呀。”
杨乐乐苦着脸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要不然能怎样呢?我们俩也就是碰碰运气。”
白小帆不解地问:“他也配合你吗?”
杨乐乐苦笑了一下说:“他有什么办法?我死活都不离,他的小三怀孕都四个月了,他天天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等着我吐口呢。”
白小帆一惊问道:“小三都怀孕了?那你为什么还不放手?就算你进了岛,他也不会改变了,如果你们是因为其它因素进来的,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有用的,但男人外面有了人,这个……这个基本上就是无药可救了。”
杨乐乐有些激动起来说:“我为什么要离婚?难道我要放手成全他们吗?怀孕了我也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白小帆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上一辈人的观念在她的心中扎了根,就说:“就算你们不离婚,他的心不在你身上呀?”
杨乐乐不以为然地说:“我管他呢,只要不离婚,他就是我孩儿的爸,我就是孩子他妈,我们就是一个家,要是离了,我们成了什么?”
白小帆知道他们是家族企业,就问:“现在你们的公司归谁打理?”
杨乐乐说:“我们俩一起,他想转移财产门都没有,我是会计,公司的财政大权都在我的手里,这也是他不得不求我的地方。”
白小帆赞赏地点头说:“还是你有远见,就应该这样。你说吧,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乐乐想了想说:“我们也算是白手起家吧,当然也有人说不算,说是我借了父亲的光,反正我们结婚之后就没过过苦日子。”
白小帆点头,问:“你父亲也是做生意的吗?”
杨乐乐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是一家工厂的副厂长,工厂有上万人,副厂长的级别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
白小帆喝了一口咖啡,咖啡有一丝凉了,像她们之间的谈话。
白小帆问:“你要是真的进了工厂,至少也应该在厂部之类的机关工作,也是不错的。”
杨乐乐很显然不以此为意。
她还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继续空洞着望向窗外洒满阳光的青草或鲜花中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父亲是一个分厂的厂长,他们是一家生产机床的工厂,原本我也应该进入工厂的,但大学毕业的我,不喜欢工厂的氛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厂的活计越来越难了,我父亲这个时候升到总厂的副厂长,其实也没有多少实权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他的手里还是握有实权的,而且前景也要调往工业局。最为关键的是
他掌握了机床主件的销售渠道。
父亲一生虽然小心谨慎,但在我成家之后,对我们的帮助是越来越多,按父亲的意思,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独女,我的日子步入正轨,他也就放心了。为此他确实有几次铤而走险,到了临离休的时候,差点晚节不保,但没有办法,他的心里只有女儿。”
杨乐乐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