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而且有一次我竟然发现他竟不叫陈大庆。而且不止一个名字,我要他的身份证,他竟然掏出四个,递给我的还真是陈大庆。
既然知道他是骗子了,你为什么不马上离开他?王锡明说。
我也想啊。可是我是真的离不开他了,无论他做什么。
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他后来变本加厉了,不仅要车,而且让我给他买一个房子,如果我不买,他就分手。
你真的买啦,曲朗问。
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小户型,六十多平米的,而且,我把房照写上了他的名字。
为什么?写上你的名字,这也是你的财产还在你的受控之中。
还能为什么,讨好他呗。
前前后后你总共给她花了多少钱?
至少五百万吧。
他为什么不用这么多的钱做点买卖,总会比骗人要实际一些吧?曲朗忍不住地问。
他就是那种心比天高而又不脚踏实地的人,注定一生都是悲剧。王锡明总结说。
陈大庆最大的缺点就是自命不凡,其实说穿了就是被女人宠坏了。他所有的功夫都花在前期的引诱上,接下来的事就是女人为他埋单。她们也都和我一样,只要他不离开,让做什么都可以。我还曾和他的女人争吵打闹过,而且不止一个……李银英好像更懂他。
屋子里出奇的静了起来。李银英的话慢慢从这静中一点一点浮了出来。
后来怎样了?既然你全都满足他了。他还会怎样呢?
变本加厉,李银英说。
===第22章恋爱中的女人===
李银英还沉寂在过去的回忆中,曲朗发现,她只有在回忆的时候,眼神才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芒,在这稍纵即逝的光芒里,还能找寻到一点点美丽的影子。
后来我在想见他就得到他的房子去。而且还得看他有没有时间。有时候我也想让自己有点出息,或者他没钱了来见我,但他早就摸透我的心思了,有时候三天没见他,我就灰心丧气,那种煎熬有多折磨人?你们可能都没有体会!
有一次我甚至在她的房间里堵住他和另一个女人,他不仅不知错,反而跟那个女人一起把我轰了出来。那个女人管我叫老母猪,他竟然哈哈大笑,说她形容的特别贴切。
王锡明的脸都灰了,而曲朗还保持原来的本色。
我站在门外。破口大骂,要他把房子,车和钱全部都还给我。他打开门疯了一样冲了出来,他对我拳打脚踢,把我打倒之后竟然拽着我的双手把我拖出来楼道。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求助于我的家人。他们终于把这部房子还有车全部收了回来。这个时候他又来求我,他跪在我的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让我救救他。
可是我们已经报了警。
他如果真的诈骗了五百万,不可能只判三年。
这就是我要说我心软的地方,我也隐瞒了事实真相。
那你有房有车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的?
因为他还骗了别人,我把两栋房子,两部车全部都卖了,也不够还他的外债,没办法,我把所有钱全都搭进去了,因为他跟我说只要判了三年出来,他一定好好待我。
这样的话你也信?
就算不信我也怕他在监狱里遭罪。
你看过他吗?在监狱里。
看过。开始的时候他还见我,但是见了两次之后,他再也不见了,而且他告诉我,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你不恨他吗?
不恨。我觉得我一直爱他,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爱他。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伟大的?
爱情不就是无私奉献吗?
这就是你对你们之间关系的理解吗?
当然。
他骗那么多钱都花到什么地方了?
除了用于欺骗其它女人,剩下的他都赌博输掉了。
你的家人怎么看你?
还能怎么看?我现在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我爸听到消息没出十天就死了,我妈第一时间登报与我脱离了母女关系,因为我还想她手里有点钱,帮一下陈大庆。
你真是无可救药。
现在除了我姐李金英偶尔还接济我一下,连儿子都不理我。
李银英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痛苦。
你后悔吗?沉默半天,王锡明问。
李银英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自嘲,她说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他到底是什么人,对我还重要吗?我们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过客,虽然我损失了金钱,却也得到了想要的爱情,为了他我痛苦过、忧伤过也快乐过,这些还不够吗?就算他没死,这件事也过去了,况且他还死了,我还有什么可以报怨的呢?如果你们不来,我也不太想他了,就算想也和他不是一个人了,而且一个特别好的人,我只当他死了,往事不堪回首,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王锡明有些奇怪地问:你到底是一个大度的人呢,还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我都让你整糊涂了。
李银英在这点上也不含糊,她说:除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其它时候我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生活早就恢复了平静,我现在挺好的,就算偶尔会回忆以前,我也总是想着他的好。
王锡明为了她说得这些话,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王锡明和曲朗坐到了车上的时候,李银英的话还像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在她们耳边萦绕。王锡明渐渐便有些恼怒,恼怒一层层叠加起来,积累成一股恶气,恶气膨胀着胸膛,却不知应该朝谁发火。火发不出去,他用拳头狠狠打了一下车前面的挡板,嘴里骂了一句: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好端端的一个女人让他推进了火炕。
曲朗有些不以为意,他发动汽车。嘴里说道,李银英助长了这个男人的可恶!
“我们调查这些真的有意义吗?”王锡明有些愤怒,他觉得是听了一个特别无聊的故事。
“有用!”曲朗望着前方说:“所有的事件都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里。”
“女人有时太死心眼了。”
“你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
“谈了就知道了,没几个是聪明的。”
“你谈过?”
“也没有。”
“那你教训我?”王锡明笑嘻嘻地问。
“经历的多。”曲朗越来越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大男孩。
===第23章疑云密布===
曲朗当天晚上就去了警队。
值班的正是纪楠楠,就在车上的时候,王锡明就没少说这位巾帼英雄,深层话语就是别得罪这位姑奶奶。
曲朗还没开口,纪楠楠已然把他要的资料准备好了,但脸色一直铁青着,曲朗象征性地与她握手,她伸了一下就抽了回去,连意思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站在旁边的王锡明特别的尴尬,他不好意思地裂了一下嘴,曲朗好像没看到一样,对他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锡明这才离开。
“你在国外那一套在国内可能行不能吧?我看国外的大侦探都有自己的工作室而且是亲力亲为,怎么你好像是在摘果子?”纪楠楠毫不客气地发问。
值班室里还有一个警察,他听了这话赶紧把头埋了下去。
“摘下来的果子也是放在你们的篮子里。”曲朗微笑着说。
“种树就够累的了,摘果子的活就不麻烦您了。”纪楠楠依旧咄咄逼人。
曲朗心里有些不快,他早就听说了纪楠楠的为人,但听她如此说还是不舒服,就接着笑着说:“如果这颗树是你自家栽的,我别说摘果子,就算是乘凉我都不会,所以,这果子我该摘还是摘了。”
纪楠楠的脸色大变,她还要说什么,曲朗转身离开了值班室,纪楠楠望着他的背景,嘴里小声嘀咕了好几句。
曲朗不介意这些,他也知道有些人对他们这样的喜欢单独办案的人还有偏见,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他拿着钥匙,进了夏一航的办公室,认真看起卷宗。
曲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并不厚的卷宗让他足足看了有七、八遍,他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把卷宗的关健部分全部摘抄下来。
当他认为自己把这些数字与内容都装进脑子的时候,他才伸了一个懒腰,一抬头,天已然亮了。
曲朗把资料全部收拾好,正准备出门,门被敲了一下,曲朗刚要说‘请进’,夏一航如风一般冲了进来。
“你真的看了一宿?”夏一航把手里的豆浆和油条放在他面前问。
曲朗点了点头,在水池下洗了一把脸,这才回到桌子边上与夏一航吃起了早餐。
“欧阳雪的案子,看似不起眼,但细究应该是相当复杂的。”曲朗早就想找夏一航好好分析一番,昨天夏一航还喊他参加队里的案情分析会,曲朗想了想没有同意。
夏一航好像就等着他问说:“我就知道你着急,要不今天我也不能来这么早,说吧,以你的观察呢?卷宗你也看了,我想听听你的分析。”夏一航喝了一口豆浆说。
曲朗有些遗憾地说:“我没勘察过现场,没有发言权,我想听你的。”曲朗很快就吃完了,他看了一眼表,刚刚六点钟。
夏一航也把最后一根油条塞进嘴里说:“欧阳雪杀的肖迟瑞这个是肯定的,我们的法医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在的问题是,她为什么要杀他,我们分析了好久也不明白。”
曲朗点头。
夏一航补充说:“有了这样的理由,就会有那样的推断,反正就是没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合理的理由。”
曲朗皱着眉头兀自沉思,习惯性的用拇指和食指按压太阳穴
“以他们俩的关系来看一定是情杀,欧阳雪不是请了私家侦探吗?现在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也不知道她找的是哪家,或者她根本就没找,而是找认识的人去调查呢?”
夏一航嗯了一声说:“这个都有可能,问题是,她的闺蜜说她还有一部手机,我们根本就没看到,这个就奇怪了。”
曲朗继续问道:“当时现场没有留下其它有用的线索吗?”
夏一航摇了摇头,道:“闻涛山庄虽然豪华气派,但居住的人并不多,欧阳雪他们常驻的家也不是这里,最近她父亲病了,她才搬到这里,而且这里的摄像头基本都坏了,因为人太少了,也没人愿意修。”
曲朗哦了一声,蹙眉在想着什么,然后继续问道:“凶器竟然是一把水果刀?说明肖迟瑞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凶器。”
夏一航说道:“我们搜查得很仔细,他进屋的时候,绝对没有带凶器。”
“这不符合常理呀,要是有杀人的准备,而且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死,所以,拿着凶器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而水果刀只能说明是临时起意。”
“好多地方都有说不过去的。”
夏一航想起什么似的说:“其实凶器应该是两件。”
“哦,”曲朗感兴趣地问:“还有?”
夏一航说:“还有一个就是欧阳雪的丝巾,因为欧阳雪的脖子上是有勒痕的,虽然泡在水里淡化了许多。”
曲朗点了点头说:“看样两个人是你死我活的较量,下的都是死手。”
“现场打斗痕迹特别明显,两人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斗而且是在床上。应该是这样的,凶手进来后,欧阳雪有可能还在睡觉,但肯定没睡踏实,凶手把丝由缠了上去,欧阳雪反应特别快,用手将丝巾抓住,两人开始在床上扭打,想不到的是,欧阳雪竟然占了上风,在厮打中,她随手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然后……”
曲朗蹙着眉点了点头,淡淡道:“肖迟瑞是抱着杀欧阳雪的目的来的,就不知道是不是欧阳雪请来的。”
夏一航一副了然模样说:“这样看欧阳雪应该是没有准备的。”
曲朗点头。
曲朗想了一会说:“能不能还有第三人呢?欧阳雪事先就想与他来一个了断,事先找人来帮她……一切都是欧阳雪下的套,引诱肖迟瑞过来,然后……也就是说第三个人早就存在,只是你们没查出来?”
夏一航摇头说:“任何人的行为都要留下蛛丝马迹,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曲朗不死心地问:“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夏一航马上说:“应该没有,我们的刑侦证明了这一点,再说,如果是欧阳雪事先安排的,肖迟瑞为什么要戴头套?而且还死了?”
===第24章奇怪的钥匙===
曲朗疑虑地问:“这两个人太虐了,怎么猜想都不能成行,而且她还死了,要是有第三人她能死吗?”
夏一航一摊两手说:“最难解释的就是肖迟瑞戴的头套,这说明他并不是欧阳雪邀请来的,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
“有没有可能是事后欧阳雪给他套上的?”曲朗说。
“可能性太小了。”夏一航表示不认同。
曲朗点了点头,表示同夏一航的观点,继续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当然,我是说假设,欧阳雪为了回归家庭,摆脱纠缠她的肖迟瑞,但肖迟瑞刚尝到甜头怎肯罢休,于是前来报复。而欧阳雪恰恰看到了他这一点,所以事先有所准备,或者说本来屋子里还有第三人……”
夏一航摇头道:“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这种情况。”他摊了摊双手,继续道:“我们进行了无数次的证明,屋内应该没有第三者,而且,虽然好多摄像头都坏了,但不是全坏了。
我们查了几天几夜,也没发现肖迟瑞是从正规路上过来的,无论是车还是行人都没查出来,只能证明一点,他是从最北面的横江过来的,而北面的横江距这里最远也最难,除了江水以外,还有一座石山,这是一般人都不会选择的路线,而肖迟瑞偏偏选的就是这条路线,这事就有点意思了。”
夏一航看曲朗听进去了,就补充说:“我们事后排查了这栋别墅的所有进出口,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不仅从石山过来,而且还是从别墅的后门进来的,欧阳雪家的后门常年没人打开过,而偏偏在这天被打开了,还不是人为破坏的,是有钥匙的。”
曲朗又用手开始揉太阳穴说:“真是令人头疼。欧阳雪如果不给他钥匙那会是谁?他总不至于在他们约会的时候自己配的?”
“至少说明他的到来欧阳雪是不知情的。”夏一航说。
“进了别墅的大门,他是怎样进的里屋呢?”曲朗虽然看了卷宗,但他还是想听听夏一航的说法。
“在佣人间。欧阳雪的别墅只有一个女人经常在这里打扫卫生,但她并不住在这里,欧阳雪他们这几天常常出外应酬,所以她才会住在这里,但一楼的房间有四个,现在是夏天,她每天都把它们打开,肖迟瑞就是从这些窗户里钻进来的。”
“窗户旁边,那排脚印异常清晰,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夏一航补充说。
“这案子,并不简单。”曲朗有些困倦地说。
“为了让你有更清晰的思维,我给你透露几个细节,这几个细节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曲朗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