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她把李清好一番打量,在他无语的目光开口说道:“表哥也是一表人才,为什么迟迟不给我找个表嫂呢?不要跟我说没有你看得上的,我听二舅母说,给你介绍了好多女孩子,你都不满意,这环肥燕瘦样样俱全,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参考参考。”
“…………”李清。
“司徒……”蒋璇的声音戛然而止。
“蒋小姐……”喜鹊忙喊道,可到底是稍微晚了些,蒋璇已经走进里了,她一见还有别人在,忙想要退出去,结果突然间想起来之前那个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啊……是你。”
“是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司徒雪挑挑眉。看着视线胶着的两个人,笑了。
“将军,借一步说话可好?”李清就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没了声响,司徒雪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中间肯定有猫腻,不过她表哥在,现在也不是严。刑。逼。供的场合,正想着待会儿找个机会询问一呢,机会就送上门儿来了。
云师奇点点头,两个人就去了书房。司徒雪就拉着蒋璇在子中说起了话来。
“你们上次不是见过的么?刚刚那见面方式是怎么回事?”司徒雪问道,她看到蒋璇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色,她了然的‘哦……’了一声。蒋璇仿佛被人看透了心事般,回头瞪了她一眼。
“你别乱说,就是上次他不小心救了我一嘛,我还没好好道谢。”蒋璇说道,就把上次她在酒楼遇到的事情跟司徒雪重复了一遍。司徒雪这才知道其中的缘故。
“想不到表哥还不算是个木头脑袋啊!”司徒雪暗道,不过这事情暂时急不得,慢慢看吧,要是表哥真中意的话,她到时候就跟二舅母提一。
蒋璇没吭声,她这个时候来也不是为了李清的事儿。“你听说李蓉了吗?嘿嘿,要我说,真是报应。谁让她整天那么嚣张跋扈的,这会儿啊,我看不知道在哪个寺庙里了。”
“什么事儿?”司徒雪懂装不懂,她能说那个‘罪魁祸首’现在就在隔壁房间里坐着的吗?
说起这个,蒋璇就非常兴高采烈。那可是自己的老对头,想当初在府学里都处处跟自己较劲儿。时刻不忘以京城第一美自居,这倒是踢到铁板了吧?
“就是李蓉得了疯病的事儿,你家里应该有人过来颁旨吧?你不知道?”蒋璇明显非常质疑司徒雪话中的真实度。
司徒雪笑着回道:“我是不知道,那么些个糟心的事儿关心他干吗?”
蒋璇被司徒雪这么一说,觉得也是,她摇摇头,就把李蓉的影子给踢出了脑外,两个人就说起了育儿经。
“我大嫂家的孩子比你家孩子还大几个月呢,可个子好像都没你家小一跟大一高,每天光是吃的那些东西都是精细的不行,要是不小心着了凉,周围跟着伺候的婆子跟丫鬟全都遭殃,孩子还要整天养着,不能出门。”蒋璇絮絮叨叨的说道,她没成亲,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都这么养,可见娘也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跟着多嘴了。
倒是她经常来司徒雪家里,见她照顾孩子虽然也很尽心,可没有跟她大嫂一样,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慌里不张的,而且,不是跟她一样那么精细的养着,就觉得有些不一样。
平心而论,她也觉得司徒雪养的孩子比她那个侄子看起来要健康好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蒋璇就见过,那时候两个孩子没有她侄子的个头大,现如今,却都一个个这么壮实。
蒋璇非常真心的佩服司徒雪。
对于抚养孩子,司徒雪自己也非常骄傲,就连金嬷嬷,有时候都对司徒雪佩服的很,照着司徒雪的方法,小一跟大一都非常好带,而且好吃好睡,还很少生病,自然就长的健康。
“南方的事情出问题了?!”云师奇半是疑问半是肯定的说道,李清是以前跟韩将军联系的,他这个时候来,估计是南方有些小问题。
“前几天南边儿那里去了一个监军,说是为了安全起见,把兵符全都给收了。”李清低声说道。
兵符等于是将军们的号召令,见了令牌才服从调度,不然,别人就只会把你当成空气。
“换成了谁?”云师奇问道。这倒是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李清道:“好像是换成了那个成言之,据说那位的夫人还跟太子妃有些亲戚关系。”他听说的时候也很是皱眉,守卫边境岂是儿戏?竟然派了一个文臣去,简直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云师奇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太子的心思他也知道几分,最近皇上虽然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可是对五皇子倒也没有那么差,他只是感到了危机感罢了,人总是这样,有人给自己争什么东西的时候才知道要努力。
李清就冷静了来,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也很是吃惊,不过现在云师奇这么一说,他心中也就安定了。
“他虽然去了,除了把兵符拿去,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瞒天成神。”云师奇说道,他自己带出来的兵他知道,以前他刚去的时候哪儿就出刺儿头,想要使得动他们,你自己没几分真本事那就是痴人说梦。
李清摸着头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明明他比云师奇的年纪还要年长几分,可遇到事情的时候意识的还总是想找他拿个主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因为成言之被太子以监军的身份派往边关,云子茜在家中的身份地位一子上升到无人可以企及的地步,就连以前成言之养在外面的那个,也得乖乖的在云子茜面前俯首称臣。
整日里还有许多各家交好的夫人前来恭贺,云子茜表面上笑着把人给迎了进去,心中却在骂着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以前成言之没被太子重用的时候可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
就连成言之的母亲最近也特意让着她,谁让她是太子妃的侄女呢?所以,老夫人子里的茶碗都摔了好几个了,就是不敢说云子茜的不是。
云子茜就自觉她可以在这家中横着走了。有心想跟司徒雪去显摆一,可随即想到她那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到底是歇了那心思,她想着自己进门好歹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肚子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嘿嘿,你说咱们那位夫人,真是笨的要死,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虽说身份跟太子妃有些沾亲带故吧,可这女人呢。最要紧的还是能生儿子,就像她那样,我看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生。”
“哈哈。你说的是,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笨的人,连自己吃的东西被人加了料都察觉不到,就这样的人,还真不配做咱们姐妹的对手。太笨,要不是有个好姨妈,她什么都不是。”
院子中两个一紫一粉的两位主子在说话,因为实在自己地盘上,说话自然也不忌讳,却没想到。云子茜今天却正好心血来潮,想着问她们生孩子的事儿的,所以她们刚刚说的话。她是一字没差全都给听到耳朵里去了。
云子茜气的手发抖,当让身边的婆子把人一推,人就闯了进去。
“给我砸,有多少算多少,都甭客气。”云子茜手一挥。当她身后跟着来的丫鬟婆子就把房间里的东西给砸了个干干净净,远处经过的人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可却没一个人敢过来看个究竟。
云子茜突如其来的命令把两姐妹给吓了一跳,直到有人开始砸东西,她们就忙叫身边的人给拦着,结果到底云子茜是夫人,身边带着的人多,三姨娘跟四姨娘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子里的东西给摔砸了个干净。
“不知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姐妹可是什么时候没有伺候好夫人了,还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夫人生气了,只要夫人给个理由来,咱们姐妹就绝无二话,可再怎么说,夫人也不至于带人砸了咱们的房间吧,这回头要是老爷知道了,还当我不心疼他送我的东西呢。”三姨娘开口说道,一口闽南话说的是软侬的很,光是听着,有些刚来的小厮都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发麻。
旁边就有人咳嗽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这才觉得那位三姨娘真是厉害,随随便便几句话仿佛都能把魂儿给人勾了去。
“你这个贱人,我不是老爷,你对着我发~骚~也不管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真的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还有你们,我就说我怎么怀不上孩子,原来都是你们两个使害,我刚刚在外面可是都听的一清二楚,你们别想抵赖,我告诉你们,现在老爷不在,家里怎么办,我说了算,我没怀孕,你们也别想着能有孩子,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给发卖了。”云子茜气愤的骂道,她此刻的矜持风度都已经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以前她也没怎么有这两样东西。
“夫人可不能这样冤枉咱们,咱们可什么话都没说,姐姐莫不是听错了吧?”四姨娘开口说道,她虽然也是一口吴侬话,可比着三姨娘的软侬又不相同,仿佛多了几分大方爽朗般的感觉。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云子茜的怒火就连她一块儿波及了进去,而且,以前成言之在家中的时候,这个四姨娘仗着成言之的疼爱就没少跟她做对,云子茜对她是越看越不顺眼。
“听错?你当我是聋子还是哑巴?说话嗓门儿那么大,是就怕我听不见吧?”云子茜刚刚砸了一通,心中的怒火已经稍微平复了一些,可是对着这两个美丽动人的漂亮女人,云子茜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一场唇枪舌战继续上演,成言之却丝毫不知道他家后院儿在起火了,他此刻正在为了那些兵符的事情焦头烂额。
太子来的时候让他紧紧的盯着那些将军的动静儿,他也非常努力的让人去打探那些将军在做什么了,哪曾想,他们每天除了演练就还是演练,真胳膊真腿儿的,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成言之就有些吃不消了,可想到太子的嘱咐,成言之就咬牙坚持了来。
可即便是如此,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从那操练场上来了,回到帐子中,成言之只觉得腿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般,来了这里快半个月了,天寒地冻的,还什么热乎的吃的都没有,就连吃个东西,都还是半生不熟的,要不是太子亲自嘱咐过的,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是一辈子都不一定来一回的。
“监军大人,张汉将军有事情禀报。”外站着的一个士兵进门说道。
成言之摆摆手,就赶紧让他进来了,张汉就几步走到大帐,单膝跪地,严肃的说道:“监军大人,现在天气渐冷,虽说咱们大夏现在跟那些蛮子开了商队来往,可其中还是有一些不可驯化的人四处找麻烦,而且都是惯匪,刀法战术都非常厉害,末将听边关的将士说,最近好像发现了一丝他们的足迹,监军大人看到底要不要追?具体要怎么部署?”
成言之就觉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他一个文人,会个屁的打仗,可这会儿兵符都在他手里,他直接撂挑子肯定也行不通。
“不然这样吧,张汉将军看看要带多少兵马?到时候过来跟我报个数,至于兵符嘛,出兵的时候本人自然双手奉上。”成言之道。
张汉道了声是,恭敬的从帐篷里退了出来,一出帐篷门,他那表情瞬间就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像了,变脸速度之快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我刚刚问过他了,他~奶奶~的,给虽然给,可说要出门的时候才给。”张汉道,周围的人听了,就有些义愤填膺。
“不然咱们往他头上套个麻袋,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娘的,老子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他一个太子派来的,什么都不会,还说监军就监军啊?连个刀都不会使的笨蛋。”此刻说话的五大三粗的这个男人就是韩将军,那时候还是云师奇的手,不过现在俨然成了这西边儿军队上的首领了。
大家都服气他,韩将军也就算是众望所归的成了个大将军,结果成言之这以来,之前所建立的计划就全都打了水漂。
“说的对,咱们就套他麻袋,丫丫类个咚类,把他的脸给揍成蜂窝,看他还有什么脸出门儿。”此刻说话的就是坐在韩将军手的一个很斯文的人,就像是军师一般。
几个人都非常赞成,都投了赞成票,于是,几个人的脑袋就都凑到了一起,小心翼翼的商量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把那个人给揍一顿,回去让他爹妈都认不出他来。
最后还是韩将军提醒大家尽量小点儿动静,不然到时候真要被人逮个现场也不怎么好不是?
商议过之后,众人就各自回去了,打算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
韩将军没去,结果非常显而易见的,被人揍了一顿之后,人就老实了很多,见谁连脸色都不敢怎么摆了,韩将军就拿着原本就在他这里收着的小铜人,满意的笑了。
闹了半天,东西还是回来了。
“你说那家伙怎么那么怂呢?哈哈,要我说,上次套麻袋揍人真的是爽,事后,你们没看到,那个小书生捂着脸,连左右打量一都不敢,慌忙就跑回去了。”
“就是,马勒个把子的,老子连平时的十分之三的力气都没使出来,他奶奶的就开始哭爹喊娘了,真是个怂炮。”
“郑大斧子,别提你那力气了,就你这三分力气,那小子都受不了了,你要是再使点儿劲儿,他估计都能找阎王爷喝茶去喽。”
军中的将士们最近对于成言之,他们的监军被揍这件事儿保持一个非常低调的平稳,其实大家都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可偏偏面儿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不过背地里,这些兵哥们也没少挤兑成言之。
他们的地位是他们踏着兄弟们的命,用鲜血换来的,一个连斧子都拎不起来的书生,连出谋划策也都是瞎蒙,他们要是能服他才怪。
十月份,云师奇的两个儿子就摆了满月酒,因为洗三的时候已经大肆庆贺过了,这次司徒雪就没叫别的人,就是在家中跟家人吃了顿饭,夏李氏跟李老夫人说要来,司徒雪都没让,一个是怀着身孕的,一个还是年纪大了,这天还有些冷,她不放心,就干脆都给回绝了,不过他们让人捎来的礼物倒是全都收了。
“哎哟,来看看我的乖孙。”镇北侯原本也想着大办来着,可在云师奇的劝说,为了两个孩子好,镇北侯也就没再坚持,现在还小,稍微委屈了些,改明儿大了。周岁的时候再好好热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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