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部初涉官场]
第48节141、风云开发区（四）
张华接着问：“这样那几百户买房人在银行不就有不良记录了吗？”
“是啊，可在中国老百姓一辈子不和银行打交道的人多的很，这样的人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找成千上万，每人给点好处就可以了。”林也说。
“真可怕。三个亿啊。”张华很吃惊。
“钱到手他们还不会走，会继续变更土地，继续这么搞，等到他们认为骗差不多的时候就会突然从我们的眼前消失。这，是房地产中惯用的手段：骗贷。”林也说。
“是吗，可世面上这样案件很少啊。”张华说。
“是的，本地的开发商都用这招骗资金进行运转，资金回笼再把银行钱还了再卖给别的客户，行内叫做‘解套’，但是大力集团的老板郑泽这种运作手段，我看他不是用于资金周转，而是直接骗贷逃窜！”林也说。
“你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林区长，这钱可绝不能贷啊。”张华知道问题严重性了。
“是啊，一旦到那天，银行倒霉，我们也严重失职啊。”林也说。
“要是再找萧市长，或方常委，再给你施压怎么办？”张华问。
“这样，张华，你把我说的整理成报告，然后你直接面呈方常委。”林也说。
“那不行，我越级汇报不好。”张华说。
“对，要的就是这效果。方常委肯定会问啊，你干嘛绕过林区长来找他啊，你就把我说的再重复一遍，让后要方常委表态、签字。”林也说。
“为什么要说啊，不是整理好了吗？字他也不会签啊。”张华问。
“领导哪里能一字一句读你的材料，他会给秘书看的，你说一边，他自己认为重要才会亲自看。字不签，他就会去找萧市长汇报，他会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萧市长。”林也说。
“明白了，林区长，高啊。”张华佩服的说。
“去吧，去忙吧。”林也笑笑说。
张华走了不久，林也就不笑了。纪委的两位同志请他到纪委去一趟，说王书记找他谈话。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纪委找谈话。
林也在去纪委的路上抓紧时间思考，到底什么事？冯丹又进去了？不管怎么说，跟金凰肯定有关系，别的自己清白的很。
这一次又给林也上了一课，这一课就叫做栽赃陷害。
王书记表情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后面，让人给林也倒杯谁，然后点上烟，给林也一支，自己深吸几口，开始切入正题。
“林区长，我是代表组织来问你的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把问题回答清楚。”王书记说。
“是，我一定如实回答，请组织考验我、调查我。”林也有过一次更为艰难的提审经历，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回答不清楚，马上就会被纪委和检查机关人带走，去其它城市接受折磨。
“你，认识舜天集团韩上抛吗？”王书记问。
“认识，他是舜天集团在蒲州市开发区舜天城市花园小区的总经理。”林也回答很详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书记说。
“韩上抛是来区政府找我协调土地规划认识我的。”林也如实回答。
“尤五，你认识吗？”王书记问。
“认识。”林也回答。
“怎么认识的？”王书记问。
“拆迁办张主任介绍认识的。”林也说。
“你是怎么认识张主任的？”王书记问。
“我在市建设局上班时，他是我的领导。”林也说。
以上的问话都是形式，王书记开始问实质性问题。
“林也同志，你介绍尤五认识舜天集团韩上抛，目的是什么？”王书记问。
“尤五在我介绍之前，他和韩上抛认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替他们介绍，是因为张主任委托我介绍的，张主任是机关的人，他说尤五是拆迁办下属公司总经理，他是为公司创效益。”林也说。
“你收了尤五多少好处？以及何种好处？”王书记问。
“报告王书记，我没有收尤五任何好处，要说有，就是在皇上皇大酒店888房间吃过一顿饭，不过但是张主任说是他请，并没有说有其他人参加。”林也说。
“当时有哪些人？”王书记问。
“张主任、尤五、韩七；我，金凰集团顾总，秘书蔺文。”林也说。
“后来你在什么情况下介绍了尤五与韩上抛？”王书记问。
“在我办公室，韩上抛在我协调土地规划的事，我就打电话给张主任说韩总在这，尤五想认识就叫他来吧。”林也说。
“你和尤五有其它往来吗？”王书记问。
“没有，除了在我办公室，我和尤五没有任何往来，请组织明察。”林也说。
“谈话结束，林区长，委屈你了。”王书记脸上又有了笑容。
“没什么，好了，谈话结束了，放松。那个尤五啊被怀疑与商业街案件有关系，逮到公安局他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说和你一起分红接舜天的工程，我们根本不信，但这是真人举报，谈话的过程要有的。”王书记说。
“哦，这小子想转移注意力！”林也说。
“那还是肯定了，只怕背后还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你自己小心了，不过只要行的正，就不怕我们纪委五敲门，哈哈。”王书记说。
王书记才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工具呢！说林也与尤五分红，压根不可能，要是有人举报林也参与金凰集团分红，那王书记一定会一查到底，王书记看着林也离去的背影，漠然坐下。
林也走后，王书记身后的隔断走出一个人，他就是新上任的检察院一把手严有生。
“有生啊，你这新检察长怎么鬼鬼祟祟的啊，呵呵。”王书记说。
“哪里啊，我就是觉得蒲州市官场太复杂，我想先做个旁观者。”严有生说。
“乔省长把你从省纪委派到蒲州市，看来他老人家察觉了什么？”王书记说。
“是啊，蒲州市上访比以前多了许多，省纪委收到的匿名信一大堆，可没有一封是实名举报，你看其它省份都有实名举报，蒲州市就是没有，但是反映的情况却很统一。这说明什么？”严有生说。
“说明事实是存在的，而且势力强大，举报人害怕打击报复！”王书记激动的说。
“对，乔省长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内心有希望他点的将，萧市长是清白的。上次去中央开会，回来后省委书记就进中央了，书记由乔省长代理。”严有生说。
“哦，这下乔省长就有精力来收拾蒲州市了！”王书记说。
“是啊，蒲州市是我省省会，是全省经济发动机，处理不好，会影响全省经济发展的，也会影响我省在全国的影响。”严有生说。
“我看这次对萧市长来说，既是机会也是考验。”王书记说。
“此话怎么讲？”严有生问。
“这次你严有生一出手，蒲州市的水恐怕都要倒流了，你是举这尚方宝剑来的啊。这一剑呀是没有萧市长的份，恐怕萧市长就成蒲州市市委书记了，否则，晚节不保啊。”王书记说。
“我听说蒲州市港口走私很严重，你这个纪委书记难道一点没发觉？”严有生不满的说。
“邵华没有做上市委常委，你严有生做上了，所以你觉得你很了不起是吗？”王书记揶揄说。
“不是，王书记，您误会了，呵呵，您是我的老师，您人品我是知道的，我想先从走私查起。”严有生说。
王书记在政法大学做主任的时候，严有生是他的学生，王书记在乔省长手下干的时候推荐了严有生，如今小鸟变苍鹰了。
“那就会直接牵涉海关，有生啊，要学会迂回，一动不如一静。我个你一个建议，你就从开发区先下手，以商业街案件为头，顺藤摸瓜，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最大的瓜你就能摸出来！”王书记说。
“是吗？为什么查走私呀先从开发区查呢？”严有生问。
“你要是直接从海关查起，这些都不属于地方管理，我们不好支持你，万一涉及省海关，你在蒲州市就待不住了。走私他也要上岸啊，岸在哪里？”王书记说。
“在开发区！”严有生会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