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 第125章
她抬头看到是那个斯斯文文的白领男扔过来的,连忙道了谢。
没看到他脸上讥讽的笑意。
花眠支着下巴,狐狸眼荡着粼粼水光,像个盛满深情的潭子,让人忍不住溺毙在其中。
她心想,这群人真有意思。
年长的年轻的,男的女的,都有意思极了。
旁边的男人又在生闷气,嚼着烟草,大抵是因为她叫了刘然,而没喊他。
唔,就这么想跟大妈扯皮?
她朝男人怀里钻了钻,窝在他怀里,脸埋进他胸膛,软着腔调:“我累了,想睡会儿。”
谭以爻搂着很快就熟睡的少女。
她身体常年很虚,体温也低,在夏天抱着她很舒服,但此时他身体又烧起一股邪-火,在全身游走一圈,最终全部集中在了无骨之地。
他妥协了,从背包摸出那瓶有问题的功能性饮料,喝了下去。
刘然:“……”
他对谭以爻的印象还很不错,性格也很喜欢――当然,不是他面对花眠时的性格。
见状,凑过去,娃娃脸纠结了会儿,提醒他:“这个饮料,就是我们刚刚说的,会让小伙伴进入美好梦乡的饮料。”
谭以爻垂着头注视花眠精致的容颜。
刘然以为他没听懂,直白了点:“就是会让你萎。”
谭以爻掀起眼皮看他。
刘然也是个妙人,自以为看透他的表情,迟疑了会儿,小声逼逼:“你是不是吃不消?”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声,拍了拍他肩膀:“你们出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谭以爻掏-枪,真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娃娃脸,唇角扯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刘然神色一禀,举起双手:“别生气哈。”他又皮了下,“咱俩可是随时能出家的难兄难弟。”
说完,迅速撤离危险地带。
花眠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
似有若无地感觉有人凝视着自己,无孔不入地监视着,从缝隙之中窥探。
在阴暗又隐秘的角落,做着恶心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从深渊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阴恻恻地开口,就像贴在她耳边,如索命一般,反复重复。
“怪物……”
“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你是个怪物……”
声音陡然犀利尖锐,犹如厉鬼含着十世怨气:“彻头彻尾地怪物!”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画面忽地一转。
深渊似是出现了亮光。
“别害怕,眠眠。”
“是小舅舅,你永远是小舅舅的外甥女。”
那温润的面孔,很快面目全非。
变成了比丧尸还要丑陋的东西,把她一把又推进了深渊。
一直下坠,不停下坠。
像她的人生,永远在深渊中挣扎。
她从梦中惊醒时,还在谭以爻怀中,男人似是想关心,但碍于她古怪的脾气又压制着一切,只是沉默的陪伴。
花眠换了个姿势,躺在他僵硬的腿上,手指捏着他的大手把玩,抚摸过他手上的老茧,早已痊愈的伤疤,带着倦意懒洋洋地说:“我刚梦见你了呢,这是噩梦吗?”
谭以爻手掌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耷拉着眼皮,遮住浓烈情绪:“你觉得呢?”
她将谭以爻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过上面的伤疤,眼眸水光潋滟,换了话题:“这是怎么受的伤?”
谭以爻:“忘了。”
花眠指尖划过凸出的粗糙疤痕,是从手背直接穿透过掌心,沿着肌肤纹理,她摸到谭以爻泛着热汗的掌心,掠过残忍的伤疤,抽了张湿巾耐心地帮他擦干汗渍,轻轻呢喃:“真好呢。”
“能忘记伤痛,真好呢。”
谭以爻磁哑嗓音:“是因为你。”
花眠懒懒抬眼:“嗯?”
谭以爻又寡言起来:“没。”
花眠没去追问,她松开谭以爻的手,坐直身体,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倚在墙上:“你也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