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多着呢!哄好了阿爹不就可以知道来龙去脉了吗?
“阿爹今天怎么了,还把哥哥叫进宫去?”谢盈晃了晃他的手臂,眼神急切……
朝会时,御史中丞张明便将东递出一份折子,“陛下容禀,今日长安坊市都在流传这本书册。”
书册还在宣政殿诸侍者手中传递,皇帝就蹙起眉头,“这可不是御史台的事吧!”
张明应答,“陛下容禀,书里造册本不是臣分内事,只是这书册内容事关国子监,更与太学谢旻博士相关,臣不得不提。”
最后几个字落地有声,谢远霎时被激怒,“张明,你什么意思。”
“侯爷莫急,”张明还与西北侯陪笑。
书册也到了李元手中,听着两人吵了起来,又赶紧看陛下的眼色。
“朕已经知晓,待朕看过再做定夺。”皇帝语气变得无奈,神情也有些不耐烦了。
李元意会,朗声道:“散朝!”
接下来就是谢盈知道的那一幕了,不过金銮殿中的情形却并非如此。
“哐当”碎了一缸笔洗,皇帝骂道:“你还好意思来!”
“臣知罪。”西北侯恭敬的说着,身旁的谢旻规律的跪伏在地。皇帝就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又是“哐当”一声,这一次是一只茶盏,“还不滚!”
一顿火之后,李元就不敢多留人,就此切开了某些人和宣徽殿的联系。
“陛下消气了吧!”谢远微微抬眸,皇帝正吁了一口气,“靖文,你又放肆了。”
说完皇帝便看到跪在地上的谢旻,宽慰道:“让你受委屈了。”
李元上前来扶,谢远也一把将他捞起来,“别跪着了。”谢旻还是依照规律谢恩后才起身。
皇帝的盯着谢远,“今天碎了的东西,记得给朕补上。”
每次演戏都得碎一堆东西,然后西北侯再补上。
“陛下这金銮殿的东西都快摔遍了。”谢远佯装长叹。
“也就你这个时候还能打趣朕,”皇帝回首看了二人一眼,谢旻的头又低了两寸,“你还要瞒着他,你家那个小丫头都知道得多些!”
谢旻愣了愣,西北侯即刻笑着问他:“你忘了你妹妹的婚事了吗?”
进入金銮殿之后,陛下不停的砸东西,谢旻确实有些懵了。此刻西北侯说起,他便明白过来,妹妹的婚事是陈王,西北侯府和陈王府也日渐亲密,自然是皇位之争。
如此,这次国子监失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随即他整理衣装恭敬的站在殿中,“臣乃是最为薄弱的一环,不知陛下下一步要如何做,臣改如何做?”
皇帝听了这话即刻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朕亲自挑选的榜首,如此入世之才,留在国子监委屈了。”
看谢旻如此,皇帝便想起西北侯这些年的牺牲,轻松拍了拍他的肩,“靖文,辛苦你这些年了。”
西北侯微微摇头,便将话扯会御史台的事情上:“陛下,如今我们该做什么?”
皇帝看了一眼谢旻,霎时眼中便是十拿九稳的神情,“就是不知道谢家郎君能否做到了?”
西北侯之挑拣了些,谢盈才略微放心,“好在陛下和阿爹是旧交。”
谢旻看了她一眼,谢盈并没有觉得西北侯说的话有纰漏,眼中便露出自责,“是我太不谨慎了。”
“哥哥,”她软软的唤了一声,安抚他。下一刻谢盈声音却又十分有力,“哥哥是不谨慎国子监自己的文章,还是不谨慎国子监的人呢?”
谢旻轻轻挑眉,自己这个妹妹果然会看清楚这一切。
“我会留意的。”他低声应答,谢盈也并没有安心,“哥哥和他同在国子监,多多小心吧!”
二日的朝会,张明再次走上前,皇帝便先装作不知,“中丞今日还有什么事要上奏?”
“昨日,臣下……”张明想提示一番,皇帝直接了当的问:“昨天你说的是什么?”
张明的目光略微左顾右盼,落在吏部侍郎身上陈玉荣却目不斜视,张明只好复述一遍。
皇帝点了点头,“那中丞希望朕如何处理?”
张明的神情明显一愣,李元站在祚阶之下,将他们的神情收揽,不动声色的在心中笑了起来。
“陛下,”张明跪下,“谢博士言语不当,是以当罚。”
“张明,且不论谢博士作为一位太学博士讲学的言语是否不当,就论书册你又是从何而来?”皇帝看向他。
“长安城中已经传阅数日,臣也是偶然得来,知道这是谢博士文章,本有意拜读,才得知其中言语不当。”
皇帝轻呵一声,“那你可有追查这文章的来源?”
张明目光又是一扫,国子监祭酒郭英随即上前禀明,“禀陛下,是不日前从国子监流出的。”
“祭酒此话何意?”皇帝又问。
“那日大火,烧毁了谢博士不少文章,多是与国子监中诸位博士论断之时写下的。”
郭英回禀着,“昨日臣已经报与大理寺,不知结果如何?”
彼时大理寺少卿朱耀又上前,“昨日大理寺已经在国子监查出,是监中有人见谢博士文章,便生出敛财之心,将博士的文章卖了出去。”
“卖给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