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怎么都爱觊觎我的盈盈。”萧珂一边说,一边拿起案上的眉黛。
谢盈眨眨眼,眉头便蹙在一起,“五哥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刘锐那孩子……”
“知道,”萧珂轻轻捏住她的下颚,“我想他一定会保护好你,是我的私心。”
她看着他的眸子,轻声笑问:“那五哥知道慕容桀也在,会不会很吃醋?”
“盈盈还知道让我吃醋啊!”萧珂为她轻轻地描眉,还不忘接她的话茬。
谢盈“哼哼”两声,“他们越在我身边我就越想五哥。”
萧珂没想到他的盈盈竟然会因为别人喜欢她而思念自己,“为什么?”
“因为五哥是我的郎君,我喜欢的人永远都是五哥!”谢盈说得开心,便轻轻一动。
“啊呀!”她惊呼,萧珂也笑起来,看着她急忙转头去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眉头上多出了好长的一笔,萧珂掩面笑着,竟笑得肚子都疼了,“盈盈,我饿了。”
谢盈对着铜镜认真的擦拭,还不忘吩咐红叶去准备吃食。
吃食摆在正堂上,如此众人都可以在这里吃。
一切妥当后,萧珂便拉着谢盈的手去了正堂。慕容桀正百无聊的坐着,看到这一幕赶紧把头转过去。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
“昨夜风大,你不舒服吗?”谢盈问了一句。
他即刻转身,抬眸笑迎,“是陈王和王妃啊,我都没注意到你们。”
二人落座后,慕容桀只好端着桌上的茶水,不再回头。
而宁王此刻也伸着懒腰从房里走了出来,“昨夜做了梁上之人,陈王可睡得安稳?”
萧珂微微颔首,“王叔这是在笑我。”
“王妃身手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我这把刀王妃也用得挺顺手。”宁王便将目光看向谢盈。
谢盈微微颔首,“王叔和五哥深夜前来想必有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着她便摆出请的姿势。
宁王三两步便坐下了,先喝了一口茶润润,再随手捡了一块饼放在口中咀嚼起来。
“你们的速度可要快些啊!”
谢盈微微一愣,宁王便继续道:“五月瑞王和晋王的生母相继去世,只怕是他们有所察觉。”
说着谢盈拉着萧珂的手便握紧了些。
“你在信中说起要去单于都护府,用阿史那洪换平城长公主,是什么回事?”宁王不解。
“灵州内乱,凉州起兵,都是她的主意,也是她搭箭射杀我父亲的。”谢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每个字似乎都是从她齿间出来的。
萧珂侧首,轻轻的扶了扶她的脸庞,谢盈便与他对视一眼,笑了笑。
“没想到竟然是平城那孩子做了这样的事。”宁王叹了一声又分析起来,“通敌叛国,諴国公府只怕躲不开干系。”
“就算没有干系,也有办法让他们有干系。”慕容桀插了一句话。
宁王这才将目光看向他,“没想到慕容王这个太后的人竟然会倒戈。”
慕容桀轻笑,“为了慕容一族,我总得审时度势,该和什么样的人合作,我心里清楚。”
宁王点头,又不理他了。
“黎王那里可还妥当?”
谢盈交代了昨日的信件,宁王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其实黎王愿不愿意都无所谓,剑南道偏远,又易守难攻,太后他们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放弃这里。”
萧珂与宁王目光交汇,“我将军队交给了王叔带领,这几月成效现在,还有二哥的亲兵,如今都在河东道。”
“太后没有怀疑吗?”谢盈心中有了一份不安。
“如今淮南河南两道刚过收获季节,给他们交了粮食,加上京中官员考核,三郎那个无能的劲儿,諴国公可要费些时候了!”
宁王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不屑的。
“三哥得了一子,那孩子的生母却过世了,三哥也就此消沉下去,朝政如今都在諴国公陈寔一人手中。”
萧珂的话无异是在说他们可以动手了。
谢盈还未离京之前,见过那孩子一面,那日陛下便已经开始反常了,“陈家又怎么会允许庶长子有亲生母亲呢?”
她的一句喃喃,也都引得众人唏嘘。
随后宁王便道:“等你这里的事情完成了,你便一路领兵南下晋州。”
“凉州还有一些户部拖欠军饷的账目,我得带回京中,就不南下晋州了。”
单于府折回凉州,又是一月半的光景。
“毕竟我这里的人太多,突然到了晋州难免让人怀疑。”谢盈谨慎的说着。
慕容桀也说道:“既要谨慎,单于都护府的事情一旦结束,我还是要回河北道,再带兵过晋州。”
谢盈点头便将目光看向萧珂,“八月十五就是起兵的日子。”
她也决心八月十五抵达凉州,届时陇右西北军,河东宁王、陈王以及瑞王的军队,江南晋王,剑南黎王一同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