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王,臣已经说过,慕容王生性风流,二娘实不堪配。”
慕容桀嘴角还是维持着笑意,半晌才吸了一口气应答谢远的话:“也对。”
他退回原位,他坚持也无用。谢盈昨日的目光他忘不了,若非她没有力气了,那匕首会不会扎在他的身上,可不好说。
到了如今,倒不如就此松开手,或许谢盈还不会那么瞧不上他,何况朝会之后他也该回河北道了。
朝会结束后,谢远、石梁、王充等人被皇帝带去温室殿,细问政务。
这些人才踏入温室殿,一个宫女也赶紧回身往宣徽殿去,一夜未眠的人还有皇后。
华儿正为皇后敷脸,去除眼下的乌青,容儿则为皇后舒缓筋骨。今日皇后更是免了后庭几位妃嫔的请安。
“皇后殿下,大理寺少卿去了温室殿。”
皇后阖眼听着宫女的话,一直提着一口气,还是得不紧不慢的问:“宣政殿是什么消息?”
“不知何人所为……”
皇后咬牙突然推开身后的两人,坐起身来红眼质问:“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桓王!”
众人都不敢吱声,宫女又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张帖子,“殿下,桓王妃求见。”
“桓王府被禁,她能出来么?”皇后的声音终于软了些,宫女即刻道:“既然王妃能送来,便是能来见的。”
“让她来吧!”皇后从新握在榻上,整个人十分无力,现在能够为她出出主意,定定神的人只有陈玉茗了。
殿中恢复平静不过一会儿,宫女又匆匆的踏入殿中,“殿下,平城公主来了。”
“不见……”
皇后揉了揉额头,恍然间想起昨日陈玉茗的目光下,平城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生出感觉,这件事和平城相关。
可昨夜回宫之后,平城公主身边的宫婢就将她的宫室紧闭,说她睡下了。
皇后也惊魂未定,实在是想不到这一层深。就在她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偏偏平城此刻就来了。
她有些头痛,这个女儿就是个冤孽。
“公主,殿下身子不适请回吧!”宫女劝说着,平城却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小小宫婢,怎么和我说话的?”
殿外的宫女都只跪了下来,平城便踏入了宣徽殿。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皇后叹息了一声。
平城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后微微睁眼,“这又是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平城还是一脸傲气,“阿娘,是我做的。”
“什么?”皇后紧紧的盯着她,怒气在胸口酝酿,终于爆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了你三哥!”
茶盏从皇后手中飞了出去,在地上碎掉。
平城垂首看了一眼,似是有瓷片飞过她的手背,化出了一条浅浅的口子,“阿娘,眼中只有三哥吗?”
说着平城便红了眼睛,手背疼,心更疼,“阿娘,你就没有想过救救我吗?”
“救你?”皇后轻轻挑眉,眼中满是怒火,“你做事之前想过会这样吗?”
“想过。”
平城斩钉截铁的回答将皇后之后的话一下字噎了下去。
皇后只好长叹一声,“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讨厌谢盈,我不喜欢她!”平城仰着头不服气的说着。
她缓缓起身,走到平城身前,俯下身子,沉沉道:“你到底为甚这么讨厌谢盈,我说过多少次,你三哥没有成为太子之前,不要随意动谢盈!”
从谢盈进宫、七夕諴国公府小会、中秋宫宴……平城无时无刻都在刁难谢盈,总是措手不及的打破他们的计划。
平城对上皇后的目光毫无畏惧,“阿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没有想过救我吗?”
再怎么倔强,她还是落下了眼泪,这话她已经问了两遍。
“我怎么救你?”皇后拉住她的一只手,冷笑的反问她。
“桓王负责台子搭建,公主把台子搞砸,论谁都会去猜测这是皇位之争。”
平城感受到手腕的疼痛,泪眼婆娑,还是没有挪开目光,皇后的声音还在耳畔。
“大朝会,这样的事情有失国体,你心里怎么就只有你的恩恩怨怨,你就不管你三哥,不管我这个皇后是吗?”
“既然会有人去猜测,”平陈也笑着,笑容却冷得渗人,“我和阿娘就是一路的人,阿娘不得不救我。”
说着她奋力挣脱开皇后的钳制,不甘的说:“可是阿娘最开始不是想要救我,而是质问我!”
“你做错了事,我说你不得?”皇后气的咬牙,一脸恨铁不成钢。
说着,皇后的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她即刻抬头怒斥,“是那个宫人,有没有规矩!”
宫人赶紧跪在殿门外,“殿下,是桓王妃到了。”
陈玉茗的到来总算是给皇后服下了一颗定心丸,“请王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