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难得看路介明这幅窘迫面容,心觉爽快,比看个千百本话本子要爽快多了。
突然就觉得可以原谅路介明这长达两年的,对他那些珍藏的话本子的摧残了。
张成心里兴奋,提前放了路介明离开,路介明眼睛都黏在许连琅身上,张成有话要嘱咐他,叫都叫不过来。
他正色,拔高了声音,“殿下!今早跟你提到的事你得注意了,暑气一来,你的机会也就来了,不要辜负了这两年的日夜苦读。”
路介明藏在袖中的指尖轻颤,旋即攥紧,指尖刺入掌心,漆黑的睫毛遮住凤眼里的锋利光芒,他隐忍却也倨傲,蓄势待发,两年之期已到,他锋芒再也遮掩不住。
这两年,路介明过的很苦。他纵有天赋,但目标太大,太傅的教导从不松懈,他也不肯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时间,午夜梦回,总有那灌遍全身的冰水从头顶浇下,他沉在河底,看着碎冰裹挟着许连琅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
太傅说得对,他的血脉摆脱不了,只有走向最好的位置,才能给她更好的,才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路介明的僵硬不过眨眼间,他很快恢复到乖弟弟的形象中去,张成看他的眼神几经变化,狼崽子总会成狼,但成为狼王的路却处处獠牙,稍不留神,血肉模糊。
他希望自己养出第二代帝王,又隐约担忧路介明这性子在中途就崩溃。
无外乎其他,他的软肋太多了。
他残暴过,凶狠过,无情过,但一颗心如今比谁都柔软,虽然这种柔软只针对于一个人。
夏夜太热,许连琅被热醒了,虫蚊叮呀下,很难再次入睡,她左右睡不着,便去接了水,打湿了帕子。
帕子沾了水,擦过肌肤,至少可以带来些许凉意。
她又洗了洗帕子,想着路介明这个年纪正是最怕热的时候,便拎着帕子朝偏殿走去。
天已经蒙蒙亮,粗略估计了一下,以为路介明已经起床温书了,她推开了门,意外的看到他还在睡。
他如今长手长脚,从肩颈开始,一直到绷直的脚尖,整个线条轮廓笔挺流畅,其实他的身型已经是了男人的宽阔颀长,少年感越来越淡,纤细的骨骼已经被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住,整个身体蕴含着无尽的力道。
许连琅打量了一番,啧啧了几声,觉得自己养的这样好,真是便宜他未来的娘子了。
身型野成这样,但性子还是小孩子,睡觉并不安生,里衣掀起一大截,堪堪盖住他的胃部,小腹和腰身都露在外面,许连琅走进了几步,本想帮他把衣服拽下来。
意外的看到了他腰上的红痕。
她并不惊讶,太傅严厉,文武要求都高,戒尺痕迹时常留在他身上,久久不散。
严师出高徒,今天这都算是清的,往常里棍棒刀剑比试的时候,身上的伤都是能见血的。
许连琅没叫醒他,蹑手蹑脚的拿了药膏,食指沾了些,刚打算给他抹上。
突然,路介明翻过身来,直挺挺的坐起身,脸上带着些潮红,他看到许连琅,眼神慌乱,一把扯过了旁边的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
“这被子太厚了,你不热吗?”
路介明将被子盖在腰腹往下位置,他扯进了被褥,呼吸都是急的,“姐姐先出去!”
话是从嗓子中挤出来的,他别过脸,不看她。
许连琅看他面色那么红,以为是发热了,手顺着去摸了额头,并不烫,旋即去扯了那被子,“怎么回事啊。”
被子被扯开,路介明的手挡在了两腿之间。
第41章 正常反应 不,你可不想做她弟弟。……
许连琅望向他双手捂住的地方, 他越是捂的紧,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路介明面露难堪, 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了恳求,“姐姐先出去吧。”
许连琅微微低了身, 脑袋歪了歪,杏眼取了个刁钻的角度看,瞧见他没有捂住的地方衣料颜色深了些许, 再结合那敏感的要命的位置,她当下便明白过来。
她不由的红了脸,男女身体构造本就不同, 生理反应而已,她还算淡定, 甚至还可以打趣他,“感觉如何?”
她一脸兴冲冲,在床边坐下, 将手里的帕子撑开去擦了一把他红透的俊脸, 亲昵的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尖,“我们介明,这会儿才算是真的长大了呢。”
路介明手心一片湿濡,那处湿的他心烦意乱, 梦里的场景更是让他难堪,他招架不住许连琅此时的亲近,后仰了身体,强撑起来的肩膀不自然的架高着。
许连琅摸了个空,突然又想到,该给他一些接受和反应的时间, 她将湿帕子放在床头,打算先出去。
就在手指触上木门的同时,路介明嘶哑的声音重新响起,“姐姐”。
他欲言又止,话卡在喉咙里,眼眶都染上了红。
许连琅不疑有他,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朝他眨了眨眼,道:“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你换下来,我立马给你洗了,悄悄的洗干净了,保准别人不知道。”
她以为他这般模样,是害羞,想要叮嘱她不说出去。
路介明哆嗦着嘴唇,舌头僵在口腔中,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闷声不响,好久才“嗯”了一声,门被打开又关上。
两声“吱哑”间,许连琅已经走了出去,路介明高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仰躺直了身子,肩胛骨重重的砸到到床板上,他背上发疼,但总算是缓过神来。
他蹙紧额头,脸贴在枕头上,眼睛盯着许连琅离开的地方。
太阳升了上来,日光从窗棱间照进殿内,许连琅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空留着一层灰尘颗粒,瑶瑶转转,在空气中飞舞。
在太阳光下,所有的脏东西,恶心思都无可循行。
就像是他梦中的场景一般,如灰尘一般肮脏龌龊,他用那种方式,用这个部位,侵染了他白月光圣洁的姐姐。
他拥着她,怀里的许连琅又变成了初见的模样,十六岁的姑娘就是枝头的水蜜桃,杏儿眼像是载满了盈盈润润的春水,水里波荡着一轮弯月,嘴角梨涡带着清甜的蜜。
梦里,她十六,他或许要年纪更大,因为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腰间的时候,不费丝毫力气,只觉她娇小的过分,窝在他怀里没有什么重量。
他是个男人模样,她却是个小姑娘样子。年纪身份的对调,本就让他兴奋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