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和我很早就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但已是座无虚席。“这边,凯西,金妮!”前排窗边的瑞亚护着身边的两个座在等我们。
穆迪教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木腿踏在走廊里的声音空空作响。他走进屋子,用那把看着就非常沉的长拐叩了一下地面,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把课本收起来吧,小鬼头们。”他随手翻了翻花名册,也不点名,就静立在讲台上,魔眼扫来扫去——“诺特先生,认真听讲。”
穆迪教授是我遇到的人里对我最有压迫感的人,但并不是因为这个人本身。
这是安逸娇花面对陌生灾祸的一角窥视。就仿佛他身为墙为我们挡住了一些东西,但我却通过他透过来的一些信号感到了不安和胁迫——西里斯会把一些东西藏住,但穆迪他就没必要。
“你们的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可以接触一些危险性不高的生物以及战斗技巧了。”他满是伤疤的脸威肃沉着,气势迫人。“我不喜欢说废话,现在就上课——诺特先生,别那么晃你的魔杖,之前有人那样做烧瞎了自己的眼睛。”
西奥多·诺特唯唯诺诺地端正了态度,把魔杖放在了桌上。“时刻保持警惕!”穆迪教授非常不满,“握好你的武器,不要乱放!”
他动作太快,我丝毫没看清他魔杖是怎么挥的,一个大木柜似凭空出现,砰地落在讲台旁,恰是我的正前方。“博格特是什么生物,马尔福小姐?”
我刚要站起来,他便示意我坐着说。于是我便坐着回答,“滞留在阴暗逼仄处的变形者,喜欢吓人的恶作剧。可根据面对的人的内心化为它最恐惧的事物,以恐惧为食。”
“很好。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它,格林格拉斯小姐?”
瑞亚抖了一下,她特别怕穆迪教授的模样。“有一个……驱逐咒?”
穆迪的魔眼是不是永远在运转?我看着他走向木柜时忍不住想些奇怪的事,既然他能透视,那么在柜子里的博格特该是什么样子的?
不容我多想,教授打开了柜子。
一瞬间整间屋子都暗了下来。
鬼影重重间恍惚又是那个下水道之下的房间,我觉得肋骨和胸腔在隐痛,眼睛也花了,尤其看到头顶到天花板的巨蛇身后似乎还有个红头发小身影——
卡西奥佩娅,别哭!
被朋友师长与男友重新娇惯的我并没有早前以命相赌的勇敢了——我抹了一把脸,这是在课上!
“滑稽滑稽!”
被众人看着吓哭的我实在是恼羞成怒,拼命想着让蛇怪好笑的模样——两只黄灯泡一样的眼睛砰地爆炸了,化为空洞,只不过这并没有看起来好笑。
蛇怪-博格特受到刺激,乌中带紫的口腔倏然大张,如军刀般雪亮阴森的牙朝我咬下,我毫无还手之力——
“凯西!”恍惚间我听见身后金妮的焦急喊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是过去的事,我并不该陷进去!既然已经解决,就让它继续发展!
我平举我的武器,如臂使指,“滑稽滑稽!”
一把银亮的宝剑自蛇怪上颚刺穿,巨蛇轰然倒地。
四周视野突然重新明亮,我后脊冷汗湿透袍子,勉强站直着,却是走不动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时事,后来惧,而且越来越怕。
一股花香带着蜜糖气味笼罩住我,半扶半抱把我带回座位,三人重新坐好时我才发现大家在给我鼓掌,穆迪在非常赞许地笑。
笑个毛线。我的礼仪假象一旦被撕破就极容易偏激上头,为了不让败坏脾性一览无余,只好顺着虚弱倚着瑞亚,看金妮上前去解决她的测试。
金妮的恐惧源头比我的更具象化,博格特没渲染气氛,直接化成了一本旧日记。
放学后我没胃口吃晚饭,自己一个人回了塔楼。
火炉边赫敏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忧愁地翻着什么资料。我在她对面坐下,弄出了一点响动。
“你怎么看待家养小精灵,凯西?”
我听说赫敏在致力于解放家养小精灵很久了,不过我从没多想过什么。“奴隶。巫师的奴隶——纯血巫师的走狗,并以此为荣。”
我解着袖口的扣子,炉火太旺,烤得人想睡觉,“赫敏,家养小精灵并不都是多比那样的性格,但几乎都在受苦。巫师对于这种生命种群并没有同情和慈悲。
“话说回来,我们的历史上,一直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狼人、妖精、巨人,凡是和巫师的智慧相近的生物都没什么好待遇和眼光。”
我看着跳跃晃眼的火光,面对博格特-蛇怪的郁气后劲汹涌,嘴里毫不留情,“麻瓜出身的巫师,比如你,对这种事情会看得更清,但是出身于世家的巫师,不说我家,你看西里斯和罗恩就知道,这思想根深蒂固,就像你的头发是褐色,是不需要思考的陈述定义。”
赫敏看了看我,她在惊异我的口吻。
“那你呢?”你似乎并不认同。她的眼睛这么说。
话说出口很容易,但是我没有去做什么事的动力,也不愿意再往下深想一些。
“Sanctimonia Vincet Semper.”我用手捂住眼睛,想家让我情绪更坏,“当然了。我背叛了我生源的一切。”
——炉火突然爆裂地燃起,一个人形出现在壁炉里差点让魂不守舍的我跳起来,我的魔杖笔直对准不请自来的飞路网客人——
火焰褪去,黑发灰眼的英俊面容浮现。
“大脚板!”
“梅林的裤子,凯西,为什么每次应该惊喜的久别重逢都要被你用魔杖指头!”
“圣诞节我要回去!”我使劲拍沙发抱枕,“你一直不给我写信,你都不想我!”
西里斯看着我大笑,“以后我就是再忙,也不会不给凯西写信!”
“还有哈利!”
“现在就写,现在就写!”
“这是作业,要三英尺羊皮纸那么多——三英尺是厚度!”
=▽=
“什么!”
他大惊失色。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会来拯救一些人。
比如西里斯之于我。从很多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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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ctimonia Vincet Semper.这是马尔福家徽上的拉丁文,纯正永胜。
我用的字体更新了,之前的标题数字不一样了,强迫症只好一篇篇改,现在多章高审(?),被自己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