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峡谷,教堂林立。也许麻瓜的宗教分很多种派别。
凯西坐在复制成双的小汽车里,忍不住摸摸这、碰碰那。等她回去,就让西里斯买一辆好车,带她出去玩。
谁也没开过,只能摸索。布雷斯用魔杖控制着表盘,凯西控制小车变形穿过障碍,直奔山城背后,一路沉默着往目的地疾驰。由于没有测量容器,他们喝了尽可能的大剂量药水,估计能撑几小时。
空气越来越冷,视野越来越亮。苍翠飞快消失在后退的景色里,余下挟冰晶扑面的风雪。
这不是任何一个在食死徒面前赞赏过的宝藏地址。
“这就是厉焰火山?”
漫天平静的白雪山给人当头一棒,凯西顾不得吐出亚克斯利的声音,“怎么回事?”
“你看的可能是传记或传奇,又或者时过境迁,这里的法阵已经失效……”布雷斯皱起眉,惨白的长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态,“大概已经被毁了。”
凯西两手交握——自从她变成哑炮后就不再捏魔杖缓解神经了,碰一下发现手感不对,气得一摔袖子松开,“不会是销毁,我读了奥地利现代史,至少五十年前这里还是炼狱,想销毁这么大的自然法则,非天翻地覆不可。”
近五十年内就没听说过这种事。
布雷斯此时已经想离开了。他想和凯西站在同是中立的一方,而不是白巫师一方。帮助她销毁神秘人的黑魔法物件,本就是多洛霍夫逼迫他的一时报复,加上一点少年热血上头而已,若有一点阻挠,就是顺坡下的台阶。
此时冷风一吹,他脑子马上就冷静下来,用审慎的目光看向凯西。
凯西并没看他,还在思考那么大的厉焰阵哪去了。不是销毁,想必就是转移。去年她给哈利画减燃阵的时候,看了一堆书,可惜都是些小把戏,帮不上忙。
这么大的工程,就是当代最高明的大巫师,也未必能移走这么一片天成的恶焰山,何况要移到哪里去?
等等……减燃阵?
“不是销毁,也不是转移……”凯西喃喃自语,“我想通啦,是有人画了另一个法阵,把厉焰隐藏起来……对,魔法阵的奥义本就是镇压……”
凯西回过神来,魔杖先于思维,藏在袖内指向对方:“别搞不清状况,布雷斯,你已经叛逃,难道现在认错就能活命吗?”
“我没想回去!”属于多洛霍夫的歪嘴一张一合,“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火山!卡西奥佩娅,和我走吧!”
药剂时限宝贵,不能发作,彪形大汉颇具威胁性地挥舞红棕漆的魔杖,凶神恶煞道:“你又搞错了。什么时候变成我跟随你了?一直,是你跟在我身后。——别妨碍我!”
凯西打出一道强劲咒语,几乎与布雷斯擦肩,惊出一身冷汗的男巫下意识格挡,发现不是冲自己来的。
他身后的一块区域扭曲变形,与周围的雪色割裂分明。
一张火山峡谷的地形图竖立在虚无的空中铺展开来——高端变形法则,雪变纸。
她不理会沉默的同伴,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如果是我,会在那里设置阵眼。”凯西将地图挥散,变出平板车,义无反顾地向谷底冰湖的方向飞驰划去。
“再见,布雷斯。”
道别很快消散在风声雪光里,布雷斯看着那个笨重到有些滑稽的背影,嘲讽又难堪地笑了。
他不敢追上去,也不舍得离开,只好在原地自嘲着等待。
山清水明,庄园盛夏。
自从小姐不再回家,这个家里似乎永远笼罩了一层不快乐的诅咒。开始的时候,少爷是高兴的,可很快他就不再高兴了。多比经常看见德拉科锁上书房的另一扇门,然后气急败坏地又把它打开,抱着小猫向那边的卧房里张望。
三扇水晶窗依然坚固晶莹,阳光照得衣柜和梳妆台银光熠熠,各种华美的珠花,雕扇,瓶瓶罐罐,被主人随意放在那里。
翡翠书桌宽阔无尘,上面是他永远不会感兴趣的大部头,一排银剪子、银定向仪、银灯、银望远镜、银笔架摆在上面,旁边是一堆画好的或没画好的星迹图,几片水晶镜片,还有一打眼熟的银书签。
她一张都没带走。
灯台上流着些许落不下的烛泪。
星空天花板下的床被从不叠好,几个鱼形的抱枕四下散落,枕上似还有甜蜜的香气。
德拉科不懂妹妹为什么放弃她的根,不明白她去追求什么,也不肯轻易原谅她。
为什么会背叛家族的信仰?为什么不愿意服从父母的教诲和期望?
时间久了,怨恨化成冷淡的灰,疑惑却越积越多,理解与否似乎已不再重要。他只能留着这些东西,期盼有一天她回心转意,依然有一处栖息。
可现在她回不来了,扎比尼把她拐到国外去了。
德拉科捞回向床上挣扎的米特尔,不听她焦急的喵。他把一对红玫瑰坠子挂在梳妆镜上。
“多比,开学前最后一场舞会的名单拟好了吗?”
被列在名单里的亚克斯利大抵是回不去英国了,在看到纳西莎的一刻,他心知肚明。
招惹的小妞一家像个马蜂窝,主子交给他的任务没完成,多洛霍夫又死了,根本兜不住。他侥幸从纳西莎的蛛网中脱身,谁知这见鬼的女人附骨之疽一般追了一路。
亚克斯利在峡谷里逃窜,拼了命回到那位大人亲自设下的结界里,躲藏那位发疯的母亲。
没有人愿意和这样的对手开打,只有那里是安全区。施着幻身咒很难再支撑别的法术,他从来不是擅长辅助的法师,走得慢极了,幸而身后的杀手还未现身,似乎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亚克斯利喘着气,倚在冰碑上休息,突然,他缩起了瞳孔,怀疑自已的眼睛出了问题。
那是他自己吗?!
纳西莎在雪山上看到了她刚刚杀死的人,惊得一跳,接着反应过来是两个小崽子在这里。
这不是她的凯西,自然就是把凯西带走的扎比尼!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下,纳西莎真切实意地冲破了愤怒阈值。扇子一转,几道爆破咒炸出冰雪裂隙,山体震颤,随着一声空气爆裂,她出现在扎比尼面前。
“凯西在哪?!”
凯西对一切无知无觉。
她只想毁掉伏地魔的诅咒冠冕,哪怕前头无路,也绝不回头。
冠冕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在盒子里以利相诱,摇晃尖啸,动情恳求。凯西不敢分神搭话,生怕被蛊惑。
她给自己施了泡头咒,绑好身上的武器和冠冕,手握魔杖,一头扎入了寒冷的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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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课真讨厌。
这章卡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