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每一步路都像走在云端上。直到我回到那张最熟悉的扶手椅上,思绪才真切清晰。
大惊大喜之后,我实在无心加入塔楼圆室内的狂欢,和赫敏相对而坐,看着诸位玩得快活。我掰着一节疏松的果木,时而往壁火中丢一块。
休息室另一边,金妮和她的两个哥哥在跳一种战舞,声音大极了:“他没事啦——他没事啦……”
哈利上来就和克鲁姆打了个平手,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卡卡洛夫的心偏到天外去了。
但这不是问题。
我望着墙上的格兰芬多旗帜出神,那上边有一只狮鹫。
重点是目前为止,那个贼还没露出马脚。
“你在等西里斯吗?”褐发明眸的女巫破天荒地没在看书,关切但偏题地问。
西里斯……虽然他没说要去干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和佩迪鲁有关。
“我只是在想事情,蜜恩。”我收回漫天思绪,给她示意她嘴角沾了啤酒沫。“说起来,在这件事里最跳的人不一定有嫌疑呢。”
赫敏接过我的帕子,忙乱间会错了意。“你是说丽塔·斯基特?”
我愣了一下,今天的她格外不在状态。原因也许不难猜到……很快,两个少年抱着一堆吃的回来了。
我捧着一大杯榛子味热巧克力,看着赫敏被炉火映红的脸和稍有懊丧的眼神,忍不住在越来越吵的战歌里和哈利咬耳朵。
“亲爱的,我们打个赌吧。”
安迪·托马斯和西莫·斐尼甘来找哈利了,他们怂恿他打开金蛋让大伙瞧瞧下一场比试的线索。这没什么好推脱的,于是哈利敲了敲蛋壳,对准中间的缝隙把它掰开了。
……!!
“你下一场要和洗澡唱歌的珀西决斗。”弗雷德紧紧抓着他的兄弟,语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哈利用力把那尖叫的玩意关闭——纳威脸都吓白了。
咳,反正还有三个月供人琢磨呢,不急于这一时。
我终于还是和德库拉尔姐妹约定要做一期专访。
准备期,米拉以手支颐,“不如直接让芙蓉拍一期封面,能吸引一大堆男生来买的。”
“芙蓉真难。”沉默了一会的金妮突然开口,“做事那么努力,别人还不一定能看到她的——”让她夸敌人还是为难了点,“——勇气和智慧。”
“我们的杂志,应该做一期不一样的采访。”金妮两只手叠起来,搭在她骄傲优美的下巴上,掷地有声。
如约来到杂志社的芙蓉艳光四射。只要我和她剔透的目光对视,就会有一阵压抑的目眩,记者李显然也很受影响,结果我俩对着憨头憨脑,芙蓉见怪不怪。
金妮看着我呲牙,似乎在后悔同意这次的专访。
很快又一周过去了。在某天完成新变形任务后,我和麦格教授道别离开。
“圣诞节快到了,马尔福小姐。”
“有什么任务吗,教授?额——城堡里的装饰需要我帮忙吗?”院长从来不说废话,但是我也实在指不上被变形术装得满当当的脑子能像往常灵活。
院长女士看上去差点被我逗笑。“不,凯西,那些实在还不需要一个学生去忙活。”
“我们的课程,可以先告一段落了。”教授眉目温和。“以后周四的晚饭和周六的午饭,你就得去餐厅解决啦。”
回到塔楼后,几个朋友愁眉苦脸看向我。
“……怎么啦这是?金蛋谜题解出来了?”
哈利眨巴着眼,“凯西,圣诞舞会上,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没问题呀。怪不得走廊上这么热闹,”我随口说,“我还真没参加过外边的舞会呢。……你们怎么这么严肃?”
“我们不会跳舞。”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
“很容易的,练一下就好了。对了赫敏,你的牙怎么了?”——原来她有一对大门牙,突然间就变得整齐了。
姑娘咯咯笑了,“那天出了点意外嘛,我就让庞弗雷女士帮我缩得更小了一点。”我看哈利和罗恩都是顿悟的样子,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可当我细问,他们又都支吾起来。
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去舞会,如果是低年级的小巫师就只能等待一个邀请。
所以就会有主动上前搭讪寻求机会的妹子。
比如,罗米达·万尼。
她黑发黑眼,下巴尖翘,看见我们走过来就撇下她周围的一群人,浑身是胆地站在我们对面。“哈利·波特,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她是卢娜的室友。”金妮意味鲜明地特指,我们都知道她的意思。
没两句话就看见哈利怒气冲冲地走回来了,“她真是有毛病,问我为什么要和、和这些人在一起——”
我见他转述得难以启齿,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哈利被我压得弯下身子,从善如流地亲吻一下我的脸,“而且我怎么会愿意和别人跳舞。”
跳舞自然要打扮得精细一些。定新礼服一定来不及了,好在妈妈每季都给我寄很多裙子。
我和室友站在落地镜前讨论妆容,看见金妮的礼服时皱起了眉。“你介意我把它变得精致些吗?”
金妮扬起一条细长的眉。“想想吧,如果你失败了,我就穿你的衣服去和哈利跳舞——我还没找舞伴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天才凯西。”我自夸起来毫不害臊,“你就瞧好吧。”
原本的粉绿花边变成了金色缎带,熨不平的褶皱变得柔顺贴身,抽丝的花纹也归位成盛开的月季。
金妮抱着我欢呼,我却想起了另外的事。“金妮,你觉得,嗯……罗恩有合适的礼服吗?如果是火车上那件——那可担不起一个漂亮姑娘。”
红发女巫摇头。“看来咱们得去一趟男生宿舍。”
我马上掏出双面镜联系哈利,他身边的小哥哥看起来如蒙大赦,“太好啦!凯西!快!救我!”
——扣下镜子时,我隐约还听到那边哈利蔫坏的话:“嘿,其实你的衣服很有传统风味……”
什么可怕的传统。
我屏住呼吸,这样就闻不到那衣服上的奇怪味道了。曾在破釜酒吧住过的我认识这气味,衣柜在阴湿的地方放久了就这样。
“咳。”我思考了一会,“罗恩,真的要来这件吗?”
罗恩的耳朵和头发一样红。“嗯。”他很在意欠人情的样子,不如换一个话题。
“赫敏为了舞会准备了超漂亮的裙子,要是她被人先邀请了,你气不气?”
罗恩睁圆了眼睛,耳朵连脖子一起红,“她被谁邀请,我干嘛生气?”
“赫敏在图书馆研究胸章时,我经常看到克鲁姆在她身边晃。”我看一眼哈利,心说能彼此喜欢真是因为坏到一块去了,他咧着嘴笑,根本藏不住,好在罗恩没注意,正忙着着急。
“梅林的扇子,”我故作惊讶,“我只是开玩笑的,难道你真的没邀请过她吗?”
罗恩噌地跑出了宿舍,看来是等不得了。
哈利笑到坐在了床上,平铺开活点地图,寻找两个朋友的位置。
“希望他能赶上,”我憋着笑挥舞魔杖,开始把被主人遗忘的袍子变形,“毕竟人不能总是称心如意的。”
“糟糕。”哈利找到了他们,“罗恩马上会在前厅和芙蓉碰上,赫敏即将在两层楼下遇到克鲁姆。”
正在和安迪说笑的金妮回过头,“什么!不不不——。”
她像一阵花香的风刮出房门,去帮她的笨蛋哥哥了。
当一件飘逸的浅青棉布袍子成型后,罗恩刚好回来,他一脸如释重负。“赫敏对我说她很乐意。凯西,谢谢你。”
我表面上专注地往袍子上加金纽扣,心想一会要问问金妮,她问清楚克鲁姆的领结颜色了吗?
不对。金妮才不会问舞伴的搭配,只可能嘱咐对方记得用红色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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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的牙的变化是因为有一次在魔药课上德拉科用“波特臭大粪”徽章挑衅,然后和哈利打了起来,两人的魔咒分别打在周围人身上了。
昨晚我把电热毯烧短路了,差点坐电椅(!),就咕咕了。(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