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的病情送来时就已经很严重了,何况照你父亲的肺癌情况,现在的技术很难救活他.......”
“什么肺癌?”顾落不可置信的质问她,眼睛里蕴含着浓烈的悲伤,“我父亲得的是肺癌?”怎么可能?
“很抱歉,我还有事。”护手说着便扳开她的手,错身走了。
顾落神魂落魄的蹲在抢救室门口,萎靡不振。
得到消息后迅速赶来的白朗,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空荡荡的抢救室门外,他心爱的女人双眼无神,正在经受着即将失去亲人的折磨。
“落儿?”白朗放低了声音轻轻叫唤着,缓步走到她身旁蹲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
白朗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顾落依旧沉默着,眼里的泪水如潮水般涌出,可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他才更加担心。
看着这样一直自动屏蔽外界的顾落,白朗无可奈何,但是还是不能就这样放任她,“落儿,我们要坚强,伯父还在里面和你一起坚持,他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嗯?”白朗轻摇着顾落的肩膀。
司家本宅书房
“父亲?”
司空晋接到本家的电话,说是有重大事情要商谈。看着坐在一旁椅子上一脸憔悴的林柔,司空晋面无表情的喊道。
“来了,坐吧。”
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说,虽上了年纪,但是浑身的气势经历了岁月的磨炼,浑然天成,气势不减。
这是司空晋的父亲——司纪坤。
司空晋顺势坐了下去,旁边的林柔用眼神示意,当做没看到,“有什么事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晋啊,这么些年,司空家族的产业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今天有些话要对你说......”
林柔趁着他没开口,赶紧说道,语气中的急切让司空晋讥笑不已。
“你是我..........”
话还没说完,司空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想说关于我是被抱养来的那件事?”
对面的林柔一脸惊讶,不知所措的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司纪坤。
“呵,这又能怎么样?”
“砰!”书房的门被打开,外面成群结队的司空家族人员。
呵,有备而来。司空晋在心里冷笑。
脸上阴郁的表情很是吓人,司空晋不是对于这件事,只是看来这事情是没那么快解决了,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他有点担心顾落那个蠢女人了。
……
抢救室门外——
抢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群疲惫的穿白大褂的医生。
顾落猛地站起来,跑过去,抓住主治医生的手,“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啊?”顾落声嘶力竭的喊。
“抱歉,这位家属冷静一点,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顾落看着推出来覆着白布父亲,心脏痉挛的抽搐了一下,失去了意识。
“落儿!”时刻关注着顾落的白朗立即跑到她的身边,抱着她。
“快,安排医生。”
场面混乱不堪,嘈杂一片。
白朗心慌了,眼神焦急的盯着顾落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
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报告,心情复杂。
床上的顾落,眼睫毛轻颤了一下,白朗惊喜道:“醒了?”
“落儿,伯父临终前留给你一封信,看看吧。”
白朗看着病床上眼神空洞的人儿,不忍的说着。
顾落这才将视线集中到他的手上,白朗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她。
吾儿亲启:
落儿,是父亲对不起你,父亲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我还有一些保留住的股份已经转给你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呵呵,爸爸知道,我们家的小公主是不会记仇的。你以后就只是一个人了,不要轻信别人的话,尤其是男人。
最后,爸爸给你一句忠告,司空晋这个人可以信任!
爱你的,父亲!
看完了信,顾落泣不成声,将脸埋与双手之中,肩膀耸动。
巨大的痛苦和恐慌占据了顾落整个心房,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她,没有人会真正的将自己放在心上,在这个偌大的世界,竟没有自己一个亲人。
以后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形单影只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吗?
自己再努力工作,也没有人能一起分享自己的快乐和痛苦。
顾落双手环膝,将头再次埋入双膝之间。
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虚无缥缈,暗沉的空间,看不清来路,望不到未来。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头脑的神经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
倏地,顾落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束亮光,顾落迟疑的看着,不久,光束里就出现了一家三口,男人高大帅气,女人温柔纤瘦,而抱在女人怀中的小娃娃正在叽叽哇哇不知在说些什么,场景很温馨。
但是周围黑暗的地方一片寂静,只有光束里面笑语不断。
顾落的心猛然被撞了一下,恐惧再次席卷了她整个人。
她注意到面前的场景忽然在不断地转换,周围不再是一片灰暗,顾落站在马路的一遍,看着前方翻倒的车辆,一个男人从车底爬了出来,车里的女人似乎是被夹断了退,动弹不得,她慌乱的把怀中的护住的孩纸从破碎的车窗塞出来,“走,快走,带着孩子走。”
画面定格在女人充满爱意和欣慰的脸上。
顾落的心一阵猛缩,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很温暖、即使是面临死亡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丈夫会好好的抚养自己的女儿,男人放下孩子抬起脚想冲过去,但是,车轰的一声爆了,男人紧急关头回身挡住了孩子。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生离死别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在她的面前上演了,顾落似乎能够感受到跪在地上痛苦的男人的痛苦和无助,自己深爱的妻子死在记得面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顾落很能深受体会。
画面不断变化,顾落看到了一个男人从一个丈夫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从最开始失去妻子到独自抚养女儿,在偌大的社会上打拼,顾落看得泪流满面,那个男人不就是自己的父亲吗,想起那个女人,顾落心里一阵抽痛,那是自己的母亲啊。
小的时候,顾落听过父亲讲过关于母亲的一些事,印象中的母亲,很温柔,就像画面中的一样,温柔娴淑,大方优雅,父亲曾说母亲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最终还是走了,顾落现在很能体会父亲当时的感受。
陷入臆想的人是很难轻易叫醒的。
白朗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虽然很心痛,但是却不能任她继续下去了。
“落儿,振作一点,再这样下去要你肚子的孩子怎么办?”
白朗抓着她瘦削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轻轻地安慰她,试图叫醒她。
“落儿,想想你的孩子...........”
怀中的人儿抬起头,瞪着一双红肿渐渐回复清明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白朗掩饰住心底的失落,“你怀孕了。”白朗认真的看着她,吐字异常清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