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顾落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司里。
江雨将展会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朗,毕竟现在比较有能力有权势的能够帮顾落解决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白朗了。
对于白朗对顾落的感情,要说江雨没有芥蒂还真是谎话,但是江雨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不顾友情,毕竟要算感情深度你的话,白朗还得往后靠呢。
而且看白朗这种架势对顾落还没有彻底的死心,那么江雨就更不可能了。
江雨是一个看得清形势的女人,什么对自己而言最为重要,而什么又是处于次要,这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能够成大事,三观正的女人。
现在网络上并没有出现对顾落不利的消息,顾落看着手机也只以为是白朗解决了。
放下手机,顾落再一次拿起笔,重新画稿,既然并没有出现任何不利的消息,那么之后再吵起这个话题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那么,公司就不会受到影响,所有的订单都照常。
现在公司原先就已经有了好几个订单,而一开始顾落参加这个比赛就是为了增加知名度,现在既然没了,那就一切照常。
回到办公室司空晋想到了顾落离开时那冰冷的双眸,心里就止不住地烧起一团火。
“朱,巧,巧”司空晋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名字,冰冷的音线让人止不住的发抖。
“进来。”
司空晋拨下内线电话,不久,肖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背脊挺直,眼神不敢乱瞄。
因为他知道总裁这里有些东西绝对算得上是珍贵物品,而且,肖乐也是前不久看到那些东西之后才知道“顾落”这个女人的存在的,她简直就是司空晋的心头肉。
“总裁。”向司空晋点了一下头道。
“把朱巧巧赶出公司,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入司空集团任何场所,听明白了吗?”
语句中不带丝毫感情。
“是。”
肖乐应声后便走出办公室。
司空晋看着桌上摆满的照片,所有的主人公都只是一个人——顾落。
失去了顾落后的司空晋说是疯子倒不如说是行尸走肉,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
拿起一张照片,司空晋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人儿,笑的那么灿烂,但是现在已经很难再看到了,磨难将她的倔强和天真摧毁,脾气也被磨得没有棱角。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逃,一逃就是七年,七年的时光是用无数个不眠夜铸造的。
落儿,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每每撑不住的时候都会看着你的照片入睡,却还是连连噩梦。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如果不是靠着回忆你的点点滴滴,我或许不一定能活下来,我是固执的,固执到这辈子我只想拥有你一个女人,固执的希望自己是唯一能够牵动你思绪的人,让你哭,让你笑,给予你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但是,现在的自己只能够在你曾经待过的房间寻找到曾经的影子。
乌黑常年不见光的房间,依旧是空荡荡的摆设,可只不过现在多了的是你一颦一笑的回忆瞬间。
昏黄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投影到一个男人身上,单件的白色衬衣上浸湿了酒水,却没来得及擦干,又或许是男人不愿去清理,常年不变的黑色西裤此时也变得褶皱不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颓丧之气异常强烈。
满地凌乱不堪的酒瓶罐子和香烟头,没喝完的酒水顺着瓶沿如溪水般喷涌,最后息于平淡,留下满地的黄色色泽使得空间弥漫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以及刺鼻的烟味。散乱无规律的烟头有些还闪着红色的火焰,红红火火的给这个晦暗的空间带去一丝神采,
男人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床沿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如今更添几分冷冽的气息,偏瘦的身形此时正弯着腰颓然的看着手上拿着的一本素描本。只有眼里闪烁的光亮才可证明男人还是尚有意识的。
“落儿,现在的你到底在哪,为什么让我找了这么久,你出来好不好,出来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男人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是格外的缠绵和哀求。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能够斩钉截铁的向你表明我的心意,是不是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了。”
男人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本子,上面画的是一轮朝阳,明媚阳光,却是与现在的男人格外的相斥。
额上的青筋随着激动地语气一起一伏,脸上的醉意明显朦胧,男人仅剩的意识支撑着身体,这该是有多痛心。
“对,对,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那该多好啊,现在的你就该躺在我的怀里,陪着我,看着我,你的眼里也只能是我。”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混杂的味道让人难以呼吸,但是男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想象着美好的场景,来填补内心巨大的空虚和疼痛。
我的人生成了一个笑话,如你依旧不来,那我该如何是好?
“落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坐在办公室的司空晋拉回思绪,不再回忆着以前的不可逆转的记忆。
现在有了转机,落儿已经回来了,她就在这个城市,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片天空。
司空晋坐在椅子上,辗转思绪,伸手从裤兜里拿出钥匙,开启并拉开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面除了一个文件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似乎就是为了存放这一个东西一般。
司空晋翻开文件,上面的署名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顾天磊。
当年的事情,他不说,顾天磊不说也就没几个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或许就是因为隐瞒了这些事才导致了她逃离自己的身边,面色下沉,紧抿着嘴唇,他并不后悔做这决定,这是他能决定最好保护她的唯一方法。
她不需要知道真相,只要快心快乐就好。
思绪飘远,来到那年医院内。
“伯父,我愿意承担照顾落儿的责任。”
司空晋站在病床的一侧,低头俯视着病床上的男人,语气坚定地说着,眼里闪着认真的情绪。
久久得不到回应,司空晋并不恼,这是人之常情。
男人抿着嘴唇不发一语,抬起手作势要坐起来,司空晋赶忙走上前,扶住男人的背部,撑起,在他的后面垫上了两个枕头。
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沧桑显示着男人此时已是苟延残喘,眼里盈满的思绪是对女儿深深地担忧。
“我知道你一直在帮助顾氏,我谢谢你,但是......”
顾天磊顿了顿,停下来喘了口气,浓重的喘息声预兆着男人的身体已经进入破败不不堪的地步了。
“司总啊,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是命,但是我的女儿她还年轻,她还有着大好的时光。”
“我这张老脸也没什么面子可以卖了,但是请你看在落儿与你相识的份上,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司空晋看着男人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心里想的却是顾落那个小丫头,确实,没有自己她在这个上层社会怎么活下去。
不管司空晋的表情如何变化,顾天磊径直说下去,长时间的说话导致语气不顺,这个身体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