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菊园土屋
何月从派出所走了出来,朝着门口吐了口唾液,看样子很是生气。
昨天夜里她的妹妹下班后换了衣服去酒吧玩,何月有些头晕便早早休息。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妹妹何园还是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于是,她就跑到派出所报案,可警方告诉她,失踪时间不足24小时不能立案。
她打电话问亲戚好友,可他们却都认为何园出去玩了,中午就会回来,还让她不要担心。
可是,何月却不这么认为。
妹妹何园虽然喜欢去酒吧?这种地方玩,从来都会按时回到家里,然而这次就连她的电话也无法接通,这种情况此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亲戚们对此事漠不关心,认为何园是个大人,出去玩玩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有何月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恐惧让她寝食难安。
她试着再一次拨通了何园的电话,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声音跳动着。
忽然,嘟嘟声停止了,一个女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姐……”
何月拿着手机不禁大喊起来,“你去了哪里?家也不回,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姐,我没事。”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纤细。
“没事就赶紧回来,别在外面瞎跑,最近城里发生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新闻。”何月听到妹妹没事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了下来。
“我又没红衣服,怕什么。”何园嘟着嘴,“好啦,不说啦,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何园便匆匆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何月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呢喃着说:“我担心的是不是太多了?”
二十多分钟后,何月来到了工业大学的校门口,有两个学生从她面前路过笑着问好。
“何老师好。”
“同学们好。”何月笑着回应。
她在这所学校担任高一年级的音乐老师。
来到教导处后,里面十多名老师召开着会议。教导主任看到何月走了进来,摸了摸发亮的额头露出两颗门牙说:“何老师,待会儿你组织学生,我们去菊园做课外活动。”
“现在?不是定的周末吗?”何月有些疑惑,原本定的是周末,时间怎么突然提前了。
“分班去参观,况且菊园也不远。”教导主任笑着解释。
菊园,在市内的华源大道那边紧邻着郊区。每到这个季节,园里的菊花绽放,红色、白色、黄色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副美丽的画卷。
在菊园的中心,是一座仿欧式喷泉。两旁有小贩摆的地摊,顺着喷泉的楼梯向右走就是美食广场。最近正热火朝天的举办着啤酒节。菊园的东南角那里没有种植菊花,只有片小树林。地形也比较偏僻,没有多少游客去那里参观。在那里有座低矮的土屋,以前住着菊园的主人,据说是个脾气暴躁的怪老头,只是菊园开放后并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愿意跑一大圈过来看这个草屋。久而久之,这里渐渐被人遗忘,没有人知道在菊园里还有这座建筑。
每当夕阳西下,看着菊园的景色,都会想到有个老头孤独地站在树下。
老头守护着菊园,菊园亦守护着他。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菊园里七彩的灯光映照着黑暗,花儿、小草和大树伸了伸疲倦的腰板,打着哈欠准备入睡。今天,他们接待了云城工业学校的学生。
夜幕下,菊园里那座土屋看起来低矮、脏乱,像个老头趴在那里。草地上传来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吱呀一声。看向草屋的方向,竟然有点点星光。
“唔……嗯。”土屋内有个女孩双手被反绑靠在那里,眼睛瞪得圆滚滚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身子一个劲儿地向后挪动。
男人没有说话,走过去摘下堵住女孩嘴巴的布条,右手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紧紧地盯着她,眼睛里荡漾着异样的爱慕。
“求求你,不要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女孩跪在地上哭泣着,缓缓抬头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张脸看起来很文静,下巴的胡子刮的很干净,脸颊上还有道新的伤痕,看伤口像是被指甲抓伤。男人紧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烛光下看着觉得有些阴霾。
“做什么都可以吗?”
忽然,男人扯着沙哑的嗓子说。
女孩捏着手指点了点头。
早晨,女孩醒来发现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回想着昨夜还感觉只是个梦,但是下体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土屋内黑漆漆的,透过门缝能看到点点亮光。女孩爬了过去手搭在门板上,嘴巴微微张开动了几下。
她哑了!
她不能再发出声音了!
女孩内心害怕极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天夜里,在家睡不着的她决定出去玩玩,跟姐姐说了声穿上衣服离开家去了酒吧。
酒吧里,她碰到了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在舞池里随着音乐声扭动身体。
她笑了起来。男人跳舞的动作很不标准,看起来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跳舞的动作是那么的不协调。
一曲过后,男人似乎发现女孩看着他笑。便从舞池中走了过来,左手放在腰后弯腰缓缓伸出右手说:“小姐,可以赏脸吗?”
“哪有一见面就邀请人家跳舞的?”女孩抿着嘴笑了声。
男人收回右手坐在桌前,看着女孩的脸说:“小姐真漂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何园。”
女孩笑了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