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爱情
童英比张婷小几岁,是个很孤僻的人。平时几乎不怎么出门,除了公司派他出去参加活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就连他很多的生活用品,都是托人买好派人给他送到家里。
他很害怕和人交往,更害怕正视自己。
那天,出席那场商业活动,他本来都不愿意去,无奈被公司合同缠身,迫不得已参加。活动结束后,张婷邀请他吃饭,两个人喝了很长时间的酒,童英心里在想两人喝了酒就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几杯酒下肚,童英有些头晕。张婷就趁机询问了他的私人情况。
童英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还是理清了头绪。他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就那样僵在半空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亦或者是酒精麻痹的作用。
童英有着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有过一段短暂的网恋。那个女孩是外省的人,经常在网络上的贴吧还有论坛发自拍照片,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过,两人的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短短的一星期时间,就草草结束了。
童英甚至连对方的声音都没听到过,他只有坐在电脑前,手指触碰到键盘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样。
用“滔滔不绝”这个词语可以完美的形容那时的他。
当童英询问张婷的情况,张婷并没有说什么,端着酒杯一个劲儿的喝了好几杯,直到彻底瘫在桌上。
童英不知道张婷住在哪里,只好把她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那一晚……
他从来没有想过,张婷会对他表达出深深地爱意。
面对这样的性感尤物,童英脑海里一片混乱,也许是酒精麻痹神经的作用,他没有拒绝。
那天晚上,童英和张婷坦诚相待,他紧紧地把张婷拥在怀里。
两个可怜的人就这样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张婷说家族把她当做是工具,从来都只是利益的关系。她没有母亲,只有个父亲叫张照临。对她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坏,确切的说在家族里她能感受到亲情的冷漠。
家族里的两个年长的哥哥更是不喜欢她,经常欺负她,说她是捡来的孩子。
张婷信了。
有一次,她偷偷地跑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正如她那两个哥哥所说,张照临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为了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世,张婷不惜花重金暗中调查,这些张照临也知道,却没有阻止。
终于,张婷调查出了真相。
她,只是张照临从医院捡回来的孩子。
张婷没有恨养父张照临,反而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被张照临把她捡回来,她很有可能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婷知道身世真相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听从张照临的所有安排,包括以联谊关系嫁给何阳。
……
10月27日,云城人民中级法院,受理了白邱敲诈勒索何阳一案。
一审判定白邱确实存在敲诈勒索。
这个消息很快就炸开了锅,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被判罪的白邱早就死了。
公安厅。
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吴轩踹了脚身旁的桌腿,愤愤不平的说:“这弄的什么事,怎么就被判罪了!”
“人家证据确凿,很容易就能判罪,我们也没有办法干扰正常手续。”乔依依又说:“难道就让白邱就这样背负着罪名而去?”
“不会的,我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沈晨的双眼中透着精光,信誓旦旦地说。
这时,崇德良走了进来,听到大家在议论这件事,皱着眉头说:“什么是天网,我们这些执法人员就是天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执法人员就是保障法律能够实行的防线,人们常说“人有情而法无情”。
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商鞅就立行新法,为秦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而他最后也受了“车刑”,也就是五马分尸。
如今,在这个蓬勃发展的社会。即使有法律的约束,仍旧有些人屡次触碰红线。
执法人员,就站在了第一线。
“崇队,我们真的能代表天网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沈晨的心里,这么时间来,他每次问自己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
“或许吧。”崇德良摇了摇头,他其实也不能肯定。
“做好我们本分的工作,就是执法人员的第一步。”崇德良沉默了会儿继续说。
崇德良重新坐镇重案组,大家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经过调查我了解到白邱生前曾经找过派出所的人员丁华,从派出所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就出了事。”沈晨说。
从尤极青的口供中得知,那天晚上他载着白邱的尸体一直开往郊区,最终停在了黑龙山的夺命弯。
尤极青了解到每年夺命弯都会发生数十起较大的车祸,选择在这里抛尸,伪造成车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他在周边的废弃摩托车厂买了辆没用的摩托车,将白邱的尸体和摩托车丢进谷底。203省道旁边的围栏,也是他用抛尸用的小车撞的。
不过,他千算万算却疏忽了一点。
那就是车祸发生时,无论是哪种车辆,司机都会下意识地踩刹车,这也就造成了地面上会留下黑色的车轮印。
夺命弯的事故现场,龙武却并没有发现那些由于刹车,导致轮胎和地面留下的黑色擦痕。
“白邱可能是自杀。”忽然,龙武冷不丁的说了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白邱离开派出所,就前往了内纳玛的工业园区,在那里选择了自杀。”沈晨有些疑惑,“可他为什么要选择自杀呢?”
“楚璐说白邱在学校里很好面子,或许他自杀和和丁华有关系。”崇德良说。
吴轩拿起桌上的资料,说:“我师傅也说白邱可能是自杀,在他的尸体上的那些伤痕主要都是尤极青抛尸途中被山石所伤,真正的致命伤口则在头部,呈垂直状态落下摔死。”
“我们调查过,白邱死亡的那天下午16点02分,他的邮政银行尾号****的账户收入50,0000元,汇款方就是何阳。”沈晨继续说,“如果,白邱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他知道钱有口难辩,只好用死亡来证明清白之身。”
“有这种可能性。”崇德良点了点头,问:“有童英的消息了吗?”
乔依依摇了摇头,说:“我和吴轩去调查过,他们小区打扫卫生的王阿姨说他前几天就去出差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此刻,在内纳玛公司何阳的办公室,靠近书柜的隔间里。
童英的身上满是伤痕,血液从手腕、肩膀处缓缓就躺着。
滴答,滴答。
就像钟表表针走动的声音样。
忽然,他猛地抬起了头,看向黑暗中……